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梅文集《岁月有痕》读后
雪中梅文集《岁月有痕》读后
郑运新
题记：再次发布和回顾“雪中梅”的文集《岁月有痕》的读后感，是为了让更多的朋友了解和领略她文笔的细腻、深邃、震撼和独特的美学色彩。这是一本我读过两遍仍想再读的书。
一、前面的话
与“雪中梅”相识是我今生的荣幸。
几年前就细细地读了雪中梅的文集《岁月有痕》，我被她的文字深深打动，以至于手捧文集不愿放下，连续多天沉浸在无边的纯净与美感之中不能自拔，其中至少有两次是通宵阅读的。
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阅读《岁月有痕》时的情形：时而共鸣于某人某事的描述，发出会心的微笑；时而被那种水晶般纯洁的话语感动得泪洒衣襟；时而感受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大西北独特风情；时而沉湎于小说中凄美迷离的情节中不能自拔；时而带着她对生活真挚的热爱和深邃的感悟进入梦乡。可以说，在这样一个浮躁与困顿的世象下，读雪中梅如此清新美丽、哲思隽永的文字，确实是一种精神享受和灵魂洗礼。
之所以迟迟未写读后感，主要是担心：仅仅一次的阅读，对她的作品理解尚浅，无法全面揭示文集《岁月有痕》所涵盖的思想精华和至美境界，也不忍触碰雪中梅心灵中的纯净真挚的情感，就像童安格歌中唱的：“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而这份“至美的意境”和“纯净真挚的情感”始终贯穿于雪中梅文集的192篇作品中。
就这样，忙着“国事、家事、天下事”，为《岁月有痕》写读后感的计划一拖就是几年，直到2017年金秋之际，再次悉心阅读了雪中梅的文集，终于感觉可以动笔写下自己的感受了。
先来了解一下文集《岁月有痕》的作者：王玲，（网名：雪中梅），退役女军医，曾在西北某发射基地服役十多年，为祖国的航天事业奉献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现定居青岛。一直热爱文学，喜欢读书，勤于笔耕，创作出大量优美哲思、深邃感人的散文和随笔，散见于晚报和文学副刊，深受读者喜爱。
“收藏文集”《岁月有痕》一书是她总结自己人生不凡的经历，记录蹉跎岁月和青春年华的心血力作。
雪中梅的文集《岁月有痕》分为“潇湘雨夜”、“四季如歌”、“感悟岁月”、“丝路花絮”和“习文弄墨”五个部分。其中辑入的作品有散文、随笔、纪实、诗歌和小说。这样一本多种风格和文体的集结，阅读中非但没有一丝杂乱的感觉，反而觉得：整个文集是一个精心布局的连环阵或一个让读者始终带着浓厚兴趣急于向前探索、寻找出口和布满美丽光环的迷宫，一经进入便不能自已，有种非要一口气读完的冲动——皆因：篇篇作品都如此质朴、华美和震动心灵，所思所述不仅是生命的感悟，更是充满了审美的灵动。
我们知道，美学是哲学的一个分支，是从人对现实的审美关系出发，以艺术作为主要对象，研究美、丑、崇高等审美范畴和人的审美意识、美感经验，以及美的创造、发展及其规律的科学。而雪中梅的文集内容所涉及的范围，正是美学研究范畴的典型对象。她的文字引发的美学效应不是炫丽的烟花或凄美的樱花那样稍纵即逝，而是强烈并持久地、可以永远留驻于读者心底的艺术美感，因而，具有无可争议的美学价值。
二、网名“雪中梅”之美
这里，我想摘引《岁月有痕》中的三段诗文来定位“雪中梅”这美丽的网名所包含的美学深意。
在散文“一剪梅”中，雪中梅这样写道：“一生对梅的痴爱，使那颗柔弱的心慢慢浸满了梅的芳香，梅的冰骨。曾经看过长河落日圆的美丽，见过大漠孤烟直的壮观，寻找过世外桃源的仙境。然而，从未亲临红梅绽放的情景，这是一个多么痴的女子啊！”
她接着写道：“你从天边走来，走向大漠深处的冬晨，你冷吗？为何这么孤清、沉默？你瞧那盛开的梅影，在冬晨中更加灿烂。辽阔的旷野，显示出宁静中的和谐。这瞬间的美好，是我一世的姻缘。”
在“梅缘”一文中表达了对梅花的炽爱之情：“我爱梅花，痴梅花，并不仅仅是它的花的美丽，而是它的气质，它那冰雪傲骨的气质，令我折服。它那坚强和不畏严寒的精神，一直鼓舞着我走过了许多困难和挫折。”
还有，“梅”那首诗中极美的描述：“洁白的雪中/是你不屈的身/飘舞的精灵/是你的色彩/痴情的等待/终于感动了苍穹/那一片片飘舞的雪花/溢满在你的周身”
