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大师颜德馨教授用药经验
真正的中医值得一生去爱
首届国医大师 颜德馨教授4月17日于上海病逝,享年98岁。
颜德馨教授曾开创性地运用雄黄粉“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成为国内最早使用“毒药”有效治疗急慢性白血病的中医代表。
颜德馨教授发展了气血学说,创立“衡法”,揭示了人体衰老奥秘,开拓疑难杂症治疗新途径。广州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中西医结合科(中医科)徐立群
颜德馨教授常说“中医是善术”,梦想中医有一天能真正扬眉吐气,能真正获得社会的尊重,能让中医按照中医本来的样子去治病救人,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但他也遗憾,真正合格的中医越来越少了,假中医大行其道,他们不仅没能完全掌握中医看病的方法,甚至改变了中医看病的方法。这是真正让人忧虑的。
国医大师颜德馨毕生用药经验
1.相须协同类
瘀血在心,菖蒲——郁金;
在肝,癥用三棱——阿魏;
瘕用水红花子——炮山甲;
在肾,泽兰——益母草;
在肺,苏木——降香;
在脾,五灵脂一香附;
当归——侧柏叶,治疗血虚脱发;
鸟不宿——地锦草,治消渴;
鲜藕——大枣,治血崩;
三七——蒲黄,能治膜样痛经,使瘀块及内膜化屑排出;
牛角腮一棕搁皮,治功能性子宫出血;
骨碎补——石菖蒲,治链霉素中毒性耳聋;
全蝎——娱蛤,止偏头痛及血管神经性头痛
黄药子——刘寄奴,治疗各种囊肿
土茯苓——百药煎,改善组织变性。
2.相辅佐助类
水蛭——通天草,治老年性痴呆
水红花子——泽兰,治疗结节性脉管炎
当归——细辛,治大动脉炎
黄芪——升麻,治低血压病
莪术——苡仁,治疗子宫颈癌
生山楂——泽泻,降脂
威灵仙——白茄根,治跟骨刺
海藻——莪术,治高血压、动脉硬化
佛耳草——款冬花,治一切咳嗽.、昼夜无休
南烛子——蜡梅花,疗百日咳
鬼箭——露蜂房,治类风湿关节炎、关节变形
海桐皮——海风藤治风湿性关节炎
牛膝——乳香,排尿路结石
鸡血藤——升麻,治放射性白细胞减少症
马鞭草——甜茶叶,疗不明原因之发热
广犀角——泽兰叶,治重症肝炎、转氨酶指标高而不下
仙人对坐草——老勿大,治乙肝澳抗阳转阴
丹皮——泽泻,治眼前房积水
米仁根——乌蔹莓治慢性肾炎蛋白尿
六月雪——鹿衔草,治慢性肾衰竭高氮质血症;
生麦芽——檀香,运脾和胃助消化
小茴香——泽泻,利气泄浊治尿闭
半夏——夏枯草,治失眠
琥珀——沉香,开癃闭。
3.相反相成类
黄连——川朴,治慢性胃炎(寒热合用)
降香——葛根,治疗冠心病心肌缺血(升降同用)
附子——磁石,治疗顽固性高血压(动静结合)
干姜——五味子,治过敏性哮喘(敛散并用)
紫河车——连翘心,治疗再生障碍性贫血(补泻并进)
细辛——熟地,治疗慢性肾炎水肿(刚柔并施)
苍术——黑芝麻,治疗雀盲(润燥并用)
生半夏(先煎2h)——生姜,治疗尿毒症、饮食即吐(相畏相杀)
乌附——半夏,治疗哮喘持续发作(相反相恶)。
余用药对并不止限于二味,如习惯用麻杏石甘葶,即有五味药物(麻杏石甘汤加葶苈子组成,用治咳逆上气,常能一剂而安;
又如治疗男子不育、女子不孕,喜于活血化瘀方中加紫石英、蛇床子、韭菜子
治冠心病心绞痛用人参、琥珀、三七为末吞
薄荷丹皮、山桅,取“火郁者发之,木郁者达之”之旨,调治更年期抑郁症
龙葵、蜀羊泉.、蛇莓代免疫抑制剂
附子、干姜、大黄泄浊,以助肌酐的清除等等。
1.中药治蛋白尿
肾病综合征蛋白尿,从现象分析,以前多认为尿中大量精微物质流失,是肾之封蛰失职,精气外泄的表现,治从固肾涩精人手,但难以为功。
问题是尿中除蛋白以外,还有诸多细胞沉渣,关键是清浊不分,只注意脏腑亏损的一面,而忽略了浊瘀内停的另一面。
肾病综合征呈本虚标实之候,浊气不能外泄,清气反而渗漏,浊气不去,精微不固,正所谓“邪不去则正不安”。
水浊同下,是为正常排尿活动,水浊挟精而下,一味固涩,似非善策。
