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陈春维：【小江南——大四川】（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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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南——大四川

文/清风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小草偷偷地冒着尖，柳条优雅地摆弄着舞姿，小鸟在枝头发出清脆如水的叫声……我尤其喜欢春天，喜欢燕归来的季节！
提前和亲爱的苗苗约好，让她来定出游的地点，就想体验一下不知路在何方的感觉，让旅行充满神秘感。她的计划也从重庆转至河南，最终又定于汉中。也就是从火锅到烩面片，后来又改为热米皮！吃货的心理无非是游五湖四海、品天下美食!
为了避开高峰期拥堵的高速上，我凌晨四点从热乎乎的被子里艰难地爬起来，在那一刻就想问自己：这到底是去旅行还是受罪啊！我要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呢！心里想象着小江南的“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优美场景。睡眼惺忪地洗漱完，拉着行李箱，进入空无一人的电梯里！
凌晨的东二环果真车少、两个道任你随意切换。小丁同学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窗外，问我为什么半夜非拉她起来，明明路上没有车嘛！丁爸车上一直播放着他从大年初一就开始单曲循环的那首王琪演唱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就好像他在伊犁也有过一个爱而不得的养蜂姑娘一样，他可能也想去一下伊犁的那拉提吧！唱歌的人用了心，听歌的人动了情！当心弦在有意无意间被共鸣拨动，悠悠往事、涓涓细流，犹如汇成澎湃的江河，所以百听不厌吧！
一路上看着窗外，层层叠叠的梯田在山间，一直延伸至远方，震撼无比。远远望去，五颜六色的花伞在田间不时地移动。我还以为他们大中午在田里野餐呢！丁爸笑话我孤陋寡闻，说农民在打伞干活呢！我瞬间恍然大悟，心里也赞叹汉中人民的智慧和不怕麻烦的精神。
我们在秦岭服务区汇合，细心而温暖的殷磊叔叔早已给小丁同学买好了热乎乎的肯德基早餐，找了个树荫坐下等我们。我们似乎久未见面一样、亲切、自然、自在……所谓的相处舒服大概莫如此吧！相处不厌、不见想念，这便是朋友间最好的状态吧！吃饱喝足，继续前行，四个人的群竟也热闹的像一群人一样，不时泛起层层浪花。
数不清一路上有多少个隧道，但每每提起汉中就有种亲切感，也是因为那是我祖母的故乡，十年前我也曾带她走过这条隧道，她一路上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数着经过的隧道，讲着她讲了数百遍的往事，我每次也当第一次一样听得认真、仔细、好奇……但我也始终遗憾没能再带上祖母回一次她的故乡，那片她思念了半生的故土！
长途跋涉、车马劳顿，终于到达酒店。中午两点的大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我白皙的脸上，眼睛也被这强光刺的睁不开。小丁同学一路上央求着要去玻璃栈道，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尽情地舒展着腰，内心在矛盾中纠结，身体实在是不想动了，可那颗伟大的慈母的心驱使着我该陪孩子一起去她渴望的地方体验她喜欢的项目。
戴上帽子、裹着口罩、架上墨镜，只为保护我那张自己讨厌的大饼脸不被晒黑。大汉山北望江汉，南依巴山，东临冷水河，西滨濂水河，远远望去，巍峨雄健，壮阔辽然。通往山顶的路总是那么遥不可及，你看着马上到了顶峰，然则才刚起步一般漫长。但真正让你享受的就是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成就与喜悦。这也正是攀登者所追求的那份挑战之心吧！套上鞋套，我和丁爸拉着小丁同学战战兢兢地站在玻璃桥上，前一秒还始作俑者的小丁同学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一步也不敢向前挪动，那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惹得我哄然大笑。丁爸也吓得两腿发软，但还要故作坚定地说：没事，这有啥害怕的。但就是迟迟不敢抬脚向前迈步。男人在女儿面前怎能显示出自己的临敌卖阵和装怯作勇呢！