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大家好,我是翠花。很高兴你能来,也希望你别离开。氟西汀是一种抗抑郁的药,英文名叫“Fluoxetine”大概意思是:你是我的命,没你我会疯。
是不是所有的人认为一个不经意的无病呻吟都被当作是有病,曾经向朋友吐露的心声是否真正被他们在意过?我不知道,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我。我说我有过抑郁,但大部分人都在以为我在和他们开玩笑。十岁那年,我患上了重度抑郁症,那段日子,我的世界呈现的是黑白灰,没有色彩。旁人都说,每个人的生命是有光的,但到了我这里,我的生命没有光,整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畏缩着。患有抑郁症,一切源于家庭因素,可我不想再回忆那点记忆,因为对我和母亲来说,太痛苦了。十岁,我始终记得那段暗淡无光的日子。母亲办理好我的休学手续后便带我回家了。从那以后,母亲辞去了工作在家陪我,怕我突然就不在了。我想过轻生,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被妈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三年,我撞过桌角,拿刀片割过手腕,地上的鲜血痕迹已消失不见,但手腕上的疤痕却永远停留在那里。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有多狠心不顾一切用刀片在手腕处划破,但说真的,对于我这样的情况来说,刀片划破手腕瞬间是没有感觉的,眼看着鲜血直流并没有感觉很害怕,因为,我的视觉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从那以后,母亲害怕我再次发生此类状况,把所有的道具和刀片都锁在了自己的房间,生怕我再次拿它们。母亲因为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瞬间也苍老了许多,满脸的皱纹更显而易见,憔悴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每年我都要定期去医院复诊,进行治疗。每次去医院,都会带回一大袋的药物,安眠药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陌生的药品,它已变成家常便饭。一个个白蓝相间的药片就像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是个病人,我必须要服用,不然我就会越来越严重。母亲每日睡前都会按照规定的计量给我服用,但我却从未接触或者见过一整瓶,每次都是她拿好给我。她知道我会过量服用,此前就有过一次,经过那一次严重的洗胃后,她便不把药品放在我可以看到或者拿到的地方。母亲绝望过,但她没有一刻想要放弃我。我听见过她躲在房间抽泣的声音,那声音不断被她抑制,因为她不想让我听见。我没有完整的童年,因为我患有抑郁症。也就是因为抑郁症的缘故,邻居家的孩子都不愿意陪我玩,在他们以及他们的家长中,我就是一个怪人,披着黑色大衣的怪人。类似的声音不断在我身边徘徊,我便不再被母亲带出门。我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度过,每天就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像一个植物人一样地躺着。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三年,整整三年,没有说过话也没有笑过。抑郁症的是笑不出来的,即使笑了,也是假笑而已。我在房间的那段日子,总是望向窗外的世界。阴雨天的天气总是格外特别。路上人不多,路过的行人都撑着伞,看不见路人的脸庞,我也听不到当两把雨伞聚集在一起的人是否在谈论的是开心事还是烦心事。
第四年开始,我开始对世界产生了好奇。我想知道撑着伞的人是否开心,于是我便向母亲要来素描本。小时候独爱绘画,绘画能给我带来快乐。于是我开始绘画我所见到的人,车、还有天气。最开始我只是素描,没有颜色。到后来,母亲便给我准备好多颜色的彩铅,任由我给素描涂鸦颜色。第四年间,我画了整整六十二幅画,即使每天的地点都一样,但路人的行动轨迹却不一样。画画的兴趣有了,母亲看到我这般样子终于笑了。我在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光。那道光很闪耀,驱逐了此前所有的黑暗。三年凝聚的灰暗在那一刻终于渐渐消散。我的绘画作品越来越多,也开始写日记了。日记内容大概就是每天的流水账,即便很无趣,但对我来说尤为重要。母亲也开始为我买来一些童话书,让我每天读一篇,晚上睡前讲大概内容给她听。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十个月,但我依然不厌倦。我仿佛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第五年,我的状况开始稳定并且趋于稳定,我再一次回医院复诊。母亲在听到心理医生说我开始好转的那一刻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戒心。我永远记得她那天留下的眼泪,哪怕有好转的希望,她都兴奋不已。我也永远深刻记得那段整整五年陪伴的日子,她会是我生命里永远的光,一直都是。
抑郁症患者,不过是被抑郁分子占据了身体的普通人罢了。很多时候,需要帮他们填充一些色彩,并且给他们一些时间,再多多关爱他们。要相信每一个抑郁症患者都会从那段灰暗的空间里走出来。本文作者荼蘼,将得抑郁症的那段岁月写了出来。当阳光照进来的那一瞬间,世界都会变成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