我治疗蛋白尿,重在气化,气化而愈者,愈出自然,固涩亦偶然有得,愈出勉强。
清浊混处的原因比较复杂,主要在于脏腑功能失调。肾司开阖,脾主升清,肾病综合征有严重低蛋白血症,可使胶体渗透压降低,形成水肿,其表现为水肿长踞不退,肤肌淖泽,按之如泥,精神萎顿,面色无华。
多因脾虚不能制水,水渍妄行,当以救脾为先,脾得健运,以复升降功能,枢机一转,停水自行。
若因肾阳不振,精血从乎阴化,水肿多属虚败,非温补肾阳,难回阳和之局。
所以说脾虚者不可复行破气,肾虚者自当慎投伐水,真气真水对预后及防止复发,提高远期疗效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肺主一身之气,而治节行焉,肺气通调,气化有责,尤其对水精不能四布,壅聚膀胧,尿少而蛋白不时下渗的患者,参合运脾温肾宣肺诸法能提高消减蛋白尿的速度。
故而说,肺气的宣肃、脾气的升降、肾气的开阖是气化的三大要素。
经多年临床探索,总结消减蛋白尿验方数则,介绍如下:
(1)、益肾汤
生地、太子参各15,党参10,黄茂20,茯苓、巴戟天、补骨脂、胡芦巴各9。水煎2汁,1日分服。临床观察,本方对提高血浆蛋白,消除蛋白尿有一定作用。
(2)、龙蜂方
龙葵、蜀羊泉、蛇莓各30,露蜂房9,。水煎2汁,1日分服。具有清热解毒,祛风利水之效,可治肾病蛋白尿反复不愈,有相当免疫抑制剂的作用。
(3)、僵蚕粉
僵蚕研末,每服1.5,日服3次,也可用蚕蛹代替。本品能抗过敏及提高血浆蛋白。
(4)、疏风汤
苏叶、荆芥、防风、芫荽、西河柳、浮萍各9,蝉蜕6,薄荷4.5,薏苡仁根30。水煎2汁,1日分服。治疗蛋白尿久治不愈。
对肾病综合征可先投僵蚕粉,病程较长而症情复杂,且反复发作的病例,则给以龙蜂方或疏风汤;对血浆蛋白偏低者,则予益肾汤;疗程较长,久病入络者,宜加活血化瘀药如益母草、泽兰叶、水蛭粉。
2、中药代激素探索
代激素方:首乌、淮山药、黄芪、太子参、甘草、紫河车各等份,合成散剂,每服1.4,每日3次,开水送下。需服半年左右。
肾病未愈而继发医源性皮质醇增多症或继发感染,由于水去浊留,蕴积化热,临床表现出面红体胖,五心烦热,夜寐少安,心悸头晕,咽干溲赤,便秘结,舌红苔腻,脉滑而数。
服上方时可加清热解毒之品,如白花蛇舌草、紫花地丁、带心连翘等。
出现库欣病,可配伍生地、知母、益母草使用,病久瘀浊交阻,肌肤甲错,舌紫苔白,脉弦而数,服上方时加活血化瘀药必不可少。
附子辛热,有大毒,其性走而不守,功能助阳补火,散寒除湿。
附子为百药之长,功兼通补,温补阳气,有利于气血复原,散寒通阳,可促使气血畅通,对经治不愈的难治病,余每在辨证基础上辄加附子而获效。
1.配麻黄 温肺化饮治肺胀
附子味辛,辛人肺经,故能温肺散寒,助阳固表,与麻黄配伍,宣补并用,攻补兼施,则善治肺胀咳喘。
肺胀一证,饮邪充斥,淹蔽阳气,以致阳不外卫,无能御邪,稍一胃寒触风,即可引动伏饮,挟感而发,证属本虚标实,此非一般宣肺化痰药所能胜任,三拗汤、华盖散、小青龙汤等之麻黄功在宣散,温阳之力多嫌不足,惟有加入附子一味,温扶阳气,庶可克敌,临床凡见咳喘频发,咳痰清稀,背俞寒冷,舌苔白腻等阳虚阴凝证者,取小青龙汤加附子投之,每能奏效。
2.配生脉 养心温阳治胸痹
附子主人手少阴心经,功能大补心阳,其性走而不守,善于祛除寒邪,疏通血气,用治胸痹有一举三得之妙。
心居阳位,为清旷之区,凡心阳不足,阳气失于斡旋,寒邪乘虚而入,两寒相得,凝滞气血,痹阻心脉,不通则痛,则胸痹心痛。
症见脉细而微,舌胖而淡属阳微阴弦者,当取附子汤温阳散寒;若见脉虚而数,舌红质于属气阴两亏者,则宜附子合生脉散同用,用附子振阳,生脉养阴,共成复脉之师。
3.配茵陈 暖脾化湿退阴黄
附子性大热,不仅祛寒,且能燥湿,故张元素谓:“附子温暖脾胃,除脾湿”。与退黄专药茵陈相使而用,温阳化湿,专治阴黄。黄疸发病,当以湿邪为要,所谓“黄家所得,从湿得之,湿性粘滞,缠绵难祛,最易遏气损阳,故而黄疸日久不退,必然损伤阳气,加重水湿的停滞,遂成阴黄变证,症见肤色如烟熏,舌润脉沉,治此当在茵陈剂中,佐以少量附子,振奋脾阳,以求“离照当空,阴霾自散”之效。
4.配石韦 温肾通淋疗尿石
