我曾希望我是宇宙送你的防弹衣
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感谢你为我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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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树的羊 图/网络(侵删) 排版/辛追
小羊也可以长出带着沟壑的角,尽管那对女孩子来讲是奇怪的武器。
这丝毫没有错。被铭记的在于空气重重压制在我的左脸,你的眼泪胁迫着我全身最集中的动脉血管。
世界拿血液联结给我的荒诞,使一部分人被施暴而不还手。
你是情感的缰绳。我这一生跨越过你遇到的所有人,都算不上纯粹。
你一定见过我满身羊水污糟到底的坦诚。
这坦诚与我赤身裸体躺在异性或同性的床上不同,我与旁人的欢愉压着我被磨掉的肉皮碎屑。
重生和新生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新生婴孩可以一眼认出孕育生命的母体。我认不出杀害婴孩的凶手。
倘若有朝一日,血液不再维系我们,你要我剩下什么?
剩下我自己融入你,使我归家。彼时我仍愿意忠诚交还我腐朽破败的肉体。
壹. 我是铃铛外缘的金属制品
我的思绪常常很怪,我将听到的声音拟物化,那它就是铃铛。铃铛响起来,震动起来的是我的脸。我的世界虚焦。停下来红色的海决堤。
我忘了这是第几次,但是你也终于有停有顿。
所以我们在不停歇的战役里成长。你也不是非要看着大海淹没堤坝才肯甘休。
妈妈,我时常想问你是否爱我的话,但是总又咽下去,混着我返流在口腔的血液,渗透到唇齿缝隙的腥甜。干干脆脆的咽下去。
在某次酒后吐到抽搐的意识里,你抱我哭,你是爱的。
在某次高烧你翻遍家里可以用于物理降温的工具,你是爱的。
你歇斯底里的为我打抱不平的哭喊,也是爱。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不爱我心律失常的晕厥,让我自己站起来。
不爱我近视五百度的眼睛影响了你的判断,为了欲加之罪给我八颗铃铛。
不爱我的悲天悯人。不爱我哭哭啼啼的晦气。
不爱我生病是因为你。不爱我的叛逆和灵魂。
不爱我相似你已经脱离的家庭。不爱我的钝感。
叛逆期潮水的某次暴涨,我醉死在街头曾拨通电话给你。你让我死在我身下的混凝土砖瓦。让我身边的朋友丢我在路边。
你无数次嫌弃我酒后失态甚至嫌弃我身上残余的酒液气息。
然而我也没有告诉你,当我在马路上扶起你烂醉的丈夫,照样恶心的发疯。
你厌恶我的歇斯底里,厌恶我拧巴到极点的烂性格。你嫌我嘴上不吃亏,万事都有理。
你觉得我是我老子的复刻品,也忘了你们是怎么使我出现怎么创造我与世界的联结。
所以人,好了伤疤就应该自然而然的忘记疼痛。
共情力成为他们眼里最迂腐下贱的东西。你不共我的情,我就自然无法承你的情。
大家本应该自私一点的。
就像你自私的留我在身边。
自私的让我与这世界产生联结。
你没有问过我。
贰.轻车熟路
实在,你有太多次可以抛弃我的理由。譬如医生告诉你身体状况的第一次。你可以放弃我是一粒细胞。
譬如二十九周早产,在医学不太发达你又尚且年轻的时间里,你可以放弃我的新生。
譬如我年幼多病的每一天,你可以拿好你律师的工作资格,放弃全职妈妈的生活。
譬如你从暴戾中脱身而去,你可以过你二十五六岁的人生,放弃我的抚养权。
譬如你可以从他们的阴影抽身。或许你会比现在的现在更早选择再婚。或许你的人生会因为没有我的出现而顺遂。
我是你的血肉,我总归了解你胜过这世间的每一个人。我是你剥离开的自己,我是你生命的延续。
巴掌敲响皮肤的瞬间有没有敲响你的灵魂,如若敲响,它震颤的幅度是不是无异于铃铛作响,也是振聋发聩的尖利。
我不是成熟懂事的孩子。磨炼当然有,但是我像钝钝的刀。石头缝里没有开花。我知道你也无力。
我快要二十一岁了。
我爱你。我想你也一定懂得这是什么程度的爱恨。恰似你对你母亲的爱。我对你的爱是等量奇观的三倍。
我的头发到了腰间,剪也剪了三遍。我遇到很多朋友,也见过一些人了。
21,爱你。
尽管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对我无法开口言说的爱。我知道你也失落吧。
我爱你,爱你的不抛弃与深沉的疼痛。我知道你不爱我的灵魂,却替我痛了我的灵魂。
我们和解,我扼杀你光明灿烂的二十六岁。
你还给我铃铛串儿。这听着实在是火星四溅的剑拔弩张。
但我像你,我说不出温柔的话,我是和解都要讽刺的,看看你的女儿,你一直想要的女儿,你奶声奶气喊妈妈的女儿,满头小辫子甚至每天要你第一个来接的女儿,她已然是个大人了。
尽管生活的巴掌没有像母亲的巴掌一般有所停歇。她现在追着巴掌也能继续向前去。你的女儿不是无可救药的坏孩子。
她无数次想代替别人给你做托举。
叁.信
她没有忘记妈妈年轻时候的小裙子。也没有忘记妈妈最喜欢的水果是猕猴桃。
没有忘记妈妈生日,喜欢的小动物是狗狗。喜欢的花是白百合和向日葵。
她二十一岁也还是孩子,她无可奈何赌的气也是无能为力。
妈妈,我有愧于你。
但是我知道我实在无法放弃我的自由。
世界给我们的联结使我们永远无法真心怨怼彼此多一分。
我们是唯一相依为命的共同体。
我的生命说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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