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广溪,留住暮冬的夕阳
★旅游地点:无锡长广溪湿地公园
第一次来长广溪的时候,还是它初被评为国家级湿地公园、声名未显时。那时候的长广溪静谧安详得如同一位隔着面纱的大家闺秀,落落大方地任由游客们评头论足。时隔多年,再度携友游览长广溪,竟发现已经连入口都需要借助手机导航。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长广溪是典型的环太湖地区生态湿地的水乡泽国,不过后来因为围湖造田、工业发展等原因,湿地的自然景观遭到破坏。2002年无锡决定建设长广溪湿地公园,总面积625公顷,是大型的城市湿地公园,也是首批的九个国家级湿地公园之一。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明明看到了长广溪的入口,我们却还是执意想要走到长广溪桥的那一头去。朋友是个乐于步行的人,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力度,桥上的风有点凉。不过有垂钓爱好者却不避严寒,长长的钓竿一头握在钓客们的手中,另一头则垂到了湖面近处。走完长长的一座桥,我们都没有看到有鱼儿上钩。或者,他们钓的并不是鱼,而只是一种乐趣一种情怀吧?
桥的两侧是浩渺的水域,这就是长广溪。笔直挺拔的水杉林新叶未生,一旁的亲水栈道孤零零地嵌在河岸旁。当然,今天一非假日,二非周末,有闲情来这里走走的人并不多。
走到桥的尽头,我们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入口。我记忆里的湿地公园是个开放性的公园,四周都有通道可以进入公园。不过现在似乎规划得更好了一些,除了几大入口,并不能从道路旁觅道而入。我明明记得这里有个停车场,但看起来正在封闭施工,于是,我们只能走回桥的这头,从一条不算宽大的道路走进公园。
我向来觉得江南的冬天是一年中最乏味的季节,枫叶已老,腊梅未盛,倒是沙棘结出的红果子鲜艳夺目,胜似红花。
石塘桥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溪边栽着的杉木没有了夏日的苍翠,显出几分沧桑来。弯曲的湖岸线,没有过度的绿植点缀,显出了它的本来面目,配上粼粼的波光,一下子让人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冬景。
站在桥上看风景,或许这里是长广溪最迷的所在吧?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座桥已经成了长广溪的标志。横架在长广溪上,与长广溪桥遥遥相对。石塘桥式样古朴,结构精巧,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我想到了早年看过的一部电影《廊桥遗梦》。
所谓廊桥,也称风雨桥,有屋盖的过道,这就是长廊的意思。而桥上有廊,自然就名叫廊桥了。除了连接河的两岸,其廊还有着强大的功能,比如遮阳避雨、纳凉小憩,也可以与三五知己在这里小聚,聊天打牌,吹拉弹唱,几乎适合大部分对场地要求不那么严格的休闲活动。
桥的两头各有一亭,各设一碑,“石塘秋色”的碑刻,让我们明白,石塘最美是秋季。亭顶三重飞檐翘角,很是精致美观。
桥梁有五个桥孔,中间一个最大,两侧各有两个小桥孔,远远看过去,仿佛是雨后的彩虹。所以,廊桥还有一个名字,就是虹桥。
桥堍有徐偃王庙纪念堂,虽然铁门半开着,但是我们走进去却发现纪念堂并不开放,一旁开放的是一个茶座。堂前的浮雕前已经有游客正在凝神观看,这里雕的是徐偃王的仁义之举。
徐偃王是周穆王时期的人物,徐国在春秋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被吴王阖闾所灭。在魏晋时代,就有徐偃王的传说流传,据说徐偃王以仁义著称,江淮诸侯皆伏,约有三十六国。周王闻,遣使乘驷。这位仁义之君不敌当时的楚国,败走彭城武原县东山下,百姓随之者以万计。
不管败于吴国还是楚国,古徐国终究是被灭亡了。作为第32代君主,徐偃王的仁义,终究敌不过兵精将广的春秋霸主,只能注定饮恨了。
尽管对岸才是长广溪的主景区,不过我们都不想再走回头路,干脆沿路往前走。未必需要什么古迹什么名胜,在这个冬日的午后,沐浴着冬日的暖阳,在湖边缓步而行,就觉得很惬意了。
虽然偶尔会看见一方小亭,但大冬天的,并没有游人在这里驻足。深入湖畔的观景台,周围芦花飞舞,已经是冬末的气象。
湖对岸是太湖新城,高楼广厦的现代化画卷。湖边曾经葱翠欲滴的水生植物,如今只剩下枯枝败叶。
秋季就盛开的荻花,到了这个季节还没有开败,雪白的花序舞在风中,仿佛是一位胡姬,正在跳着胡旋舞。
冬天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的早,本来就不是太有热力的太阳渐渐西沉,斜斜的光线落在湖面上,映得苇花也镀上了一层金色。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走到了宝界公园,原来它与长广溪湿地是相通的。远处夕阳下的桥很美,小岛上落尽叶子的杉林显得尤其的美。谁说冬天的颜色很单调?夕阳早就准备好了调色盘,把湖岸边的植物都染上了金色,再加上一些常绿的乔木,分明也是色彩斑斓的嘛!
这里有一个水上舞台,可能在节假日偶尔会有喷泉吧?这个淡季,当然是不用肖想的了,湖畔的荷花池只留下了一点残荷沐着斜阳,听着风声。
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的尽头,一侧是宝界桥,而另一侧就是鼋头渚的牌坊。我们几乎异口同声:“我们走这么远了?”
看了一下手机提示,半天时间竟然走出十来公里,因为边走边聊边赏景,时不时被惊艳一下,竟然半点都没有觉得累。
湖天一色斜晖冷,笑语欢声不觉长。
盗取流光千万载,红尘作伴舞华裳。
——七绝
自由行:无锡长广溪湿地公园
1月暮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