附子气雄,擅补肾阳,温膀眺之气,与石韦等清利通淋之剂同用,则有温阳行气,通淋排石之力。
石淋一证,肾虚气化失利为本,湿热蕴结下焦为标,肾主水,司二便,肾阳旺盛,气化有权,生化有序,湿热无以蕴结,结石无法形成,若肾阳衰弱,气化乏力,清浊泌别失司,湿浊无法下注而沉积为石,治疗若拘泥清热通淋,不但结石难以攻下,且久服攻利,反有耗气损阳之弊,而施以温肾通阳之附子,以补代通,阳气充盈,气化则能出焉。
5.配大黄 温阳泄浊治关格
附子与大黄相配,乃取《金匮要略》大黄附子汤之意,主治寒积实证,多用于慢性肾炎尿毒症期、脾肾阳亏、寒湿内生、浊邪弥漫三焦。小便不通者日关,呕吐不止者曰格。
大黄为降浊要药,有祛浊通腑之力,惟其性寒凉,久服必伐肾阳,附子辛热,功能温散寒浊而开闭结,并能制大黄寒性而存其走泄之性,二味同用,共成温散寒浊,苦辛通降之剂,而奏通关除格之功。
升麻气甘苦,性微寒,功能升阳解毒。四时之令,春夏之气温而升浮,则万物发生,秋冬之气寒而降沉,则万物肃杀。人肖天地,升降出人,无器不有,人之气道贵乎顺,若气道不宣,升降失司,则疾病丛生,余临床常用升麻以调畅气机,治疗多种疑难病证。
1.升麻配苍术 升清泄浊治泛恶
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脾胃同居中州,是升降气机的枢纽,脾气升浮而胃气和降,则行生化之令,如脾胃失和,则清气不得宣升生发,浊气失于和降而停滞,呕恶、腹胀、泄泻蜂起。
先贤李东垣创脾胃学派,发明升阳益胃汤、清暑益气汤诸方,倡“升清降浊”之说,余对此颇为推崇并有发挥,临床习用升麻、苍术相配,调理脾胃气机,《本草经》谓升麻“辟瘟疫瘴气邪气,中恶腹痛”,取其轻清,以升脾气,辅以苍术味苦燥湿,以降胃气,一升一降,升清泄蚀,治疗泛恶等症,颇多效验。若湿热中阻者,则佐以左金丸、温胆汤;寒湿内盛者,则合以玉枢丹、旋覆代褚汤。
2.升麻配黄芪 益气升阳愈眩晕
眩晕一证,常责之于清阳不升。
头为天象,诸阳会焉,阳气不到,血难上承,则目眩头晕。
余临床习用升阳益气法治之,取升麻、黄芪配伍。
《药鉴》谓升麻“盖阳气下陷者,可升提之,若元气不足者,升之则下益虚,而元气益不足矣”.
升麻气味俱薄,轻清上升,最能引清阳上升于头,配以黄芪补益元气,则功擅升阳益气,升阳而不伤气,益气而不壅滞。
临床每取益气聪明汤、补中益气汤、清暑益气汤化裁,并佐以川芍、红花、葛根、丹参等活血化瘀之品,气血双治,则效果更佳。
3.升麻配虎杖 活血消斑疗肌衄
升麻既走气分,亦行血分,功能凉血化瘀,为消斑治疹良药。
如《本草纲目》谓升麻“消斑疹,行瘀血”。
斑疹布于胸腹,或发于四肢,无高出肌肤,其表现与血液病的紫癜颇为相似,
《温疫论》谓:“邪留血分,里气壅闭,则伏不得外透而为斑”。
提示斑的形成与血热、血瘀相关,升麻治此最为合拍,若与清热活血的虎杖相须使用,凉血以消斑,祛瘀生新,用治血小板减少性紫瘫,多有效验。临床每与桃红四物汤合用,有相得益彰之功。
4.升麻配石膏 清热解毒疗口疮
升麻性凉,经归阳明,善清胃热,主治口疮,如《本草经》谓其能治“诸毒喉痛口疮”,王好古则誉称升麻“为疮家圣药”升麻生用有凉血解毒之功,炒用则有升提阳气之效。
临床习以生升麻代犀角而用,泛治热毒诸证,颇有疗效,可取升麻与石膏相配,专入阳明,清胃解毒,主治口疮反复不已,口干口臭,大便燥结,舌苔黄腻等属胃热内炽者。
实火者,多合以玉女煎;虚火者,则参入养胃汤,辨证而施,奏效更捷。
川芎味辛气温,归肝、胆、心包经,功能活血行气,祛风止痛,主治气血瘀滞证。
“久病必有瘀,怪病必有瘀”,余治疑难病证,每取川芎为君臣之品,川芎上行头目,中开郁结,下调经水,既能活血化瘀,又可行气通滞,辨证而施,则有“气通血活,何患不除”之功。
1.川芎配羌活 功擅祛风止痛
川芎辛温香窜,走而不守,尤能上行头目,为治疗头痛要药。“头为诸阳之会,惟风可到”,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说,对风寒、肝火、痰浊.、瘀血等引起的顽固性头痛,当取川芎为君,以活血通络,配以羌活宣发风邪,二者相使,引药上行脑络,奏止痛之效,既治表证头痛,亦疗内伤头风,故《本经逢原》谓:“羌活与川芎同用,治太阳、厥阴头痛”。外感头痛多以川芎茶调散化裁,内伤头痛则取桃红四物汤。若痰湿甚头痛且重者,配苍术、半夏、升麻;肝火旺头痛一且胀者,辅黄芩、夏枯草、石楠叶;久痛不已者,则辅以全蝎、蜈蚣、露蜂房等虫蚁搜剔之品。
