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喜有花花草草

从前，把生活过成诗，

如今，在诗里寻找生活。

步伐往前，眼眸向后。

LIFE IS

THE POEM

浮躁时万物如荆棘野草，

我只是一个伐树取路的人，

远处炊烟袅袅与我无关。

车子开动时我坐在副驾驶，

那时我便这么想着。

天空低沉，云朵躁动。

路，通向远离城市的地方，

于是两旁高楼渐渐被草木替代，

拥挤和烦闷也逐步被遗忘，

像离开巢穴的雀鸟，

回首便是广阔天空。

在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去往花市，沿途远山彼伏层层青黛，近处草木挂霜坚挺多枝。忽然前方人影错落，路边的车子也多数泊停。我们观望，下车，询问，才知是一群摄影爱好者在捕捉倩影。只见一排排摄像头对准的方向，不过一汪湖水，眼下湖面结冰，正映射着粼粼日光。虽然冰面很大，但说它是湖也有些夸张，不过篮球场大小的地方，说是水洼也不为过了。但这么多焦点对准的地方，像是被人追捧似的，怎么好意思贬低呢？

正在诧异时，忽然一只灰色的大鸟从冰面上的枯枝间一跃而上，抖动着翅膀向天空划过一影。还没等我定睛，身旁的快门声便此起彼伏地交织了起来，让我们这群蒙在鼓里的旁观者顿时以为那是一只稀有物种。后来鸟飞走了，人也散了，我们回到车上回忆这只鸟的模样，其实也不过平平常常的灰鸟一只，或许罕见，但也不值一颂。若不是一块泛着光的冰面，也不至于众星捧月。

转眼来到花市，一家家小店打理得像江南水乡的古镇客房，小院里花娇叶翠、石叠屏掩，走在其中亦如踏步苏杭。其中一家古色古香的门面尤其使我印象深刻，一道木门两只石狮，青瓦白墙，绿影交错。一进门，我就被一件茶台吸引，古木浆黄，像时间沉睡了百年以后，黄昏顺着窗台爬了上来，正巧倒映在镂空的木纹上，流逝成其中茶渍的模样。顺着石头路面在店里逛了一圈，除了一把竹制的酒舀我拿起来看了看，其他铜冶窑烧的各式小东西我皆不敢靠近，怕跌了撞了，伤了把它们不远万里淘到这里的主人的心。

黄昏时我们归返，带着一棵喜欢的植物，和一件精致的花盆。到家后我反复观赏，静静地与这些叶、这份绿对望。忽然想起偶遇的飞鸟和人们寄予它的美丽，像一家家花草店里承载着主人的情怀与隐匿。也许我们就是这样需要赋予其他事物美的定义，才能将自己的灵魂也安置在美好的屋檐下吧。

如今，我分上的事业还在渡筏赶来。虽然我期待那是阳光照耀冰面时，一只飞鸟夺巢而出的画面，但时候不到，我也只好乖乖候着。在这样冗长的冬日里，我缩着羽毛等待春意，还好有这些绿色的小东西，让我偶尔浇水，常常晒太阳，有时我觉得它们很美，有时它们埋怨我睡了又睡。

文字 / 雨

排版 / 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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