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时也说汶河

母亲节时也说汶河

文/云翾

前些时日，读风流君关于大汶河的文章，把我深藏于脑海深处关于汶河的记忆碎片，以一种光速拼接成画，上面画满了青葱岁月的点点滴滴。

大汶河，作为华夏大地上最大的倒流河，蕴育了沿河肥沃的土地，而我的故乡——汶阳，也因此而得名，自古“山之南，水之北”为阳，而我的故乡在汶河之北，因而得名“汶阳”，也形成了建国初期闻名的汶阳田。如果说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那汶河无疑可以称之为它流经地的“母亲河”了。

我的家距离汶河三四里地，而童年时期的我，是极少去汶河玩耍的，因为村后就有一条清澈的小河供我度过童年时光。及至初中，距离汶河就近了许多，所以幼时就不喜欢学习的我，又找到了一个可以玩耍的地方，那就是汶河。

与现在的深宅属性不同，高中之前的我，简直就是一匹恣意的小野马，思想自由奔放，行动力十足。初中时，名为叛逆实则热爱自由奔放的我，在上学期间，不仅仅放任自己的思想信马由缰，也经常自我放逐，常常驱驰我的“金鹿”座驾，奔向汶河。在那度过一个又一个快乐又疯狂的“假期”。

那时的汶河，未经开发，长长的河堤下，是一望无际的沙滩，对于一个出生且生长在内陆农村的孩子来说，从未见过海，所以看到这河堤下的沙滩，深深被震撼了，真的是“浩瀚”啊。靠近河堤，是茂密的树林，为夏日还在疯狂的我及偶尔跟来的同学，提供阴凉的庇护。树林往南，就开始是粗砂砾，偶尔矗立着一棵长歪了的柳树，至今犹记那棵低矮的歪脖柳，是专属于我的“御座”，每次去，我都会前去探望，与它亲密接触一下，坐在其实并不舒服的树干上，当马骑，闭上眼睛，任风在身边游走，想象自己策马奔腾在茫茫戈壁上，仗剑天涯，现在想来，好傻。当时还好傻的我，放声高歌《追梦人》，一副“梦想在手，天下我有”的张狂，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狂想曲，但在当时，在我，在那宽阔的汶河沙滩上，这，就是我的青春，我的梦。

越过歪脖柳，就是纯粹的沙滩了，不过，已经由粗砂砾，渐变成了细细的沙子，让裸脚行走的我，如在云端，而这，却是一种无上的享受，比之如今的金沙滩之类的去处，毫不逊色。如此行走在丝绸般的沙滩上，回头看看那两行时而笔直时而凌乱的脚印，一种惬意油然而生，课堂，学业，所谓的少年闲愁，通通如阳光下的泡沫般，此时此刻不曾留一点踪迹。而这脚印的方向，或有停顿，却始终坚定的向着前方而去，因为，前方，是汶河水，是河床中央的丝带。

不是雨季的汶河，水是温柔的，清澈的，远远望去，阳光下的那一条玉带，因了流落的阳光的渲染，因了微风的吹拂，波光粼粼，点点金色闪烁，美不胜收。走近了 ，更近了，越来越近了，才发现，远望的一条玉带，其实也是宽阔的，虽然宽阔，却依然清澈见底，时不时的就会发现一条条鱼儿在水里逐戏，等人走近它，又警觉的游走，似在与来人游戏一般。春夏之交，把脚踏入河水，斯时，水沁凉意，通过我的腿，直达内心深处，颇觉适意。初中时的我，虽然读书驳杂不堪，却还未得知“人生如流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慨叹，更不曾知“人不会一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哲学深思，只会把这水，这沙，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写入日记，这种纯粹自然之景的描绘，只是现如今，却也不曾得见了，想游而无从游，想写而不能写如今之景，只能付之一叹了。

人生匆匆四十余，记忆何其之多，每一个阶段都有属于这个阶段的专属记忆，如今工作闲暇，也只能在电脑跟前写下这段文字，致青春，致——梦中曾经的大汶河……

作者简介：

笔名：雲翾，泰山脚下一教书匠，诗词爱好者。人生信条：“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