我拉着他俩大步向前走去，小丁同学几乎要哭出声来，拽着我的胳膊身子拖着不肯向前。我一边鼓励一边安慰：是你自己选择要来的，我们不能半途而废，你目视前方，不要看脚下，你看每天都有游客在上面走来走去也没见谁掉下去，再说两边都有护栏，你想跳都跳不下去。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小步。我用伞挡着她视线所及。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最后竟要再走一遍。小丁同学通过自己的意志力和坚持不懈的努力完成了自己心中的挑战，那种喜悦与自信无以言表。对于这些具有挑战性的项目，我似乎天生都不恐惧，正所谓天下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
我们选择了滑滑梯下山。我惶恐不安地刚坐下，就被小丁同学催促着快点滑。一群人欢呼着、叫喊着、我的脚和腿似乎都不能控制好下滑的速度，和前面的人直接来了个十几人连撞的尴尬画面，还好没有“翻车”，不然后果都不敢想象。
苗一家属于那种享受型的旅行，要玩好、吃好、但不能使我的身体受累。我们从大汉山回来，苗一家也在酒店养精蓄锐等着晚上的大餐——汉中江边有名的鱼火锅。
然而到了饭店门口，里里外外坐满了客人，一锅锅滚烫的火锅里飘出来的一阵阵香味，我和苗直吞口水。服务员说火锅有，但是没有鱼了。火锅鱼缺少了灵魂还叫鱼火锅吗？只能换一家了。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向前走了几十米发现又一家带有各种鱼的火锅。刚好有一个室外的空桌。来不及等服务员过来，我们已经整齐有序地坐下来。
看着每一条鲜活的鱼，前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成了餐桌上的美味。小丁说我太残忍了，让我吃鱼前给鱼说三句对不起。好像说了这句话她就能吃的心安理得一样。她也忏悔了几句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完全忘了鱼在她面前朝她微笑的样子了！
我们几个大人看着满锅飘上来的一层青椒、香料、厚厚的红油，忍不住在锅里想捞点能吃的东西，配料几乎被我们吃完了，鱼才上来。鲜美的鱼肉轻轻地划过我的喉咙，那种幸福和满足感从胃里发出来，简直是“麻上头，辣过瘾”。麻到你合不拢嘴，也放不下筷子！
饭后我提议在江边散散步。晚上的汉江一片灯火通明，远近的高楼变成影子在水里起着波澜，有情侣肩靠着肩在憧憬着他们的未来，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悠闲地坐着聊天，几个小孩在岸边打闹追赶……江上飘着一艘游船，只有星星一般微弱的灯光在一闪一闪。
丁爸拉着他厚重的长音呼喊：“我-们-现-在-能-坐-船-吗？”
船上的人也回应到：“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来！”
这一问一答，使我想起了那首《过河》。
我们又聊起了那年去油菜花环绕的青海湖、去兰州的黄河母亲、去中卫的沙坡头……还有那个可爱的藏娃！
吃完正宗的热米皮和菜豆腐，便开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广元。想着不会像重庆一样人流量爆满，也不像成都一样吃个小吃都排几个队。
到了广元，才知道南方真的湿热，四川的妹子皮肤真的又嫩又白，那种水润是由内向外散发的。最主要的是每天吃着火锅也不见脸上长痘，个个还都身姿婀娜。
苗穿着她那保暖的卫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俩满大街的找服装店想买个短袖。那年去青海湖差点冻死在草原上，这次来四川看着满大街的裙子和短袖，显得自己成了另类！看来以后得带足四季的衣服才可远行。
没遇到喜欢的短袖，买了两双姐妹拖鞋。接下来的旅行，我俩结伴穿着拖鞋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溜达。在别人眼里的不拘一格，对我们来说也算随心所欲，展现了我们随性的气质美！自己舒服才最重要吧！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
四川的美食数不胜数、街边的小吃目不暇接。川菜、火锅、肥肠粉、担担面、钵钵鸡、伤心凉粉、龙抄手、卤肉……一个你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我们商议吃顿正宗的四川炒菜，晚上再吃个地地道道的火锅。四川的炒菜真的好吃，香而不辣，油而不腻，菜的分量也很足。我原本在肚子里留了晚上吃火锅的位置，可最后发现却连个缝隙都没有了，吃到脖子根了!
