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说】中国小说的巴尔扎克

作者简介

卧虎：作家、编辑、策划人。先后在县城、省城、京城等从事新闻和写作30余年。全国小小说高研班创始人和1-14届负责人，开创小小说网络教育先河，网上发表小小说教学相关文章万余篇。

　　贾平凹的长篇小说，至今出版了近20部，照过去平均一年多一部的速度，80岁以后，应在30部左右。这样，也将产生世界长篇小说产量的最高纪录。

　　这样的纪录，意味着前无古人，后难来者。因为完成这样的伟业，一要雄心壮志，二要学识，三要才情，四要年龄。正如齐白石70岁以后才是大师，托尔斯泰暮年才有《复活》这样的高峰。

　　在中国，莫言和张炜的长篇在数量上和平凹接近，但社会影响力不及平凹。即使莫言的《蛙》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张炜几百万字的《你在高原》得了茅盾文学奖，但拥有的读者和热度亦远不如平凹。在海内外，我以为在长篇上有三部等量齐观代表作的代表性作家有两位:托尔斯泰和贾平凹。前者的长篇三部曲是《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后者的长篇三部曲是《浮躁》《废都》《秦腔》。

　　新时期中国文学40多年来，在长篇上火了几十年，几乎写一部热一部，备受社会关注，广为读者追踪阅读的，只有平凹。这几十年，其实也是他以极具叛逆性的创新和探索引领中国小说的几十年，谓之领军人物，灵魂人物实不为过。主题上的家国情怀，叙事上的平民意识，形式上的随物赋形，语言上的独领风骚，是社会关注其长篇的根源，也是读者喜爱其长篇的原因。

　　国外，在长篇的质量和规模上影响深远的，是福克纳和巴尔扎克。福克纳的19部长篇，其中15部长篇与多个短篇绝大多数的故事都发生在约克纳帕塔法县，称为“约克纳帕塔法世系”。写《百年孤独》的马尔克斯是他的粉丝，平凹的商州系列，莫言的高密东北乡系列，孙方友的陈州系列等都受他的影响。但对后世影响最大，最难以模仿的，还是巴尔扎克的百科全书式结构社会的写法。巴翁虽因英年早逝，没能完成他计划用150个长短篇组成的《人间喜剧》，但91部，已是后人仰望的珠穆朗玛峰。而环顾海内外，最有希望在体量和结构上赶超这个纪录的，也只有平凹。平凹的商州系列，除了近20部长篇，加上数量可观的中短篇，是完全有可能完成在产量上的超越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平凹正上下求索。鲁迅以"鲁"自喻，以"迅"自励，自是心中有大的目标，只是比谁笨，比谁要追的问题。平凹几十年来从不懈怠，应是胸中有比茅奖诺奖更大的目标。平凹小说的路还长，空间还很大，成为中国的巴尔扎克或托尔斯泰，我以为该是他的目标。

卧虎小传

卧虎，本名王卫东。祖籍山东东明，1966年春节生于河南民权。生性散淡，因虎顶汉字，故名卧虎。雄性也。

　　数学，小学生水准。电脑，幼儿园水平。英语，只认得26个字母。驾车，梦里常开到沟里。情场上像个初中生，官场上像高中生，生意场上不及大学生。喜文字里纸上谈兵，诗歌，似县级水平；小说，似市级水平；散文，似省级水平；评论，似国家水平；策划，似孔明的水平；执行，不如乡的水平。所作文字多有感而发，皆收入作品总集《读书杂记》。

　　自云钱不能快吾志，权不能慰吾心，色不能夺吾魂。问之何时而乐也？答曰：唯思想之盛宴，自由之天地乃吾心灵之所在，神游万古，爱吾所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