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地桥诗群]黄文欢的诗《梦里见到你》(外六首)
梦里见到你
睡梦里见到了你
我在泪流中哭醒
看窗外无尽的夜色
柔柔的和风啊
可曾捎回我绵绵的思念
虽然在节日的白天
明知老母在家而我未归
我的家乡,你可知道
在一整个白昼的时光里
我内心挣扎,归心如箭
在你的襁褓里出生成长
那里有我的天真无邪
那里有我汗水浸透的快乐
那里有我邀约玩伴们赏月
一起在禾场互倾互诉的理想
那里有美丽的山山水水
山冈上我追逐着五彩的虫蝶
清凉的水库我扑腾着浪花
原野之中我悠闲的漫步
贪蛮地吮吸着泥土混杂的芬芳
那里安葬着先人、我的父亲
那里有疼过我、护过我的亲人
那里我亲爱的老母犹在
那里有我辛勤打造的园林
那里有我的至爱,我怎能割舍
也许是村务参与得过多过深
也许是频频遭受了打击和伤害
也许是地方太过于闭塞与贫穷
你,我日思夜想的热爱的你
我慢慢厌恶起你遇到的破坏
在恶势力面前,我无助
在伪君子跟前,我无力
惆怅的身影同家愈离愈远
然无论何时亦无论何地
我犹想你,在无数个梦里
2021年6月15日
桃子
看见桃子,就想起
小时偷桃的轶事
那时约十岁,放学
与友结伴直奔林场
等天黑,借着夜色
麻溜攀上桃枝
忐忑又激动地速摘着
黑黑的大大的那一颗颗
兀地,一声暴喝
"是哪个盗桃,这大胆"
"咔嚓",枝断人落
我插入水田。哭着
被带进土屋遭盘问
报上父亲名号,所幸
没挨打,释放回家
从此,心中留下一块伤疤
也许偷来的最美
也许没得到的最珍贵
桃子当成了一种喜爱
自桃子青里透红到成熟
只要看到,我都留步
要么摘要么买
不同品种的几乎尝了个遍
世人有夸桃花
而我独羡桃实
用牙咬,脆脆的酥酥的
白白嫩嫩的鲜红肉
化作甘甜的汁水
流入我的丹田
流进了我的心扉
2021年6月16日
期待遇见
三十年,人生有几三十年
三十年前,我们相遇在还地桥
一千多个难忘的日日夜夜
我们同室共读共睡,厮守结伴
有好菜同食,有好书同享
烛光下,我们如蚁似蚕无声啃读
互激互励,一起探索着光明前途
孰记否,一同哭过、笑过、闹腾过
那时多快乐多自由,风雨同舟
清纯的眼睛里不论高低不分亲疏
还高一别,我们匆匆各奔了西东
有人幸运升学继续了深造
更有人卷了铺盖转头回家去种田
在江湖打滚,在社会闯荡
是的,有的略有成功有了点名堂
可更多的平凡,碌碌生活在底层
一路风雨,一路坎坎坷坷
我们接触过更多的陌生人
我们经历了更多的不快事
但,在心底在无数个深夜,试问
我们谁没对同窗时光产生过怀念
人生又有几三十,光阴一瞬
如今我们已鬓生白发,初显皱纹
甚至还有些许命运不济,早早归西
我们生活在五湖四海天南地北
重山阻隔,像风筝彼此间断了线
所幸,有筹备组有这回大聚会
有的踊跃捐了款,有的千里往回赶
冒昧再问一句:你真没时间吗
请来!同学之中总有你期待遇见的
仅这回没下次,错过,也许空留遗憾
2021年6月15日
为你唱首歌
在你悲伤痛苦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虽然给不了什么帮助
可我希望用我的歌声
抚慰你寂寞的心灵
抹平你无尽的忧伤
人的一生难免有坎坷
谁没有过喜怒哀乐
生活本来就是酸甜苦辣
天空纵有再多阴霾
我们的头顶终能露出太阳
再伤的痛终会随风而去
在黑夜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醒来,黎明也悄悄到来
每个人的脚下都有路
勇敢些,洒脱点向前走
也许豁然柳暗花明
也许幸福等在下一路口
我善良诚实的人儿啊
莫让烦丝缠绕了你的脚步
即使没得到别个的恩馈
也,将一切包袱抛之身后
看你痛苦,我一样难过
就让我加油,为你唱首歌
2021年6月15日
大醉一场
如果能够,真想大醉一场
哪怕是酣畅淋漓之后不醒
说句内心实诚的话
不作思量,我亦愿意
如果能够,真想酒精麻醉
醉后往大床上叉叉一躺
凡俗的,什么都不管
尘世的,啥都不去想
如果能够,真想酒水穿过
明知它是一味毒药
也要用酒烧灼我的痛
也要拿水洗涤我的伤
如果能够,真想与友对饮
交杯换盏,一吐衷肠
在亢奋中,解解烦恼
卷卷麻木舌尖,秘密吐吐
如果能够,真想举樽寻君
当空有皓月,对影却无人
抛开一切束缚,君在哪
人心叵测啊,知已难求
酒,就让酒做我的知音
孤独,孤芳自赏又如何
也许酩酊大醉了一次
醒来,反而开阔了心胸
2021年6月15日
傻傻的,我想你
很多次你都问
我是否真的爱过
傻傻的,咋不想
没有真诚的爱意
又怎有这长情谊
在这里,我的爱
我想大声说一句
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傻傻的,我想你
有你有你我很快乐
不是不是忘了你
不是不想你幸福
是现实是生活残酷
常常让我心累心碎
忘了时间忘了还有你
你对我讲我很聪明
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真的真的我不想骗你
我甘愿将心掏给你
我记得曾对你骄傲说
很快很快我会翻身
很短很短会与你相会
但生活开起了玩笑
让我在现实中疲于奔命
我羞于同你相见
我愧对你的期望
傻傻的,说真的
我不值得你爱你想
我想你把爱埋藏心底
2021年6月15日
树木与木匠
一棵树木,在木匠的眼中
它都是一个生命
木匠只跟死去多时的
树木打交道,因为
他不忍看见它流出眼泪
每一棵树木的身体构造
都由木匠的眼来决定
哪儿是头,哪儿是脚
何处是手,何处是胸膛
木匠拿锯分解得清清楚楚
木匠的眼睛往往很毒
我们一般认为树皮是衣裳
而木匠用墨线"啪"的一弹
然后握起斧头铇子一通修理
树皮会连带白肉一并褪尽
每一棵树都有一双眼睛
木匠用锉凿出挖掉眼球的卯洞
而一个个榫头像一根根指头
树木和树木的紧紧拥抱
就是榫与卯天衣无缝的结合
树木被砍伐之后不能搁过长
不然蚁虫会很快钻空而入
它的名字能否被后人一口叫出
它能否有价值的被久远传承
生命还真的掌握在木匠的手里
2021年6月17日
黄文欢,1972年出生于大冶还地桥下畈村,初中时迷恋上诗歌,喜爱裴多菲、普希金和莱蒙托夫的作品。念完高中,在社会上游荡,一度搁笔近二十年。这两年,因生活较为闲暇,又拾起了写诗的笔。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