这个崇尚梅、痴爱梅，在冬晨的清寂中感悟着生命美好的女子，就是美的化身，就是倒影在一泓碧潭中美丽的梅影，就是《岁月有痕》的作者：雪中梅。
了解了“雪中梅”这美丽网名的含义，再来欣赏雪中梅的作品，会更加留意篇篇佳作中她的审美意识和对美的追求与向往。
三、点评文集之美
雪中梅写作最大的特点是：无论写什么——写人物、写景色、写心语、写心理、写理想，或是写梦幻——纯朴的句子没有任何刻意的雕琢，都是从心田自然流淌而出的涓涓小溪，逐渐汇合成波澜壮阔的河流，再汇入蔚蓝色的大海，让你的阅读有种莫名的兴奋，让你的审美观得到印证，让你的情感与她的叙述产生温馨互动和强烈的共鸣。
情与爱永远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主题。仅仅看了一眼雪中梅在文集《岁月有痕》第一部分“潇湘雨夜”中的题词（也是“散文“守候心中的爱情”中的“题记”），即可看得出她那冰雪般纯净的情感、奔放的热情和对爱情的渴望：“我知道你是我的细雨，却远立在一边；我不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就走近你。我没有像和朋友握手那样地紧握你的手，我需要你的唇。”
不是吗？我似看到：没有灯火阑珊的晚上，夜未央，雪中梅在至诚的情愫中寻觅属于自己的爱情。
在“夜色温柔”中，雪中梅的情感抒发是那样细腻舒缓，让你在感受静谧温柔夜色的同时，缜密地检索和思考人生，聆听来自灵魂的梵音：
“走在夜里，感受着夜色的柔情。在这样的夜晚里，灵魂在独自行走。这样的夜晚，惟你一人独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从事何种职业，在你的一生中必须不间断地拥有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它可以深入内心，释放自我，让灵魂得以保持属于它的纯净。在夜里，你可以放下伪装，显示原形；在夜里，你可以放下矜持，还原自我；在夜里，你可以仔细地体会这无声的美妙，净化灵魂的尘埃。”
在“雨夜的思念”中，雪中梅仿佛被雨滴击中了敏感的神经，她显然在思念远方的爱人，意识流中虚拟的对话和略显凄美的笔触让人看了心痛：
“想念你的心情，似这夜里的雨线，时时敲击着我难过的双眼，我仿佛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你站在雨中，撑着一把紫色的雨伞，静静地等待我的到来；我仿佛看见你瘦弱的身体，淋湿在雨夜中，静静地渴望我的出现；我仿佛看见你苍白的脸庞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失落的眼神里不放过一点希望，期盼着我的到来。”
此篇结尾中所表述的情感更是令人动容：“眼前一片雨雾，没有你的身影，我淋在纷纷落下的夜雨里，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一对情侣牵着手从我眼前匆匆走过，他们是这个城市的一对过客。泪如泉涌。”
雪中梅在她的“二十二岁断想”中的几段感悟，都是返璞归真的经典话语和她成长历程中的踏实步履：（括号中的简注是我加的）
1、“亚当和夏娃创造了人类，那是古代的神话传说。爸爸和妈妈的爱塑成了我，这是真的。”
2、“老师。同学。书包。画笔。我的眼睛里装满了学校的新故事。背着书包、背着夕阳。在田间小路上扑捉蝈蝈鸣叫；赶得刚歇脚的麻雀四处逃难。远远地看到在村口的小路上，妈妈正等待着我。妈妈笑着牵着我的手走进夕阳的余辉中。”
3、“当我背起爸爸妈妈给我准备好的东西时，我泪流满面地对着他们。‘玲玲，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告诉你的用书包背回好多东西吗？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该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寻找了。’我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
4、“把盖着大钢印的通知书（医科大学）双手交给爸爸妈妈......我的太阳正在心中冉冉升起。”
