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佳丽工笔花鸟|谨致中的雅逸诗心
崔佳丽:1983年生于河南省辉县市,2015年进修于中央美术学院苏百钧工作室工笔花鸟高研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参展作品:
2005年:《秋韵》入选“长江颂”全国中国画提名展。
2005年:《暮色淡淡秋飘来》获“黎昌”第三届青年中国画年展二等奖。
2006年:《觅秋》获“全国第六届工笔画大展”优秀作品。
2007年:《南国秋色》入选“第三届全国中国画展”。
2007年:《晨雾淡淡秋飘来》获“第四届西部大地情中国画·油画展优秀作品。
2008年:《秋韵》获“河南省第十二届新人新作展”优秀作品。
2008年:《晨雾淡淡秋飘来》入选“全国首届中国画线描艺术展”。
2008年:《如妆秋色满蕉林》获“河南省第三届青年美术作品展”二等奖。
2008年:《记得版纳秋雨后》入选“迎奥运”全国第七届工笔画大展。
2009年: 《春晓清风》获“河南省第十一届美展”一等奖。
2009年: 《春晓清风》入选“十一届全国美展”。
2011年:《记得版纳秋雨后》等作品参加“中原行”河南省美术书法精品展。
2017年:《春池初晓》获“河南省第七届优秀青年美术作品展”优秀作品。
2017年:《春池初晓》参加“中原画风”河南省优秀美术作品三省巡展”。
谨致中的雅逸诗心
——从佳丽工笔新作谈起
文 / 红 梅
(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导、博士
中央美院美术馆理论出版部主任
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学委会学术委员)
对于佳丽而言,工笔画与其说是为自然之物态存形留像,不如说是给自己无影无踪的诗意心灵以视觉形象。这是我观览佳丽工笔作品的直觉感受。
工笔画创作面临两个传统,一个转型:传统方面,一个是自宋以来的工笔画传统,另一个是民国以来以西方写实主义技法改造工笔画的传统;所谓一个转型,是发生于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工笔画为意识形态需要转而为工笔画自身发展及工笔画家自身需要的转型。
了解工笔画创作要面对的两个传统及一个转型非常重要,这将能够站在历史的高度看待佳丽当下的创作。佳丽的工笔画新作,对上述问题作出了清晰而明确的回应,这可以从她的立意、题材、主题、形式语言等方面透彻了解。
从题材上看佳丽的工笔花鸟,相对而言,花鸟画的客体是动植物,是与主体既亲近又属不同类的客体,彼此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尤其对主体的主观投射没有强制性。主体既可以超然物外,只以花鸟之形貌寓自我之精神;又可以物我两相合,为花鸟传形写神,醉美于自然之造化。佳丽即是在这样的主客体关照下独钟情于工笔花鸟画。
从形式语言上,佳丽的作品独树一帜,呈现天才早慧的鲜明特质,主要表现在造型结体、用笔、设色、经营位置上。
佳丽在经营位置上,尤其具有当代构成感,她众多作品背景不着一笔,完全的空无。这样的匠心一方面使作品极具当代构成感,另一方面,尤其使空白背景之上的物象略着些许清淡之色即清新挺立于画面,温婉之中透露出内挺之韧骨。
造型及用笔上,佳丽取法北宋以来工笔画的“工以致精,细以表微”的结体语言。“工以致精”,强调用笔谨细精致,突出勾勒物象时线条的美感;“细以表微”,突出造型的细腻精微,分毫毕现,给人身临其境的带入感。
这两方面,佳丽皆天赋秉异,她的线条勾勒既能够使笔下形象保持怡然淡然、安闲自在的同时,还能够举重若轻、轻描淡写出物象的细腻与精微,尤令人感叹的,是她还能够保持线条自身独有的书法意韵,勾勒优雅自然,美感天成。这在她年仅26岁即获得2009年第十一届全国美展河南展区一等奖、同时入选第十一届全国美展的成名作《春晓清风》即露出端倪。
设色方面,佳丽却并未延续南北朝以来“随类赋彩” 传统,而是一改为“随心赋彩”。“随类赋彩”,强调呈现物象的固有、本来色相,工笔重彩即由此而出,即使发展到后来的浅绛工笔,也是依物象的本来色相为据着色,因此而有“雍容典雅”、“雍容华贵”之说,概工笔最早皆绘奇花异草、奇珍异兽,华翎艳羽而来。
佳丽之改“随类赋彩”为“随心赋彩”,乃是她这一颗“雅逸诗心”使然,因此,她只取浅淡的水墨一色作画,却能够细分淡墨呈五彩之关系,超拔于现实之物象,谨致之中见雅逸诗心。
如此看来,佳丽在设色上的“随心赋彩”,是将文人水墨画的精髓注入工笔浅绛一系。此是在传统文脉下将工笔与写意融合的有益探索。
而在当代文化映照之下,佳丽的浅淡水墨一色赋彩,则是对处于图像时代视觉观看的一个有力反拨。图像时代高清、高色、高视觉刺激的图像,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时时刻刻冲击洗刷风暴着人们的观看,这种高强度高刺激的观看不是使我们的视觉反应更灵敏了,而是使我们的视觉反应更贪婪了,我们变得越来越需求刺激和新奇,越来越要求机器图像高清、逼真、高强度、高亮度,我们似乎在和机器同谋,挑战着我们自身对于图像的接受强度的极限。
而佳丽,用她淡淡的水墨,怡然的花鸟虫鱼,优雅而自信地反图像了,她带给我们眼睛和心灵以温和而恬静的视觉体验。在这样的视觉经验之下,我们的观看不是她的柔弱,而是她的从容、温暖和淡定,甚至是淡淡的疏离感,她疏离于这个冷冰冰的机器构成的图像世界,带我们重新回归文化自身的温暖的人性的光辉,那种只有艺术家才能散发出来的人的心性、手性的温暖感。
如果说,佳丽在造型结体方面对北宋传统的承传表露出她对自己本民族文化的自信,那么,佳丽的水墨一色赋彩的反图像时代高刺激观看的选择则是她对于艺术家心性、手性的高度自信。对于民族文化的自信及对于创作主体的自信,又是以雅逸的诗心,在“工以致精,细以表微”的勾勒点画及“随心赋彩”的谨致中,自然而淡然地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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