2.川芎配黄芪 功能引血上行
川芎擅长祛风行血,黄芪功擅补气升阳,两者相配,则能补气活血,引血上行。
血液上行头目,全赖清阳之气升发,人体随着年龄的增长,清阳之气日渐衰弱,以致气血上奉减少,血气不升,脑络失养,则头痛、眩晕、健忘、痴呆等症丛生,诸如老年高血压、脑动脉硬化、脑血管意外、老年性痴呆等,多由清阳下陷,血瘀内滞所致,治此习用清暑益气汤、益气聪明汤、补阳还五汤等方出入,并重用黄芪、川芎二味,收事半功倍之效。
3.川芎配当归 功效补血化瘀
川芎与当归合方,名日佛手散,众多传统名方中多含有此方。
当归性润,功能补血和营,配以川芎活血行气,则补血而不滞,活血而不伐。血虚者常兼血瘀,盖血液盈余则流畅,若病久营血耗损,血脉空虚,无余以流,则艰涩成瘀,而瘀血不去,则新血不生,互为因果。故治疗再生障碍性贫血、白细胞减少、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等血液系统难治病,则取当归、川芎为君,尝谓“于补血药中加入行血药,其效益倍”。
属热者则辅以虎杖、升麻等清营泄热;属寒者则佐以补骨脂、肉桂、鹿角、牛骨髓等温经壮阳;兼有脾运失健,纳呆腹胀者,则加入苍白术、谷麦芽,以鼓舞中州,促进药物吸收,寓“上下交损,当治中焦”之意。
4.川芎配苍术 功用疏肝解郁
朱丹溪谓:“气血冲和,万病不生,一有拂郁,诸病生焉”。创越鞠丸,用苍术、川芎以疏肝行气,活血化瘀,示后人治郁大法。
余认为百病皆生于郁,《内经》虽有“五郁”之说,但总以木郁气滞为多见。
肝主疏泄,斡旋周身阴阳气血,使人的神志活动、水谷运化、气血输布、三焦气化、水液代谢宣通条达,一旦肝失常度,则阴阳失调,气血乖违,气滞、血'瘀、痰生、火起、风动,诸疾丛生,魏玉璜谓“肝为万病之贼”,确具至理。
苍术气味芳香,不仅擅长燥湿,更能行气解郁,配以川芎,气血双调,用于多种难治病,有“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之效。
水蛭味苦咸而腥,性微寒,主入肝、膀胱两经,功能破血瘀、散积聚、通经脉、利水道,而其散瘀活血之力尤强,张锡纯曾谓水蛭“破瘀血而不伤新血,专入血分而不伤气分”。余习用水蛭主治瘀血所致的各种疑难病证,少有心得。
1.应用心法
瘀血一证,病因众多:
或新病骤成瘀血,或久病人络致瘀,或气滞导致瘀血,或气虚引起血瘀,
或血热煎熬成块致瘀,或寒凝血液成块致瘀。
不论瘀血是何种原因所致,均可选水蛭投之,一般新病瘀血多实,宜峻剂攻瘀,祛瘀务净,以免残瘀羁留,造成后患。
故用水蛭剂量宜大,使换血骤化,然后渐次减量,以祛残留之瘀。
久病之瘀多虚,宜峻药缓攻,缓缓图治,以免攻伐太过,耗伤正气,故初用水蛭,剂量宜小,待有动静,渐次加重,使瘀结之凝血缓缓消散,达到气血调和。
如治中风,每宗“头为诸阳之会,惟风可到”之说,取水蛭配菖蒲、蒲黄、川芎、通天草等以通窍活血;
治胸痹,则根据其“阳微阴弦”之病机,取水蛭配黄芪、党参、葛根、丹参等以益气活血;
治癃闭,则以“气化则能出焉”为准绳,取水蛭配乌药.、小茴香、泽兰、益母草等以行气活血;
治血管瘤,仿“坚者削之”之意,取水蛭配延胡索、生牡蛎等以散结活血。临床随证配伍,颇多效验。
余用水蛭,多以生水蛭粉吞服法,
其用量少则每日1g,多则每日6g,
取生用者,乃取水蛭破血逐瘀之力,若经加热炮制,其功效大减,几无活血散瘀之力,但由于水蛭腥味甚浓,入煎剂往往令人作呕,故每用生水蛭粉装入胶囊日服,可防腥味伤胃。
大黄,又名将军,其性苦寒,擅长泻下攻积,解毒化瘀。大黄既是气药,又是血药,止血不留瘀。所以,我临床常用于多种急危重症。
1.血证
历代医家治疗血证,都很赏识大黄,用于气火上扰之血热妄行之出血甚效,如咯血、吐血、衄血等。如配生蒲黄,白及共研为止血粉用于上消化道出血;配降香、紫雪丹治各种咯血、衄血等。另用生大黄粉与鸡蛋清调敷太阳穴或两足涌泉穴以引火下行,以利止血。