5、“火车将我载向大西北的一个绿洲......这次是很远的地方，可我没哭。”（大学毕业后去航天基地，成为一名军医）
6、第一次见死人，紧紧地闭上眼。第一次进病房，就感觉到肩上的担子那么重。”
7、“七块钱的生日蛋糕，二十二支红色蜡烛，一张张充满友爱的脸庞，构成了今夜美丽的图案......我又开始了艰难的旅行。尽管前面的路困难重重，但只要有人的存在，我就会向人们奉献出对世界，对生命的爱！”
读着这些朴素可爱的话语，我仿佛看见一个那么美丽的灵魂在温柔的文字里、也在现世的风雨中破茧成蝶，浴火重生。
在“一个新兵的一天”的记述中，雪中梅以真实动人的文笔写出了她成为一名军人的艰辛与骄傲。
“梦中奇遇”虽然写的是梦，却折射出雪中梅的心灵世界对真诚爱情的珍惜。结局不是一般的巧合，是心底对爱情的信念与把握。
“沙漠拾零”、“天边，那片残阳消失了”、“戈壁晨光”和“大漠长风”四篇，读后印象非常深刻，都是以优美的文字描绘出大西北戈壁沙漠中的神奇传说；让我不由地想起了王维的“使至塞上”：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也似看到了雪中梅为祖国的航天事业，身着戎装矗立于大漠戈壁中的美丽身影；感受到东风航天城清寂却充满朝气的美丽和季风的私语：
“那一丛丛鲜艳妩媚的红柳，在季风中轻轻摇曳着腰肢，孤寂地陪伴着一望无际的沙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五月的大漠，风依然是常客。有沙漠的地方，就会有风相随。每年的春天，沙漠中的风，像脱缰的野马，自由驰骋。”；
“这就是戈壁的早晨，东风人的早晨。像号角，像命令一样，一如既往地回荡在戈壁滩上，催着人们走出户外，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在“我的母亲”、“家乡的大山”和“生日快乐”三篇感人的叙述中，我看到了一个女儿对父母，对乡亲和对家乡深深的思念与挚爱之情：
“年年月月花如旧，月月年年人不同。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每天早晨去大山早读的女孩了，可家乡大山的那种美丽和迷人的景象，依旧伴随着我走遍万水千山。”
雪中梅在“蛟龙腾飞”一文中，记述了中国航天史上令人无比振奋的时刻：2003年10月15日上午九点整，中华民族用自己研制的长征火箭将“神州”五号飞船和中国第一位宇航员成功地送入了太空。雪中梅作为航天基地的军医，有幸亲眼目睹了那个永驻史册的瞬间！
在“梵高与绘画”和“敦煌行”两篇文中，雪中梅以自己对艺术世界的挚爱、探研和感悟，解析和诠释了绘画艺术撼人心魄的价值所在和艺术作品带给人类的精神力量，将自己的审美观抒发的淋漓尽致。
总之，雪中梅精美的散文和随笔太多了，读后留在脑海中的都是五彩缤纷的美丽、清新和深深的感动，都会让人在绵长的岁月里回味无穷，并且一定会强化甚至改变你的审美意识。恕不在此一一点评了，相信每一位有幸读过她的作品的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感受。
四、心灵的歌 远方的诗
雪中梅文集《岁月有痕》的第四部分“丝路花絮”是诗歌部分，也是文集的一个耀眼的亮点。辑入的55首诗歌如同流淌自心底的歌声，深沉、静美、细腻、动人。朗读其中任何一首诗歌，就像从美丽的花海中摘取一朵鲜艳的花，让人感到清新无比，心旷神怡。
自古以来，有诗，才会让生活和爱情罩上美丽的光环，才会在灾难和痛苦中倾诉心语，抚平创伤。诗歌是一种直通人类心灵的表达形式。从中国古老的《诗经》，到美索不达米亚、亚细亚和古罗马的行吟诗人早已失传了的诗歌吟唱，到有记载的史诗《奥德赛》《伊利亚特》和流传于古印度恒河流域的《摩诃婆罗达》、《罗摩衍那》，以及世界各地的古代、近代、现代、当代数不清的优秀诗歌，都是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记载和个人在历史长河中对生命的感悟，延续和证明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与进程；也都是抒发情感，记录生活和爱情，缓释痛苦、寄托哀思的唯美文学形式。