把男人和孩子支走，我和苗在小巷子里转悠，一家挨着一家的火锅，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整条街上，我俩只能吞咽着口水，真有种冲动跟人说让我在你们的锅里涮一口菜尝尝吧！
美好的生活大概就是白天有说有笑，晚上睡个好觉。
如今的古镇可真是多，也太过相似。小桥流水、灰瓦白墙、或是炊烟袅袅、或是扁舟悠悠……若是遇见节假日你也别想安逸舒适，也只是换个地方依然人看人，被人群推着向前挪动。
到昭化古镇已是正中午。一条街没走完，小丁同学问我要了四样东西，而且每买完一样总会跟我承诺一句：妈妈，这是我这个月问你要的最后一次。这类话，我也就听听而已，因为她说完就忘！我想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我也不记得了！
丁爸脱离了群体，一个人逛遍各个角落。在街角处看见他和一个陌生人聊着天。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卖字画的老人在街边摆摊卖字画，一幅字要价500元，且一分钱不少。关键字写的也不是很大气。缺了行云流水、也少了些刚柔并济。丁爸见状于是就跟这位喜欢字画的年轻人聊了起来，并最后承诺送他一副喜欢的字画。当然，也说到做到了。回家当天便写好寄走！丁爸的热心肠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就像每年大年三十下午，带着他亲爱的女儿在我们住的那栋楼逐层的检查，看谁家门上没贴春联，跟女儿合作着一起给人贴好。平时谁要是像他求字画，若是急用，他能在书房写、画至凌晨三点，也许更多的是出于热爱吧！他好像一直怀揣火炉一样。
晚上终于吃上惦记了一天的火锅了，麻、辣、鲜、香。我觉得味道超过了西安的海底捞。料碗简单到只有蒜泥、葱末、香菜、香油，但真的好吃。
当地人围着火锅边聊边吃，无拘无束，浓香与热气，和睦与亲情，都交融在火锅里了。四川人是爱吃、懂吃、也舍得吃。我觉得是懂生活，会享受！
早晨刚醒，丁爸就说他又想吃火锅了。我也无语了。
小丁和小胖墩在酒店看电视，几天的相处，和谐的就像一个妈生的。我们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一进去才发现，在四川人的眼里，真是一切皆可晒啊！黄瓜、豇豆、花菜、红萝卜……我们也不解，为什么放的新鲜蔬菜不吃非要晒干了吃。后经了解四川人也爱吃蒸菜、脱水的干菜出锅更有嚼劲，越煮越入味！
经过几年的旅行训练，我终究是把自己的胃训练成了骆驼。早上吃多了酒店不要钱的自助餐。五六个小时都不觉得饿，丁爸也遗憾他没吃上一顿临别前的火锅。只能买了卤肉、凉面带上在服务区吃。
我一直觉得人多吃什么都香，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拿出自嗨锅、方便面、各种零食，你争我抢。其实有时吃饭、吃的是心情、是氛围。
苗苗总是爱问小胖墩那个最难的问题：
“妈妈和阿姨谁漂亮？”
小胖墩每次认真地看看我再看看亲妈坚定地回答：“你两都漂亮。”
我们又继续追问：“必须选一个。”
小胖墩为难地说：“实在选不出来，你们都漂亮。”
后面还要补充一句：“姐姐也漂亮！”
小嘴甜得像吃了蜜一样惹人爱！
我是那种旅行的途中喜欢走走停停的人，遇见美景，我会驻足，去欣赏这山、这水、这片天空。下车，停留片刻，或是小坐一会儿，吹着风；或是捡起石头扔进河里看溅起的水花肆意的飞舞……
旅行的意义不就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吗？
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浩浩荡荡的陕A堵成一道风景。
风尘仆仆、人困马乏、归心似箭。到家已是凌晨2点多。
这个假期没少吃、没少喝、没少玩，也没少长肉！
人和人之间，越走越近。越疏离、越淡漠！
有些人越相处越舒服、温暖、简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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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春维：女 ，笔名沉墨， 毕业于西安文理学院，生于1983年5月5日  陕西礼泉人；平时喜欢看书、写作、画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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