2.中风
中风多从风、火、痰、气.、血立沦,稽其证候属性多为本虚标实,发病伊始,标实证为急,尤其是出血性中风,常病势凶险,因离经之血,阻于脑窍,致气血逆乱,升降失调,常出现一派大壅、大塞、大闭之象,此时非通腑逐瘀不可,尤其是血瘀日久化热者,应通腑下瘀。
此时用大黄尤为合拍,腑气一通,风火得降,虽非直接祛瘀,然大便通利,秽污得排,升降得调,气血调畅,则瘀血得除,中风得愈。
3.关格
关格属急危重证,多见于水肿、癃闭、淋证等疾病之晚期。通关格,祛溺毒为常用方法。余习用生军、六月雪各30g,煎成100~150ml保留灌肠,每日1次,若本虚标实,则当以补肾泄浊,在桂附八味丸基础上加生军、六月雪、黑大豆等品。因大黄乃降浊要药,在此用之能促使溺毒从大便而去,亦寓“通后阴以利前阴”之意。
4.腑气不通
阳明胃与大肠,其气以下降为顺,若有宿食秽物积滞,壅遏升降之机,腑实不通则胀满而痛。大黄为通腑之第一要药。若气滞甚加枳壳、川朴、莱菔子,热甚加山栀、芒硝,湿盛加苍术;若阴寒凝滞,则配附子以温通,全在灵活化裁。
半夏燥湿化痰,生用效果尤显。余应用生半夏,宗仲景之法,主张久煮半小时以去其毒,并配以他药,用于多种顽症难病,颇多效验。
1.配生姜 善治胃逆呕吐
生半夏配生姜,即仲景之止吐名方小半夏汤。生姜不仅能制生半夏之毒性,且能增加其和胃止呕之功,有一举二得之妙。临证习用此方加味治疗胃失和降之泛恶呕吐者,疗效确切,收效亦速。若痰湿弥漫,纳差呕恶,舌苔白腻者,每佐以玉枢丹芳香辟秽;痰湿化热,吞酸呕吐,舌苔黄腻者,则加人左金丸辛开苦降;中阳式微,虚多实少,症见面色晄白,四肢欠温,频频呕吐,竟无休止,舌淡脉细等,多见于消化系统梗阻性疾病或尿毒症,单用镇逆无效,宜取生半夏为君,以干姜易生姜为臣,佐以人参、附子,更使以伏龙肝煎汤代水,取其以土厚土之意,冀脾胃之阳振奋,寒浊得除,胃气和降,则呕恶自已。
2.配竹茹 擅治湿热胸痞
《别录》谓半夏“消心腹胸膈痰热满结,咳嗽上气,心下急痛,坚痞,时气呕逆”。
生半夏味辛善开胸痞,惟气温性燥,有劫阴动火之弊,故凡治湿热中阻,气机痞塞之胸痞,每与竹茹同用,此乃温胆汤之意,生半夏辛开通泄,功能燥湿祛痰,竹茹性凉微苦,专长轻清泄热,两者相使而用,可使胶腻之湿热得以分离,湿祛则热无所附而自除,气机自畅,胸痞即除。
此法多用于冠心病、急慢性胃炎、肝胆病等湿热内阻,胸脱痞闷作痛者,若佐以枳壳、桔梗一升一降,以调畅气机,则收效更佳。
3.配葶苈 逐痰泻肺治咳喘
生半夏为化痰妙品,配以苦寒之葶苈子,则可制其温燥之性而发挥其化痰之长,而广泛应用于各型痰浊壅肺之咳喘证。
症见咳喘胸闷,痰多白沫,形寒神怯等寒痰内盛者,习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投之,附子温里散寒,制抑麻黄之辛散,使麻黄宣肺而不伤正,但对久咳痰多难化者,仅用附、麻温散,犹难中的,必须加生半夏祛逐痰浊,葶苈子直泻肺气,使大量之痰倾囊而出,方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症见咽痒咳喘,痰粘难出,舌红苔黄腻,脉滑数等风燥痰热交犯者,则用麻杏石甘汤加生半夏、葶苈子,直泻肺金之痰热,一鼓而下,每可立竿见影。
4.配菖蒲 开窍化浊治癫痫
生半夏为除痰要药,若配以菖蒲,则引药人心,专化蒙闭心窍之痰涎,用于痰迷心窍所致的癫痈、神昏、谵语等,每能得心应手,奏桴鼓之效。
痰迷心窍证有热痰、风痰、郁痰之异。
若见哭笑无休,烦热不寐,口干唇燥,痰结如胶,脉洪等热痰内盛者,则佐以黄芩、胆星、莲子心之类;对于风痰所致的癫痈频作,兼有眩晕头痛,胸隔痞闷,舌苔白腻者,则加以天麻、白术、陈皮之属;若癫妄因思虑不遂,妄言妄见,神不守舍等郁痰所致者,则参入郁金、香附、远志等品。生半夏虽有如许妙用,但终属燥湿祛痰辛烈之品,临床应用,须取其长而避其短。缪希雍《本草经疏》谓半夏“古人立三禁,谓血家、渴家、汗家也”,临床上虽非绝对禁用,然而诸凡阴虚,血枯、虚劳赢弱之人,仍应慎用,切勿孟浪从事。