黑格尔认为“诗是艺术的最高阶段......在诗中，精神的方面已完全从感性物质中解放出来，精神和物质的分离使作为理念的感性显现的艺术自我取消了，诗既是一切艺术的解体也是向另一个更高的领域即宗教的过渡。”
确实如此，读雪中梅的诗歌，能够感受到艺术美的高度凝结和深邃绮丽的精神世界的丰厚与和谐。
我特别喜爱的几首诗是：“太阳永恒”、“金秋时节”、“孤独”、“戈壁秋色”、“不必说再见”、“寂静的午后”、“流泪的玫瑰”、“信”和“梅”。
仅取雪中梅诗歌的几段试读，心中日渐麻木的涟漪就会被再次掀起：
“点燃一支烟/烧去了多少孤寂多少苦闷/几本破旧的书/滋养着他生存的希望”（太阳永恒）
“你是否看见/那颗北国的红豆/在秋水涨潮中泛红”（金秋时节）
“依窗而思的夜晚/轻轻的夜风/吹来阵阵的呼唤/孤独便是梦中的爱人”（孤独）
“戈壁秋色哟/是那永不褪色的国防绿”（戈壁秋色）
“我沉浸在这寂寞的午后/思念着伊甸园中的蛇/爱神的精灵/是否聪明依旧”（寂静的午后）
“小小的方形/每天从四面八方/飘动/飘动的是心/飘不动的是人”（信）
五、小说构思 如此完美
读雪中梅文集《岁月有痕》中的每一篇作品，对我来说，更多的是美学方面的感受体验，而且，“美的感受”这种东西，是一种独特的个人领悟，不能倚靠任何人的经验来建立自己的体验。这也是艺术审美标准自我建立的一个途径。
雪中梅的12篇小说中，《梅园拾梦》就是一篇唯美的经典之作。
“夜是漆黑的，和着窗外的雨声，这秋日的夜晚更加显得凄凉浓黑了。坐在桌旁听雨的我，被这细细的秋雨，染得心情感悟沉重。手中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到尾，烟灰散落在桌面。在这样的雨夜，在这样的氛围里，我似乎又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令我心痛的身影，穿着一件紫色风衣的女子，从我眼里飘落而下。”
小说的开篇就笼罩在一片充满悬念的神秘色彩中。二十年前那幕难忘的、刻骨铭心的邂逅奇遇就像镂刻在心扉上的一副画卷，无法抹去：漆黑的秋日雨夜；偶遇的身着紫色风衣、迷了路的年轻美丽女子；梅园，那个没有住家的寂静之地；女子执迷不悟的梅园心结；寒冷夜路充满变数的陪伴；接近梅园后谢绝了继续护送，直至闪灵般突然消失的女子……
这年轻美丽的紫色风衣女子是谁？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奇遇和缘分？后续的故事情节会怎样展开？可以说：从小说的第一行文字开始，我已被深深地吸引。
紫衣女子与男人后来意想不到的几次奇遇；梅园里季节变换所展示的风韵不同的至美意境；女子每一次在梅园里莫名地突然消失；紫衣女子渴望男人的陪伴，却以“两条不可能交叉的平行线”为由拒绝被爱......直到最后谜底的揭开：两年后，在梅花盛开的时节，美丽的紫衣女子走了，她留给男人的一封信告白了人世间生命的美丽与残酷，她没有忘记感恩这个断续陪伴了她两年的男人，正是与他的偶遇让她在绝望的病痛中得到了心灵的慰藉，延缓了死亡的进程。
原来，美丽的紫衣女子因罹患了绝症而远离城市，独居梅园，在生命的最后时日将自己融入梅园花海，融入大自然。虽然最终去了天国——但没有遗憾的是，原先医生给她的绝症的仅6个月生命的判决，却因了男人与她多次的奇遇、陪伴和纯净的情感升华和浸润--所输入的精神力量--而延续了两年！漫漫两年，这对于任何一个热爱生命，热爱梅花，追求美丽的女子该是多么的幸运、幸福和难得啊！故事高尚的节点就在于：她渴望和接受这位命中注定多次奇遇、善良的、能够带给她温暖的男人偶尔的探望与短暂的陪伴，而不接受他愿意付出的爱情——其实，爱情在他们之间已然存在，不同的是：这份爱情保持的像水晶一样纯净。
阅读的过程中，我的心也仿佛深深地陷入梅花的海洋，沉浸于扑塑迷离的情节变幻和情感起落之中，根本无法从凄美动人的故事中抽身而退，似乎我自己也跟随故事的主人公进入梅园，迷失了方向，也迷失了自我，从中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一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超重引力。
