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散文】田小惠:手表
公司代理华为系列产品,华为运动手环是其中之一。为了扩大宣传力,我配图片及文字发朋友圈。别说,分分钟,就有朋友私聊问价,完了马上微信转账。我说让人送货上门,必须要和她的手机共享才能发挥作用,她说那等两天让老公到店里去拿,因为手环是买给老公的。
这是我认识的一对夫妻,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日子过得扎扎实实,感情更是蜜中带甜。两天后,男的到店里来了,说要取手环,店员和他手机匹配好后,让其伸出手,准备把手环戴在他腕上。
他却突然犹豫了,说看来他不能用这东西,原来他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贵手表,说那是儿子上班第一个月工资给买的,意义深远,他不能取下手表戴手环。
看着他腕上的手表,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经历的和手表有关的一些事。
那时候爸爸在单位上班,用爷爷的话说是吃公粮的。月里四十才回一趟家,一进门,十多岁的我赶紧给爸爸端盆热水洗脸,这时,爸爸挽起雪白的衬衣袖,取下手腕上的表,我赶紧双手接过来,稀奇地放在耳朵边听手表发出神奇地“蹭、蹭、蹭”的声音。
爸爸的手表是“延安”牌,他高兴时,还会让我给他的手表上发条,我觉得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赶紧洗干净手,用干毛巾把手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表,担心不小心摔地上,我每次都是盘腿坐在炕上,仔细地上发条。爸爸说发条上松了走不到点就停了,上太紧了丝会绷断。也许是我小手没劲,或者是我没上好,反正每次我上完发条,爸爸都要再上一次。
我做梦也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手表,我猜想姐姐也是这样想的。
七十年代,姑娘出嫁,流行三转一响。这其中的一转就是手表。为了有块梦寐以求的手表,总是希望自己快快长大。
有时,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有一天,爸爸一个多年的同事到香港投靠至亲归来探望爸爸,给我们带来了几支自动铅笔,和散发着香味的橡皮,更让人兴奋地是带来了一只手表。看着桌子上放的亮铮铮的手表,细细的表带是我从未见过的那种,一看都是女孩子戴的时髦货。
我真巴望客人马上走,趁姐姐还没回家,拥有那块手表。
事后,听爸爸说这叫石英表,为了这块表,我和姐姐反目为仇,都想拥有。哭闹过后,还是爸爸做主,给了当老大的姐姐。
看我的伤心样子,堂哥拿起圆柱笔,在我的胳膊上几分钟的功夫画了一条表。我虽然知道他逗我玩呢,眼泪擦干后却舍不得洗掉。半年后,爸爸的老朋友八十年代在商洛卫校任校长的罗叔叔准备告老还乡回四川了,临走时,他来我家和爸爸告别,并带来了三块电子表。
这下可乐坏了我,三块表怎么轮都有我的份。终于等到客人走后,这次我被批准优先选其中的一块,我左看右看,选中了其中最漂亮的一块。我们姊妹终于每人有了属于自己的电子手表。
我每天洗手都要取下它,以免进水,晚上睡觉小心谨慎地摘下手表,放在枕边。电子手表省去上发条的麻烦,却每隔半年要换一次电池。
后来长大了,去了南方。到处都能买到几十上百的手表,自己挣钱买了一块机械表,随着岁月的流逝,却不知去向,记忆里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倒是前几年,随团去香港旅游,被导游困进一家香港表店,两个小时不准出来。迫不得已下,买了一块两千多元的镶钻手链手表,也算留个念想。但是戴了不到三个月,却再也找不到了,想想还挺可惜。
对风水颇有见地的朋友听说了,在纸上写写画画,告诉我说我的表没丢,就在家里有水的附近。我带信不信,后来那块表竟然神奇地在洗手盆下面找到了,却从此被我扔进抽屉角落。
每当看到年过七旬的公公手上至今还戴着一块上海牌机械手表,我就觉得有点累赘,但是公公却把每天给手表上发条当做是必修课。他说手表跟了他三四十个年头,那时帮他从上海带回手表的年轻小伙子战友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的小老头。那个年代能买到一块上海手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从手机有了时间功能,手表早已被大多数人淡忘,它有时只是一种装饰,或者是少数成功男人的标志。随着电子产品的发展,十多岁的女儿如今已经戴上了能定位、能看时间、能拨打电话的智能手表。
无论戴表与不戴表,时间都在一分一秒的,从容不迫地走着。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曾经带给我童年快乐的手表将永远的留在了记忆里,一去不复返。
田小惠,女,70后,陕西商洛人,商洛市作协会员。热爱生活,闲暇之余喜欢用文字表达生活中的真善美,抒发自己的情怀。作品散见于报纸,网络平台。现就职于商洛文达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长按下方二维码关注我们
和我一起
发现美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