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桔子

先生跟我说他的老乡在家酿桔子酒，并在朋友圈发出酿橘子酒的图片，我想起去他老乡家摘橘子的事。因为我从来没有去桔子园摘桔子，先生特意跟他的老乡一个在山上种桔子的人联系，带我去摘桔子。因为去桔子园之前去了一趟梁皇山，在玻璃栈道上耽误时间有点久，所以感到桔子园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进入桔子园之前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山路，崎岖不平，道路窄，对面要是有辆车过来，想错开都比较困难，环山绕行的山路距离去县道主干线有十几公里，这桔子园相当于坐落在山坡上，如果步行出山估计要大半天，即使开车也是很不方便，还好我看到有公交车，有了公交车山里的人出行方便了好多。我也理解先生为啥说其实这里之前是很穷的，坐在山窝窝里，出行那么不便，不穷才不正常呢？

我们跟着导航如愿赶到宁海永茹果蔬专业合作社，主人是我们的老乡，赶到桔子园的时候恰巧有人去她的果园买散养的公鸡，她让我们自己先转转，原来他们在桔子园里养了鸭子、公鸡、山羊等，果园主要是桔子树还有枇杷、无花果、山茶、猕猴桃等等，有扦插的、嫁接的，我看得目不暇接，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这里硕果累累，心里就充满了丰收的喜悦，漫山遍野都是果树，果树下有草开出的淡淡兰花以及已经枯黄的野草，我漫步在其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像梦一般，这是真正的田园风景。

我吵着要摘桔子，他们说太辛苦我看看就行了，在我的坚持下，给我一把剪刀和手套，他们告诉我桔子都是剪下来的，剪桔子的时候不能有桔子梗，桔子梗会刺破桔子皮不方便运输，所以一般要先从树上剪下来，再把桔子上的梗全部剪掉。原来剪桔子还有这么一学问。看上去简单的活做久了还真是辛苦。

我回去的路上看到他们家的菜园子，里面有土地，芋头，红薯，青菜，芫荽，萝卜……我突然心生贪念，就想亲自去采摘，去挖这些土里种植的菜。我虽然很这个姐姐不熟悉，还是鼓足勇气跟她说想去挖红薯，她给我找了镢头，我兴冲冲跑到红薯地，抬起镢头却不知道怎么用，先生笑话我，他拿过镢头就去铲，这位姐姐大喊：“你这样铲，红薯都被铲坏了！”原来先生也不会。我尴尬在一边用手拔红薯，被她赶紧制止，说不能这样。

我只好在那里瞅瞅这个，瞅瞅那个，估计那个姐姐担心我又会做出什么不当行为，就跟我说：“你看看就行，玩玩就好！”我实在没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只小青蛙，我拿了一个树枝把小青蛙挑起来，小青蛙两前腿抓住树枝，两只后腿直垂下来，像是坐引起向上的动作。被先生训跟孩子一样，大惊小怪的，逗得那个姐姐哈哈笑，说：“你们好好玩，我得忙去了！”

这位姐姐说她有几个朋友羡慕他们过田园生活，其实真不是那么回事，她劝他们千万不要学她，太辛苦了，前几天养的鸡遭到山上的野狗偷袭，损失至少一万多块，前年猝不及防的一场大雪所有桔子全烂在地里，去年女儿结婚，母亲生病又有桔子烂了，他们辛苦劳作，桔子才结的果实眼见就要归仓，却因为天气等不可知因素导致采摘不及时，烂在地里的时候着实心疼。家里的钱都在桔子园里，手头还紧张得很。说起她的千里之外的父母，她眼睛都红了，说不能提，他们是她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我赶紧转移话题，每个人都有内心的隐痛。

她送了我们好多桔子，还准备了晚饭，让在镇里买桔子的大哥买菜往家赶，我看到家里那些大桶大桶的液体和各种肥料几个堆积如山的桔子，觉得他们真的太不容易，太辛苦了。我们在这里不仅帮不了忙还添乱，于是决定抓紧离开这里，这位姐姐一直在说晚饭都快好了，姐夫买菜也快到家了，一定要吃山里的饭，很香很香的，可是想到之前她说这几天忙得不分昼夜，我们还是果断走了，她送了我们很远，又很失落的表情，我握了她的手，表示等他们闲的时候我们再来，她的手很粗糙，有力，我心里涌出的是心疼。他们真的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