《本草》明言乌、附反半夏,而余于临证常配伍应用屡用屡验,无不良反应。
因附子药性刚燥,走而不守,能上助心阳以通脉,中温脾阳以健运,下补肾阳以益火,是温里扶阳之要药。
半夏辛温燥热,祛痰降逆,以开中焦气分之湿结,两药合用,同气相求,具温阳化饮,降逆散结之殊功。
1.厥逆
手足厥冷,此名厥也,《内经》所曰:“阳气衰于下则为寒厥,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病因不同,治法迥异。寒则温之,临证常用附子半复配伍以治寒痰致厥。
2.痰饮
生半夏燥湿之功有余而温化之力不足,《金匾》曰:“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阳气不到之处,即为痰饮停滞之所,故配附子以补半夏温化之不逮,以治寒饮哮喘,常有桴鼓之应。
3.反胃
景岳谓:“反胃系真火式微,胃寒脾弱,不能消谷。”故用附子领半夏以温通胃阳,降逆止呕。古人谓附子温肾阳,岂不知胃寒得附子,尤如釜加薪,则火能生土,坎阳鼓动,中宫大健,胃之腐熟功能得复矣。
鉴于祛风解表药在治疗荨麻疹等过敏性皮炎中的疗效,触类旁通,曾用以治疗各种原因引起之蛋白尿、病毒性心肌炎、过敏性哮喘、慢性鼻炎等变态反应性疾病,虽然各有不同之临床表现和转变过程,但同时也具有病变范围不定、倏来倏去,忽隐忽现、时作时休等共性,使用“风”药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疗效。近更扩展应用范围于新陈代谢疾病之痛风、结缔组织疾病之类风湿关节炎,亦有弋获,个中情趣,颇堪回味。
“五十肩”即肩关节周围炎,又名冻结肩、肩凝症、漏肩风。余诊治此病主张处理好通络与化瘀、运动与休止、柔筋与壮骨之间的关系,治疗上推崇外治内服并举。
老鹤草酒
(1)内服老鹤草酒
老鹤草45,桂枝15,当归30,赤芍30,红花30,木瓜30,五加皮30,鹿角片15。浸人白酒1000ml,1周后服用,每日1次,以酒量定每次10~30ml。
(2)外擦老鹤草酒
桂枝15,秦艽9,杜红花6,当归12,片姜黄9,川芎6,羌独活各9,木瓜6,老鹤草15g,乌梢蛇15,党参15,桑寄生15。用白酒浸没药物,l周后擦拭痛处。
老鹤草一物味苦微辛,功善祛风,疏经活血,健筋束骨,通络脉、开痹闭、治麻木、疗损伤。
谢利恒评曰:此物治风疾甚效。配伍诸味多能兼顾“筋骨并重”、“刚柔结合”、“辛润相佐”。
本病急性期主要表现为肩部大面积疼痛,痛势放射至上臂及前臂,患肢无力,肩关节活动尚无明显功能障碍,以内服药酒为主,疗效确切。
亚急性期表现为肩部酸痛逐渐局限和固定,痛点在肩峰前后侧、腋前后部、三角肌,但活动障碍趋于明显,选用外用药酒擦拭。
慢性期表现为肩部酸痛重滞,转动掣痛,有严重之肩关节功能障碍,肩部肌肉可出现不同程度的痉挛和废用性萎缩,甚至强直,此时惟有内外兼修,方能见功。
桑叶清肺泻胃,凉血燥湿,祛风明目,晚清颇为盛行。桑菊饮举为君药,成为时方要药,江浙一带治热性病喜用“霜桑叶”,以其经霜后凉血清热之力更著,又有“饭桑叶”者,乃置饭锅上蒸制而成,去其散风之力,而取其轻清扬上,善治头目诸病。时医多赏用之,余临床探索其奥,尚有以下妙用。
1.治疗盗汗
《医学人门》云:“思虑过度,以致心孔独有汗出者.......青霜第二番叶,带霜采阴干,或焙为末,米饮调服”。
盖“阳加于阴谓之汗”,桑叶清凉能抑阳益阴,而走表卫,故有此效,临床用之诚验。
如乡妇王氏,年六十,盗汗己二年余,询其别无所苦,饮食如常,惟觉精神疲乏,始用益气固表,继用滋阴降火均无效,后以霜桑叶研末,米饮调服19早晚各服1次,半月已愈,终未复发。
先师秦伯未先生,亦喜以此味治头面出汗(俗称蒸笼头),皆有渊源。
2.治疗阴虚内热证
又罹新感,寒热往来不宜柴胡之辛散,先严亦鲁公喜以桑叶与丹皮同用以代柴胡,乃仿叶桂手笔。
用之每多应手,他如血家新感与经期寒热亦用此法,防止热人血室,盖桑叶清凉善人血分,携邪外出,轻清以去实,从而血络安宁,微汗而解,引为心法。
3.用作引经药
临床治脸部色素沉着,用血府逐瘀汤清荣化瘀,佐以桑叶(桑皮)引经人肺,取肺主皮毛之义,治急慢性肾炎方中,常以桑叶或桑皮为使,引经人肺,提壶揭盖,以畅水源,有利于利尿退肿。
