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日记（三十六）：期待盛夏的果实

2020年6月30日

紧张的拉练暂告一个段落，需要静下心来系统地打理一下前期的内容，巩固拉练的成果。

早读时，作了一个简短的动员，需要的材料，回扣的要点，怎么去做，多长时间，理清了，心里也就明了。尽管内容多，但可以做到多而有序，忙而不乱。突然想起以前上学时，到了最后考试，老师会给大家划重点。那节课应该是听讲最认真的，生怕漏掉了老师什么，考试会出现意外。

学生整理学案，我也整理学案，厚厚的一摞，很有成就感。当初做的题目，补充的内容，红笔写得密密麻麻。旁边还有一些阅卷纪录，学生当时答题的情况，出现的问题，出了问题的学生，小小的字，却也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再回头来看，当时的一些情景，还历历在目，一些记忆，并没有走出多远，就在这些看起来有些潦草的字里行间，似乎眨着眼睛，对着我笑。

每年学期结束时，也总会收拾这些东西，尽管已是用过的，但总舍不得丢掉，每一次翻看，都会翻出一些往事，让自己走入回忆的小巷，走了很远，不想回来。

天依然阴着，云不厚，偶尔还能露出太阳。没有风，气温并不高，门窗开着，教室里很凉爽。大家很认真，翻动书页的声音，唰拉唰拉的，没有什么节奏，却也不显凌乱。需要回扣的内容多，大家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一节课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似乎比原来短了好多。

我收拾好东西，给大家下了课，走出了教室。

有学生追出来，拿着一摞厚厚的学案。我知道，那是他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拉练题目。

他翻着叠了页的一面，问我里面的问题。看得出，他已经考虑了很多，还有一些基础方面的东西让他有些困惑。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睛里有些急切，打开的学案里，能看得出还有几个地方也叠着页。

教室紧挨着楼梯口，走廊显得很宽敞。我们就站在栏杆边，一点一点地分析。下一节课的老师来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回了教室。

认真如他，没有什么理由挡得住前进的步伐。

又上课了，走廊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靠在栏杆上，使劲直了直腰，酸溜溜的感觉顿然好了很多。恰好太阳露出了脸，在薄薄的云缝里，像一面圆圆的光盘。

头顶上有唧唧的鸟叫声，很细，很轻，是那种雏鸟的声音。我抬起头，四下里找，没有看见鸟的影子。然而，那叫声一直在，就在头顶很近的地方。再看，才明白，原来是走廊上面的电线管道里传来的。应该是有雀儿在里面做了窝，又孵出了小鸟。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小时候，蹬着梯子，在屋檐下掏鸟窝的旧事。

那时候，什么也少，孩子们喜欢掏鸟窝，捉了小鸟自己养。纸盒子，小草筐，破瓦罐，里面垫上软草，或是铺上破棉絮，都可以当成“鸟笼子”。每天放了学，会在回家的路上，一路踩着草走，那些藏在草丛里的小蚂蚱，就会被捉住，装在小小的玻璃瓶里，回来好喂给鸟儿吃。那小小的鸟，黄黄的嘴角，张得大大的，朴楞着没有毛的翅膀，一个劲地往上窜。以后养大了，再恋恋不舍地放走。看着它打着旋地飞远，心里会空很长一段时间。

隔着门，看看里面那些正在认真看书的孩子，再过几天，他们也会如硬了翅膀的鸟，远远地飞走。那只飞走的鸟的形象，一下子清晰了好多。

楼下的石榴树，挂满了果，红红的小灯笼似的，几朵还在开的花，仍是那么耀眼。夏日的果实，让人充满了期待，也让人充满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