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结冰了》
太湖结冰了。
湖寒波涛结,滴水玻璃冰。
今早六点,出卧室前,特意查手机上的气温报告:零下六度。
卧室用的是帖脚线移动地暧,房间小,制暖效果明显,室内只穿衬衫,不觉冷。
从卧室到画室,几步路,虽在室外通过,零下六度的寒气还没偎贴上来,脚步已跨过。画室同样有暖气,磨砚、抻纸、展笔,画画与平日一般无二。零下六度天气,并没觉出太冷。
纸上布排几根线条,停下,想想,怎样再行笔,眼角却触带到窗外。天色渐晓,湖天接处,胶凝了鸡血冻似的暗红。苍宇深沉,一颗启明星锃亮。
好看,好看。
今早六点钟的太湖。
开门,手机留照。抬眼头壳上,又瞥及一块亮月,深邃天幕,似别了一朵素花。月下,沉默着敞轩;敞轩通透,天色、湖光和那抹鸡血冻,齐齐镶在轩的三面,墙柱分割,如一帧刻意用心的现代摄影。
驮着亮月的敞轩。
墙柱分割晨色。
等那张画画好,天已敞亮,日头灌满画室。
今早的画:《原来人心是诗池》四尺整 纸本彩墨
灌满阳光的画室。
芸来喊吃早饭。
刷牙洗脸时候,才发现,牙刷冻住了,水杯冻住了,脸盆毛巾冻住了。
我开始打量这次寒潮。
近岸湖面结了冰,水波似我骨折的手腕,起伏间带着僵硬。走近,冰竟不薄,如一面面玻璃,积在岸线上,叠加出一种透明的白。
湖上,栖着三三二二的凫禽,荡在湖中央,大概怕近岸,羽毛被冰胶住。
早饭时,和芸合吃一只碗。
常用碗筷,都结出了冰。
太湖结冰了一。
太湖结冰了二。
太湖结冰了三。
太湖结冰了四。
太湖结冰了五。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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