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张小羊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昨天下午，随手打开电视，调到四川台，又看到了靖哥哥和蓉儿，身后的景色一眼就能看出是人工的布景，武打设计今天看来是那么粗糙，但我还是饶有兴趣的窝在沙发里。其实我是很讨厌看连续剧的，可每年只要有电视台重放这一部老片，我都像着了魔一样看上几眼。80后的人可能体验不到我们70人对83射雕的热爱，尤其是八十年代的小县城，精神生活接近荒芜。射雕英雄传第一次播出应该是86年的暑假，南阳电视台演的，杀伤力巨大，我记得一到八点街上就空无一人，都跑到有电视的家里去看射雕了，那时小县城电视还没有普及，起码我家就没有。暑假我住在外爷家，可怜整个村子三十多户人家就一台电视机，夏天农村夜里吃饭很晚，往往是放下饭碗就听到：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于是赶紧就往那个万元户家跑，万元户那家的电视是黑白的，也就是十四英寸，平时总是稀罕宝贝似得拿一个红罩子盖着，夜里才揭下红盖头来，到了夜里，电视就搬到院子里了，万元户的家人肯定要占到第一排的观赏位置，而且坐在凳子上。
由于我父母当时都上班，而且到外爷家也算是远方的客人，居然荣幸坐到第二排贵宾席，享受到和万元户家人一样的待遇，屁股下面有个小板凳可以依靠。二排以后可就是站票了。不大的一个小院子，挤了三四十人，居然秩序井然，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看着梅超风呵呵狂笑，九阴白骨爪，再看全真七子天罡北斗阵，印象最深的还是梅超风这个大反派，总是一身黑衣，头上勒个黑布条，双手紧拢胸前，轻轻一抓，一个骷髅头就出现了五个圆孔。当时是星期二星期五上演，每天夜里四集联播，往往到十一点左右才散场，回家的路上已是月黑风高，往往有调皮的孩子喊一声：梅超风来了。可怜我那时甚是胆小，明明知道是假的，可那几个骷髅头总在眼前回旋，于是捂着耳朵拼命的跑，一气跑到家已经是满身臭汗了。那时，电视剧集中间不插播广告，只是每集的结束开始才有几分钟广告。剧集间隙，大人们就点起烟，闲聊起剧情来，或者探讨一下靖哥哥的降龙十八掌究竟有几成火候。尿急的赶紧到万元户家的茅厕解决，当时化肥不多，上地都是农家肥为主。大半个村子的米田共都解决到万元户家里了，那年万元户家的粮食可是大丰收了。最可恨的是刮风天，那时那里有光缆传输啊，都是砍一根长木棍，架到房顶，木棍上面拴一奇形怪状的天线，找准位置把信号引下来。无风尚可，一刮风，电视屏幕就开始扭曲变形像醉汉走路一样踉踉跄跄，剧情到了紧张时刻干着急，就有身手麻利而且大公无私的，三下两下窜到屋顶，使劲搂住木棍，下面就开始喊：往东转，不行，再往北一点，好了好了，你先别下来，耳朵支楞起来听会儿，什么？尿急了，先憋着！下雨天倒不可恨，为什么？电视机金贵啊，夏天一般都是雷雨，万元户怕电视被雷击了，得，说破嘴皮也不开机，所以也没什么想头了，早点回家睡觉去，梦里再见到蓉儿吧！真正最可恨的是，某夜无雨而且竟然是微风，最妙的是只有清凉之感而无扰乱电视信号之忧，大家都很开心，正看得津津有味，停电了。而且真他×停的巧，故事到了紧要关头正是高潮，好比正在兴头男方萎了，你说女方败兴否，大人们就一声叹息开始问候供电所的祖宗八代，我们小孩子也受到了一次国骂的直接熏陶。可是再骂，电就是不来，等个二十多分钟，就做鸟兽散。有时候刚刚到家，插上门，他娘的电这个贱人居然来了，就想再去看，可是外爷外婆就不让再出门了。那个暑假，并没有演完全部剧集，听说是影响不好，也或者是上面领导不让播了，我隐隐约约记得是演到华山论剑的第一集。反正是不让播了，留了一个悬念。就想找这本书来看，可惜县城太偏远了，连个盗版书都难买。开学后，这部电视剧成了我们永恒的话题，有几个看过全本书籍的同学，地位一下子得到了提高，他们几个掌握了发言权，课间饭后坐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讲着第二次华山论剑，身边围着一群傻小子。那时大家都不知道翁美玲已经自杀了。有些情窦初开的男生女生就在揣摩着谁是谁的蓉儿谁是谁的靖哥哥，现在想想那个翁美玲就是一个挖豆脸，真的说不上漂亮啊！后来又看了李亚鹏周迅版张智霖朱茵版的，都是有一眼没一眼胡看的，也谈不上有什么印象。其实83版的我到今天也没看完，真的，再后来也没那个心情了，也许人生总是不那么圆满吧！当然，如果明年再演，我还会再看几集，就是喜欢，莫名其妙没有理由的喜欢！张杨，男，内乡人，名字取自父母姓氏。生于七十年代，朋友起绰号张小羊，名如其人喜欢装嫩。爱好体育运动，极爱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