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觉的夜晚,你在干什么?
愿我们的相逢
是一份礼物
在我翻了185个身,想遍了20个睡不着的坏处以后,发现:我失眠了。
决定出去走走。
门卫室的灯亮着,看我开门,坐着的人微微。路灯熄了,路面不平,深一脚浅一脚,钥匙扣叮当作响。大路上有灯,向着光的方向。
偶尔来一辆车呼啸而过,林荫道上我的影子很长,还凹凸有致。左右看看,“凹”个造型,顾影自怜怕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路边睡了一个人。他睡在凳子上。餐馆门口的凳子,白天坐着人来人往,夜晚是一个人的床。双腿蜷缩在一起,头枕着手臂。他睡得很沉,就在马路边,就在树荫下。没有皱眉,汽车鸣笛的声音也没有让他有丝毫不适。不是流浪汉,衣服很干净。略微站定,轻手轻脚走开了。想想我应该打扰不到他,索性放开脚步,大踏步前进。走远了回过头,他依然保持那个睡觉的姿势,沉浸在夜色里,祝好梦。
路边的水泥高墙挡住了一部分视野,地面湿漉漉的,应该是洒水车经过不久,拖鞋带起来的水飞到小腿上,和着泥土粗糙的触觉。裙子上应该也有,不在乎了。不远有个穿黑色卫衣扎马尾的女孩儿停下了脚步,站定一动不动。三步两步就追上了她,走过她身边时瞟了一眼,原来她的注意力全部在手机上,两个大拇指飞快滑动,手机界面色彩斑斓,应该是在玩游戏。我不懂游戏,也不懂她。
过红绿灯,司机安静待在两边。一人一狗等在路那边。是健身房认识的朋友,交集停留在朋友圈的互动。他刚到家,在夜色里遛狗。正好,聊聊,萍水相副的聊聊。哈哈不停地冲上来,要和我互动。它一冲,他一拽。腿短、没尾巴,耳朵紧紧贴着后背,走起路来扭动性感的小屁股。狗狗我只认识柯基。
围着小区转了一圈,真“小”的区,才聊到为什么睡不着和为什么半夜出来遛狗,就转完了。又往来的方向走了一圈,这次聊到他的工作,常加班;他的家在内蒙,几千公里;来长沙很多年。还有生活中一些细细碎碎的事,在这个晚上,风一样清,月一样白。
睡意还没来,转身说再见。走了另一条回去的路。经过一个包子铺,大娘正用火钳夹起通红的煤炭,几口大锅摆在桌子上,用擀面杖的大叔背影看起来很有节奏。某一个黄昏,三毛在异国他乡一户人家门前站了很久,听着关门声和老两口的交谈声,泪流满面。我站了两秒,继续往前走。此时,凌晨三点。再过几个小时,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卖包子的小店冒着热气。
路过一个垃圾桶,一只白猫正在翻垃圾,听见我的脚步声,嗖地跑远了。
两个摩托车司机,对着我吹口哨。
小区的保安,正在追剧。
星星很亮。
我到家了。
并不是每一个夜晚,都属于睡觉。
不睡觉的晚上,你在干什么?
· end ·
你可能会喜欢:
偶然遇见
真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