肺与大肠相表里,治老年性便秘,用桑皮宣畅肺气,有利更衣,此法多验。
4.世传验方
经验证者如《圣济录》治吐血不止,晚桑叶焙研,凉茶服三钱。
《千金方》治头发不长,用桑叶、麻叶煮泔水沐之。
《集间方》治风眼下泪,用腊月不落霜叶煎汤,日日温洗。
或与黑芝麻为丸,治高血压、头晕目眩、风湿麻痹皮肤甲错等,常用不衰。
5.民间以霜桑叶阴干制枕
能治头晕目糊,安神人眠,确有效果,早开“药枕”之先河矣。
古人赞白术云:“味重金浆,芳渝玉液,百邪外御,五脏内充。”盖言其功之广。
好古则称“在气主气,在血生血,无汗则发,有汗则止,与黄芪同功”。
张元素称其功有九:“温中一也,去脾胃中湿二也,除胃中热三也,强脾胃进饮食四也,和胃生津液五也,止肌热六也,四肢倦嗜卧,目不能闭,不思饮食七也,止渴八也,安胎九也。”确属经验之谈,余临床探索,亦有下列诸胜可供品味。
1.血证
脾为后天之本,为气血生化之源,又主统血,运行上下,充周四体,五脏皆受气于脾,若脾气虚弱,则不能统摄而注陷于下,或渗溢于外,多见便血、尿血或漏下、肌妞。白术益气健脾,收敛止血,颇有殊功。
曾治大咯血气脱,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旋以白术100g,米汤疾火煎服一大碗,药后2h血止神清,肢和脉起,竟未复发。亦以之治肺结核大咯血,居经不行,每晨晚各以米汁调服白术粉一匙,一月后血止经行,体渐康复,血家当以胃药收功,土厚火敛,信而有征也。
2.便秘
人知白术止泻,殊不知白术既能燥湿实脾,复能缓脾生津,津润则便畅,
凡老年人便秘,以白术30g煎汤服之,可治肠液枯燥,使大便通畅。
盖脾为太阴之脏,藏精气而不泻,多脂多液,脾主运化,为胃行其津液,重在生化,故凡脾土本虚,胃强脾弱,耗伤脾阴,或老年腑燥,产后体虚,皆使脾气不得敷布,失其转输之能而使脾阴亏损,症见消渴便秘,治当补益脾阴,然滋阴之剂回补其阴液,不能助其生化,惟有白术一味,以资其化源才是治法,《慎斋遗书》云:“专补脾阴之不足,用参苓白术散”,诚良言哉。
3.浮肿
浮肿之因甚多,故治法迥异,张景岳谓:“水惟畏土,故其制在脾。”白术一味,既能健脾制水,又能燥湿利水,故治脾虚浮肿甚效,尝与赤小豆同煎,昔在自然灾害时期,浮肿病比比皆是,投之多验。
4.小儿单纯性泄泻
小儿为纯阳之体,生机蓬勃,然脾运不健,又常为饮食所伤而为泄泻,故有“脾常不足”之说。张元素称白术“去脾胃中湿”。因湿胜则濡泄,湿去则泻止。故用生白术、生扁豆同煮元米粥,日服2次,颇效。
5.预防哮喘
哮喘日久,必有伏饮,饮为阴邪,遇寒则发。
《金匾要略》云:“当以温药和之。”
张元素称“白术温中”。
根据“冬病夏治”,“培土生金”之旨,尝于夏令以白术煎服,日服2次,常服可控制哮喘病发作。
6.耳源性眩晕
耳源性眩晕为常见之证,西医谓之梅尼埃病,症见眩晕耳鸣,如坐舟车,恶心呕吐。
《证因脉治》云:“中州积聚,清明之气窒塞不通而为恶心眩晕矣。”究其病机责在水饮痰浊上泛。
故用白术与茯苓各1 5,煎服其汁,利水化饮,潜移默化,其效堪佳。
7.保健
《神农本草经》曰:“久服轻身。”寇宗爽称:“嵇康曰……饵术、黄精,令人久寿。”从“脾统四脏”之理论出发,嘱久病者服之,促进康复,收效颇捷。
元代朱震亨曰:“苍术治湿,上中下皆有可用,又能总解诸郁,痰、火、湿、食、气、血六郁,皆因传化失常,不得升降,病在中焦,故药必兼升降,将欲升之,必先降之,将欲降之,必先升之,故苍术为足阳明经药,气味辛烈,强胃健脾,发谷之气,能径入诸药”确是高见。
金代刘守真谓:“苍术一味,学者最宜注意。”亦言其效验之广,余临床擅用此品,总结其用有四。
1.运脾醒脾
人体脏腑组织功能活动,皆依赖于脾胃之转输水谷精微,脾健则四脏皆健,脾衰则四脏亦衰,故有“脾为后天之本”之说。
苍术燥湿而不伤阴,湿去脾自健,脾健湿自化。
故治慢性病,以“脾统四脏”为宗旨,习以苍术为君,振奋生化之权,起废振颓。
如合升麻治内脏下垂、低血钾、肺气肿、冠心病皆应手而效,治老年人之脾胃病,独擅胜场。
2.制约纠偏
先贤有谓,补脾不如健脾,健脾不如运脾。
