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见 || 查斯霞:含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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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草》
作者|查斯霞(陕西商洛)
第一次听人提及含羞草,我便言不由衷地喜欢上她。
小时侯,生在乡下,长在农村。一天到晚就处在大自然宽广的怀抱里,沐浴着大自然的阳光雨露。那天然、快乐、开心,不知比现生长在大城市的孩子要强过多少倍。就拿那些漫山遍野的花草植物来说,从小就熟悉许许多多的野草野菜。提起它们的名字来,那可真叫“如数家珍”。
比如,跟春天相联系的有:刺蓟、枸杞芽子、猫眼蛋,灰条、燕麦、面儿条、蜜蜜罐、棉扫帚,什么“麦篮子,老婆吃了弹弦子”……
而提起来能让人联想起夏天的,那就更多了。扶子蔓、牛蹄甲、猪耳朵、三棱子、扒地龙、车前子、刺藜咕嘟、马齿菜、粘粘馍、甜苣、苦苣、茎茎杠、“磕踏叶上不了菜碟子”……总之数都数不过来。
但农村毕竟是农村。尽管童年的生活充满着天然和快乐,可是,见识毕竟有限。能认识的野菜野草那么多,但都是能喂猪喂牛喂羊的那些草类。对于“名贵”的花草植物,那就不是农家孩子所能见识的了。
许多“名贵”的草木,都是将近30岁时,到了城市工作生活后,才逐渐看见的。所以,尽管那些“名花名草”名气很大,显得很“高贵”,但在我眼里,它们就是不如我孩提时代在乡下农村所认识的那些草草可亲可爱。
“含羞草”,这大名鼎鼎植物,就是我前几年才终于见到的。就算我开始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植物叫做“含羞草”,那也是我在成年以后很久的事了。即便这样,我对这种植物还是那样的垂青。
那是盛夏季节得一个中午,我专程上花市里走了一回,花市里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五颜六色的,令人赏心悦目。刚走进花棚,就闻到了一股由多种鲜花混合的芳香。其中也有一种叫栀子花独特的香味。忽然,让自己联想到一个雪白而清凉的世界。
走进花的地带,一排排货架上,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小盆景,不时引起了自己的注意。接近小盆景后,不经意间,手指触摸到一种植物的页面,忽然,发现这种植物的叶片慢慢的闭合起来,随后,又慢慢地舒展开来。
出于好奇,自己又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一次,只看见,这椭圆形的叶片,像先前一样又缓慢地开始闭合。这时,卖花的主人已走上前来,她微笑着对我说:“这种植物叫含羞草,买一盆吧。”
我高高兴兴的买了这盆植物带回了家,她显得那么纤弱,这是我的脑海中想起了弱不禁风这个词。
一场春雨之后,我发现她一下精神了许多。看那样子,细细的,小小的,叶子形状就跟那绒花树叶差不多。“喂,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含羞草了?”我高兴地跟她对起“话”来。“好可爱,你这么细、这么小?你不会是那绒花树的小孩吧……”
又过了些天,看看她长到快两寸那么高了,叶子也伸出来好几枝,我这才敢轻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想要碰碰她,看她的叶子到底会不会“害羞”。
——我真怕,要是碰了她,她无动于衷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惴惴不安、颤颤巍巍地,我的手指终于碰着了她的小叶片。
果然,只见她的叶片,慢慢地、慢慢地……合上去了,连小枝都无力地跟着搭拉下去。“羞啦!羞啦!她终于羞啦……”总算看见了含羞草了,她真的“羞”了!我感到好高兴好高兴,真有说不出的欣喜。
“含羞草,”我心想,“可真怪,她怎么能像人那么有感情似的呢?”我感慨着,思索着,仿佛想起了什么。原来,我是回想起了小时侯,在老家农村,有一种叫做“白头老”的昆虫,她不是跟含羞草很相象么?
含羞草的确是一种独特的植物,她知羞或怕痒,如亭亭玉立情窦初开的美少女。感觉影影灼灼间,总有一种神秘莫测,奥妙无穷的空灵……
查斯霞,笔名若雨。作品散见于《商洛日报》《三秦广播电视报》《西部天地》《山泉》等刊物。
《嘉年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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