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平丨秋
秋
作者:郑信平
儿子说我的《努力拼搏》 他看不懂,叫我写个秋,又是点题任务。这可真要抓脑壳了,因为秋之声、秋之色、秋之果、秋之韵等等皆有人写过,赋秋之美文多矣。
写秋色秋景的我词汇量不够,加之组织运用方块字的能力差的太多,动都不要有动的念头;写秋之果的虽然从小在山旮旯长大,但那时的山上老鼠跑过都能看见,仅有的山果都是当年生长的杂木灌木微薄的贡献,印象深的只是肚子的享受感,其他没有,也开不了笔;秋之韵的更是大了,连如何开笔起头都不知道。
还是先看看有多少赋秋之文吧,得先有个了解,才好糊弄对付了这个任务。自古以来,人们对秋天情有独钟,文人墨客们有关秋的诗词文章浩如烟海。
“自古逢秋悲寂寥”,古人眼里的秋大多是萧瑟、悲凉的。最有名的莫过于元曲作家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一幅秋郊夕照图,九种景物,由近及远,言简而意丰。尤其是让游子骑在瘦马上,在落日夕照的余晖中渐行渐远的画面,是凄凉又哀婉的。加之枯藤悬挂微风晃摆、凸丫树孤零零立在古道边、干枯枝头上呱呱呱的老黑鸦,配在当地小桥流水乡间小屋农人怡然自乐美景的对比中,更是抒发了飘零天涯的游子在秋天思念家乡、倦于漂泊的凄苦愁楚之情。全曲语言极为凝练,却容量巨大,意蕴深远,结构精巧,顿挫有致,被后人誉为“秋思之祖”。
“我言秋日胜春朝”,现代名家们的秋,可就是另有一番风味了。在他们笔下,秋天是一个美丽的季节,甚至可言胜春天。秋天多姿多彩,充满诗情画意。秋天是清新、亮丽和静美的。
郁达夫的《故都的秋》堪称现代文学中写秋景散文的典范。“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一语便道出了北国之秋的神韵。他“不远千里”辗转到北平,就是“想饱尝一尝”“故都的秋味”,可见他对故都的秋是多么的眷恋。然而“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北国的秋,总是“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就连最平常的牵牛花、槐树、训鸽和蝉声,在北平高远碧绿的天色之下,也别有意趣。难怪郁达夫会有“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三分之一的零头”。
老舍在《济南的秋天》里写道:“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在秋天,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天上微微有些白云,水上微微有些波皱。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点桂花的香味”。妙笔生花,寥寥数语就道出了济南秋天的美丽与魅力。“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这样的秋天,虽然没有春的艳丽,夏的火辣,冬的冰冷,但是如诗一般的静美,字里行间全是济南秋天的瑰丽与魅力。好客山东,济南的秋景,难道你不想来瞧瞧看看么。
台湾著名散文家张晓风在《秋天,秋天》开篇便写道“满山的牵牛藤起伏,紫色的小浪花一直冲击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势”,被花海环抱,绿意盎然的小屋形象自然就浮现于脑海中了。在她眼中,秋天的阳光是“耀眼的白,像锡,像许多发光的金属”,秋天更是“坚硬明朗的金属季”。这应该是初秋,加之空气中PM2.5低,太阳还有夏的余辣,白且耀眼,引起我们对秋天的心存迷恋、虔诚和敬畏。
另一位台湾女作家罗兰在《秋颂》中写道:“秋天的美,美在一份明澈”。明眸善睐为何,因为像秋之眸子明澈澄亮,故其善睐。我们夸奖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因为其“风韵像秋”。秋之风韵留有夏的热烈,更有秋的丰硕。“澹如秋水,远如秋山”。秋天是素雅、是自然、是闲逸。秋的美,美在“秋林映着落日”,美在“秋日天宇的闲云”,美在“纯净的风”和“明澈的水”。“季节就是季节,代谢就是代谢,生死就是生死,悲欢就是悲欢。无需参与,不必留恋”。生命的规律,既要夏花的绚烂,更要有秋天的随顺自然,尽现秋之美。
毛宁《晚秋》歌词里有“温暖你走后冷冷的清秋”,爱人分手在丰收的秋季,要再“相逢也只是在梦中”,收获的季节,迎来的却是爱情的分手,想要重逢,只能在梦中。用音乐唱出了悲凉和凄惨,和《天净沙·秋思》有异曲同工之妙。
秋,乐观者看到的是秋之果、秋之美、秋之乐;而悲观者却满眼的凋零败叶,尽是失意与冷落。
秋是得与失并存,伤感与希望共生的季节。
就看你怎么入眼,心由秋生了。
(2020年9月18日14:15)
文/郑信平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郑信平,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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