读到最后，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为那位紫衣女子的红颜薄命而悲伤；也为男人的真情所感动。他短暂的“情感出轨”可以理解为：是他的人生和婚姻中顺理成章的一个小小插曲，不构成对婚姻情感的背叛，仅仅是许多人都可能遇到的、甚至不可避免地经历过的、出于对美的反应和对一个柔弱女子的怜悯而生出的怜爱之情。
雪中梅的小说《梅园拾梦》的真实性是不容置疑的。现实生活中确有类似的例证，这篇美丽凄迷、揭示生命叵测的故事应该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经典之作。
幸亏这是我第二次阅读“梅园拾梦”，我感觉到，若想读懂和破解一篇小说的真实的内涵，仅读一次是无法做到的。特别是作者通过故事的结构和隐含的思绪，想向世人昭示什么样的哲理与情感。
为什么那个美丽的紫衣女子如此神秘？而与她几次邂逅的男人能够被这神秘的女子深深吸引并萌生出情感。我认为，这里至少揭示出两重人类的天性：一是那女子善良的天性使然——即便自己的境遇如此需求和渴望一份感情，也决不插足他人家庭，横刀夺爱，更何况她自知不久于人世，就更不会去制造悲剧。
二是准确地揭示出婚姻生活中爱情可能在不经意间发生某种嬗变，即，阐明了所有爱情都会由炽烈的激情逐渐淡化为亲情，而生活中的各种诱惑可能促使情感生变——特别是之于男性，遇到美丽凄然的女人，生出怜悯和追求的欲望，并非用简单的“道德”二字可以衡量和谴责。正是在这样一个隐喻的构思情结里，雪中梅为我们留下了一个可以撬开并解读这篇奇特的小说的缝隙。
而故事中的男人也绝非滥情之辈，他在日复一日毫无生气的工作和城市钢筋水泥包裹的压抑中，奋力挣脱桎梏，寻求像梅园那样清新美丽的意境，喜欢上偶遇的神秘美丽女子，实在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程序。而且，雪中梅对小说人物和事件发展的把握真是恰到好处。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想象，让紫衣女子接受男人的爱，然后呢？怕是有多种可能的结局，但一定都不会是理想的结局。这让我想到了诗人舒婷在感叹顾城杀妻后自戕的结局时说的话：“顾城应该自杀，然后她的妻子谢烨帮助整理他的遗作--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读完雪中梅的小说“梅园拾梦”，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从心底佩服小说深邃迷离，摄人魂魄的构思和整篇闪烁着人性光辉的美丽。雪中梅的文笔和才情通过这篇小说可见一斑。
此外，雪中梅的另一篇小说《沙扬娜拉》也让我读后深深地感动。军人的正直、纯净的情感和无奈的结局在这里一览无余。其他几篇也一样精彩，特别是《邂逅》和《我的大学》，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六、结束语和我的祝福
纵观雪中梅文集《岁月有痕》，我所感受到的都是无尽的美与震撼。我经常在想：一位医学专业毕业，后又参军、在航天基地做军医的她，何以有如此广博的知识和飞扬的文采，以及对生命深刻的感悟？后来，在我们之间数年的相互交流中我感知到，这主要源于她对知识的渴求、对读书的酷爱、对生命的感悟和坚持不懈的学习和写作。
说起读书，只要去雪中梅的博客里看看（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winter217）就会明白她读书的范围是多么广博，读书的精神是怎样的刻苦、读书的方法有多么精细。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和历史地理哲学等各类书籍无不涉猎，最让我佩服的是，读完每一本书，她都会细心写出读后感。更让我感动的是，即使是我们这些朋友一般的作品和文章，雪中梅都一样去细细品读，一样写出自己的读后感受。所有这些，真是难能可贵，也并非每一位读书人能够做到的。
衷心祝贺雪中梅在文学创作中所取得的骄人成就；期待读到雪中梅更多的新作。2017.10.23.
书评作者：郑运新，大学英语专业特聘教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英语副译审；中国翻译协会专家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