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奎 || 不意之间失晚节

不意之间失晚节

楚楚

年趋花甲的我到富庶的鱼米之乡浙江绍兴打工已经四个月了。做工之余，除了坐公交到县城买日常用品和食物外，总是租居屋到厂房两点一线，周而复始，安分守己。至今，依然是人生语不通，地疏游无处。

现在，又进入了梅雨季节，本来就多雨的绍兴更加阴雨绵绵，有时如天上飘落的银线扯天连地，有时又像上天打碎了水缸，倾盆如注。使我时常会产生找机会释放忧闷和思乡情绪的想法。

终于盼来了难得的雨过天晴的日子。就在这段时间，同楼租居的湖南老龚常到山上摘些杨梅，回来做罐头。还一次次地让我分享杨梅的美味。那杨梅，一颗颗像由小米粒大小的珍珠组成的小圆球，颜色红中透紫，让人看着都垂涎欲滴，吃到嘴里，味道的那个甜，那个酸真是恰到好处，若非天斧神工，人为无论如何也调配不来如此精妙绝伦的味道。身为老板的外甥也想做些杨梅罐头，却苦于业务繁忙无空脱身。

这天下午四点多，我下班刚到家，老龚就问：“我去摘杨梅，你去不去？”为了外甥做罐头的心愿，也为了能上山游玩散心，再说，还有这么好的向导和旅伴，又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和老龚各骑一辆电车，无心欣赏沿途的青山秀水和含苞待放的百亩荷花，直奔目的地。

电车置放大路边一厂门口，顺路爬坡而上。至山梁，老龚手指对面山坡问：“看到了吗？”我顺他手指望去，只见远远的对面朦朦胧胧一片殷红。我俩穿树林，涉小溪，钻藤笼，又疾行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树前。哇！好稠的杨梅呀！难怪老龚次次总摘那么多！又看到树下别人杀鸡取卵折断的树枝，不由心中阵阵婉惜。

为了不使树下摘杨梅拉断树枝，我奋力攀上杨梅树，一边采摘，一边摄影拍照，沉浸在惬意和兴奋之中。有倾，老道的老龚道：“我不摘了，先吸根烟等着你。”我为了外甥能多做几瓶罐头，就贪了心，十斤米袋已快满了，还在不停地舞动着采摘的双手。

就在这时，忽听老袭喊了一声，待我回过神，他已杳无踪影。却见树下站一村民，手持铁锹，怒目圆睁，吼斥着树上的我。我强挤出笑颜，说着变调的普通话：“大哥，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不等我说完，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地上的树枝斥责。我立马感觉：麻烦了，恐怕要给别人当替罪羊了！该怎么摆脱眼前窘境脱身呢？我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见他攀上杨梅树欲取挂在树上的袋子，我趁机抓住树枝，纵身跳下，仓惶而逃。

到家后，给外甥发了当时拍摄的满树杨梅的视频和自配的顺口溜：满树杨梅稠，无缘进咱口，主人从天降，慌遁丢了兜。

晚饭后，到外甥家言及此事，我叹了口气：“唉！要知道是当贼，说啥也不去！”外甥笑道：“姨夫，一世美名，晚节不保呀！”

是呀，打小就知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怎么也没想到自誉正人君子的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美丽的江南，不意间竟失了晚节。

2019年6月8日

【作者简介】

三槐后代王书奎，家住洛宁院东村

高中肄业务农桑，打工闲暇读诗文

淡薄权贵和名利，注重情谊与缘份

兴至涂鸦图娱乐，碌碌知命无作为

注：王书奎，网名楚楚，洛宁县涧口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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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来治（河南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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