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晓燕】六 婆

文/叱晓燕

我的六婆于今天二0二一年十月二十六日早因病去世，享年八十八岁。虽然我已有思想准备，但得到噩耗，我还是感到很惊讶。

不应该这么快吧。同时也感到很伤心和遗憾。我拿起笔不由而然地写下了：淳朴善良，勤劳节俭。仁爱孝亲，美德永驻。写给我的六婆。这是我对六婆人品的真实写照。她是我最尊敬的祖辈。她留给我满满的爱与温暖。

一个月前，我去看望六婆。我给六婆买了件毛衣送到爱姑家（那时六婆在爱姑家）。六婆和我拉着家常，我突然问：“六婆你知道我大叫啥”?六婆立马说出名字并又说了一些我父亲小时候的事情。爱姑说六婆也经常说起我三叔的名字和事情。而事实上六婆那段时间脑子已有些糊涂。对好些人已认不得，好些事已记不住。但对我的父亲，我的三叔记忆却特别深刻，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那是因为她对侄儿们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每次去看望，六婆总亲切地叫着我的名字。叫爱姑给我取好吃的。送毛衣那次印象特别深刻，六婆一个劲地催我吃葡萄，说她是实心让我吃，并叫爱姑给我回去再拿些。我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别。我伤心难过。给与我爱和温暖的人啊！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

常听父亲说起六婆年轻时的事情，父亲说六婆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六爷与六婆的婚礼是在大西安举办的。那时六爷在西安做大生意。六爷西装革履，六婆旗袍高跟鞋。很是洋气时尚。解放后公私合营，六爷和六婆回到村里。六爷和我爷弟兄两关系好，多年不分家。一大家子人团结和睦相处。我婆和我六婆妯娌俩亲如姐妹。

常听父亲说着六婆的好。父亲经常说起六婆伺候我曾祖父母的往事。特别是我曾祖父脑梗瘫痪卧床不起。我六婆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的曾祖父（六婆的公公）。父亲说那时六婆总是推着硬轱辘车推着我曾祖父弄脏了的衣物和被褥去村口的池塘边去洗。父亲说由于六婆的尽心照顾，我的曾祖父虽然卧床多日，但却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这多亏了我的六婆。从这件事上足以看出六婆的善良和孝道。

父亲每次说起此事都充满着对六婆的感激和赞叹。这也是父亲多年来孝敬六婆的原因之一。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六婆特别亲近。六婆的小女儿只比我大一岁，那时我经常跟着她玩。总是在六婆家噌吃噌喝还噌睡。只要我妈有事不在家，六婆家便是我常呆的地方，六婆对我很好。吃喝随意。在我的童年里留下了多少温馨的回忆。我长大成家后，回到娘家。六婆见到我很高兴，总是给我有说不完的的话。

母亲去世的前段时间因盖新房一直和六婆睡在一个炕上。母亲突遇车祸去世，六婆哭得很伤心。足以表明深厚的婆媳之情。自那后，六婆见到我更热情更关心。我知道六婆是怕我想起我妈难受。有六婆的关心，我的心很温暖。

六婆一生勤劳节俭，年轻时为一大家子人操劳，年老后仍闲不住。前几年都上八十的人了，她还掂着锄头去地里锄地。多年不缺钱，却总是舍不得花。勤劳节俭的六婆啊！

去年六婆因脑梗住院，后又摔倒。身体便越来越差，脑子也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但我每次去看望她，六婆都认得我，总是叫着我的名字。和我说这说那。让我倍感亲情的温暖。“你有空了就来”，这是上次我看望六婆临走时六婆给我说的话。没想到这竟成了六婆今生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真后悔，近期没有去看望六婆。遗憾遗憾啊。至此，我才真正明白了行孝要尽早，孝心不能等。夜深无眠，回忆满满。情难却，思念到永远。沉痛悼念我的六婆！

叱晓燕

2021年10月26日于家中

作者简介：叱晓燕，1972年出生于陕西蒲城县卤阳湖南岸，英语大专学历。多年一直从事中学英语教学工作。爱好文学，喜欢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