盖脾运一健,则气血生化有源,故先人补血用熟地常拌砂仁,宗其义,常于滋腻之大补气血方中加苍术一味,既能监制补益药物之滋腻,又能促进药物之吸收。
如常用之归脾汤、补中益气汤皆辅以本品,服药后无中满之弊。
如曾治一“再障”患者,前医投大补阴阳之品,血象不见好转,乃加苍术一味,豁然开朗。
另用于寒凉药中,可防伤胃,均属得意之笔。
3.化阴解凝
痰瘀俱为粘腻之阴邪,故欲化痰瘀,须赖阳气之运化。
苍术运脾祛痰饮皆其所长。
化痰固须行气,然根据痰瘀同源以及脾统四脏之观点,在瘀浊久凝时亦常加苍术以速其效,事半功倍。
另如用苍术入泽泻汤治耳源性眩晕,与苓桂术甘汤防治哮喘,单味煎服治悬饮、消渴、夜盲,皆验。
4.治肝取脾
据“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义,治脾以防治肝病,亦颇所获。
忆1962年秋,余肝病急发,除输液外,复投保肝一类滋腻品,造成湿困成饮,白沫痰盈碗,转氨酶高至50OU/L,乃按土壅侮木例投苍术合五苓散,一月而瘥。
旋悟保肝不如健脾之义,历年来遵此旨治疗肝病多例,如沪上甲型病毒性肝炎流行之际,对出院病人皆以苍术片预后,疗效满意。
苍术之施用,应善于配伍,对寒湿重者常与附桂同用;
湿热交困与甘露消毒丹、黄连并投;
伤及胃阴与石解、玄参.、麦冬配伍;
湿热流注经络则与石膏.、桂枝齐施;
肝阳挟湿,目糊便燥常与黑芝麻入煎;
气虚者益以黄芪、升麻等等,习为常度。
《本草纲目》引(圣惠方》以焦豉末,治口舌生疮,含一宿即瘥,和《葛氏方》以豆豉煮服,治舌上出血之记载。
余乃以豆豉研末外治口腔炎,疗效满意,对小儿尤佳,试用于霉菌性口腔炎,亦有显著疗效。
另介绍一则治疗复发性口腔溃疡验方:
豆豉9,桅子9,小麦30
石膏30,地骨皮9,茯苓9
淡竹叶6,,胡黄连4.5,凤凰衣6
橄榄苗7茎。
高血压为常见病,而较理想的降压药尚缺少。
车前子疗效确切,作用温和,有效率达82.5%,尤其是在改善浮肿、眩晕、头痛、目糊、失眠等症状方面疗效显著。
而且,车前子不降低正常血压,对于血压偏低者还能起到升压的调节作用。
这些特点是其他降压药物所不能比拟的。
服法为每日9g,经治1月不效,则加至30g,水煎服。3个月为1疗程。其中对舒张压降低特别具有临床意义。
肾病综合征的蛋白尿,常随水肿的消长而进退,最常用的方剂为黄芪防己汤。
某些病例消肿后仍有蛋白尿者,则多认为脾肾两亏,有失封固,主黄芪建中汤。
在使用过激素和免疫抑制剂后,情况比较复杂,联合疗法固佳,但激素和免疫抑制剂的副作用和复发率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临证习用益气化痰法,因久病患者,其气必虚,久病入络,滞积为瘀,虚实挟杂。
益气治本,化瘀治标,对加强及巩固治疗效果,减轻激素及免疫抑制剂的副作用均胜人一筹,重用黄芪,屡经验证。
肾病综合征的治疗以黄芪为帅,用量每达60g,盖取其清三焦之源流,壮营卫之气血,《别录》云:“行营气,逐恶血”。
阐明其内涵,更添“发卫气,举清阳”之效能。擅在固本清源之法则中起废振颓。
虎杖一味,近年颇为医者赏识,不仅以其具有广谱的抑菌作用,且有降血脂,通络止痛,以及排石,止血等效用。
余历年来有意识对虎杖作了系统观察和分析,发现虎杖还具有平衡周围血象之升降的作用。
初在感染性疾病的治则中恒加虎杖,如治肺炎、胆囊炎等疾患,确能使白细胞总数下降,后即在血液病的治疗中作临床检测,屡有所得,如用治白细胞减少、嗜酸粒细胞增多、血象明显左移、血小板减少等等,调节作用令人满意。
之后又用治非感染性白细胞升高皆效,包括血小板、红细胞不正常,用虎杖作为主药,参伍活血化病之味,多能应手。
虎杖调整血象的特性,明显表现出双向调节作用,实验证实单用虎杖苷减少白细胞总数的结论似乎不能说明问题,必须重视其有效成分的分离。
通过临床论证,庶可揭开虎杖功能之秘。
虎杖合升麻具有刺激骨髓之作用,伍强肾益髓之品能改善细胞空泡变性;
参活血化疲药物能加强抗凝和纤溶,促进代谢和免疫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