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必须以真面目示人

那时发生的情景也象你现在所看见的这样宁静同样的宁静,因为已没有留下一个灵魂让我们思考除了那种在石头上刻几个记号的才能而记号如今触动了我们记忆的底蕴

By 塞弗里斯

每个人必须以真面目示人

凌晨隔壁学校食堂的动静愈来愈大,我知道那个老女人又在倒车,她大概五点多过来送菜,货车紧紧贴着小区围墙的另一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暗地里把五、六十岁的女人一律称之为老女人,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女人对该来的什么麻木不仁,也过了王二所说锤了的光阴。美籍华裔诗人李立扬意识到那些“那些使你活下去,也阻止了你生活”,看样诗人们颠簸流离的灵魂早已脱开了皮囊的羁绊。
接着我消灭了闹钟,继续睡下去,梦中的人们面无表情,一些颇有野心的写作者,他们用文字诱惑勾引,樟树枝丫滚动着春雷闪电,一时半会辨不清梦境的纵深程度,博纳富瓦极度想象的世界,诗人把每本书的灵魂,发派到黑暗中四处游荡,平庸白昼给予不了的东西,或许在耀眼的黑暗里蜕变。
眼睛浮肿地奔向厨房,不意先进了卫生间,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男人极乐的背后是断断续续的恐惧。早餐准备了牛排鸡蛋,还是很早之前的习惯,白膜切片油煎,需要在盐水里浸泡一下,如此煎炸出来的切片金黄松软,《那不勒斯四部曲》当中隔几页便会有一记响亮的耳光,当然是打在女人的脸颊,我做着看样是女人做的事情,譬如早餐,费兰特探讨的是世界对女人的隐形暴力,并不包括女人还给这个世界的,小说不断对谁重复着,得成为一个男人,好吧,每个人想怎么描述自己的生活都可以,关键是生活有可能与描述谬以千里。
光阴是最公允的老师,昔时只盯着欲望和漂亮皮囊起伏的欢愉,《暂坐》众生的疏离,贾平凹原来《废都》的引而不发,一岁一枯荣,什么时间看到什么终究是固定不变的。
喝酒可以帮助睡眠吗?上周出去厮混多矣,有一天回来竟然坐在床上睡了过去,辗转尘世的万千羊羊羊没有来得及排列整齐,时间便到了深夜,口渴难耐的醒来,特别困惑置身于床榻的自己,多么令人沮丧的饕餮欢宴,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了,和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为了什么事情?唯一记起好像下午重翻了《雪国》,这时候,岛村和驹子似乎也正是如此眼睁睁瞧着彼此各自踏进他们自己的命运。
鲜有人会对着天空仔细观看那些皱褶的层次,我对黄昏以后的天空不感兴趣,深夜黑暗更黑,那些深邃神秘的家伙轮番上阵,同样引不起我的兴趣,畏惧有点,那么则是类似差不多的午后,春分刚过,温度较低,阳台少有的光鲜明亮,透过玻璃从十八楼观云,明显能听见春分压抑已久呼啸着绕来绕去,我只盯着云,寻找翟永明诗歌里云的皱褶,有许多个瞬间,其实它们基本会联系在一起,一点没有犹豫的缝隙,画家和诗人都想超越时间,我只能愚蠢地以为能领悟时间,它们跑得太快。
我们仿佛《暗夜与黎明》中的三个人,本来毫无交集,却最终纠结在了一起与宿命抗衡。看样凡事都要等待,难得窥视万物之间的静默,本就属于犹犹豫豫的人,所知有限,以为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永恒下去,却碰到了资本的翻云覆雨,曾经掌握这些的是被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男人,眼神从来不与人对峙,似乎面前的人和事皆为浮云,与我高山仰止的乡党史玉柱差不多狡黠,他们聪明极致地玩弄世事诸人于股掌之间,不知疲倦和今夕何夕。
“每天,上千句话语中,有一百句谎言”,诗人的敏感未必是准确无误的事实,早已失去了辨别人性的信心,我有意无意的叹息生不逢时,期望赝品尽早暴雷、自暴自弃,梁晓声说自己不相信世上有君子国,我也不相信世上会有君子,另外其他的什么脸颊嘴脸都在面具后面。
  插图:Gill Button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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