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的日子(疫情中的旅行续篇)

好友章先生到新西兰后,正处在隔离过程中。在中国传统佳节--元宵来临之际,隔离酒店送上一盒中国饺子,勾起了他的乡愁,引发了他的感想。他写下了以下文字,向所有关心海外游子的亲友倾诉衷曲。盼各位欢喜。

今天送的中饭,打开来有点意外的小惊喜,居然是一盒饺子。想来是隔离的管理方或是酒店知道中国的元宵节到了,所以特意准备的。

酒店送的饺子

这样想并非自作多情。因为从进入酒店开始,隔离的管理方或是酒店在安排的一些环节上就比较细心。比如说核酸检测排队中有二个通道,就专门配一个有中文翻译的,方便一些不会英文的中国客人。又比如到房间里来通知一些事情,会专门打印一个中英文对照的纸牌。像刚刚中午来敲门告诉你第二次核酸检测阴性,工作人员就拿着这个纸牌来敲门。这样做并非因为隔离的客人全部是中国人,我早几天就发现,隔离的客人中也是有洋人的。所以我把它归结为管理方的细心周到。

核酸检测现场

有时候想想也挺感慨,九十年代出去,不管是美洲欧洲大洋洲,在那些人多的公共场所,看到的基本上是英文日文标注,或者有日语讲解没有中文讲解。现在情形已经完全改变了,不管是机场、酒店还是博物馆、旅游景点基本上都有中文标注,反倒是日文很少见到了。

来之前看到过新西兰隔离酒店传染新冠的报道,也看到过隔离的客人越窗逃跑的报道,所以认为最大的感染风险来自酒店。因为旅途中同飞机的都是同胞,是最安全的群体,出了隔离酒店,在新西兰社区传播的风险也足够小。现在实际体验了一把,我的评价是隔离酒店也风险可控。这主要基于二点:

一是严格限定活动区域。在到达酒店进入房间后,除了第二天早上按指定线路去做核酸检测,直到第三天中午检测结果出来之前,每个人都不能出房门。第三天中午结果出来以后,每人发一个蓝色的手环,然后每天下午二点以后可以到指定的操场活动。

隔离酒店的活动操场

二是,监督管理非常严格。负责管理的是部队的人,做事非常认真严谨。每个人进入活动区都要登记房间号,回去也要登记。活动的操场一角有个吸烟区。警示牌标得非常清楚醒目,吸烟区内不能分享香烟和打火机。有人有烟无火实在难受,隔壁的人感同身受想帮一把,小战士看穿这个把戏就一直眼睛盯着你。这情形真的很有趣。几天以后面孔熟了,我和他们一个开玩笑,说这真是一个特殊的经历,可不可以和他们合个影纪念一下,小伙子摇摇手拒绝,然后似乎想到什么腼腆的笑了。

吸烟区和警示牌

隔离的日子一半过去了,除了网速太慢,其他倒也适应。经常在新西兰和中国两边跑,我常有在现代和古代二种生活中穿梭的错觉。在中国是活在现代,老老少少每个人每天都象上战场一样,那怕是去度假,路上的车子也是争先恐后,少有一辆悠闲的。年轻人为生存焦虑,老年人为儿孙焦虑;穷人为挣钱焦虑,有钱人为挣更多的钱焦虑;地位低的人为上位而焦虑,有地位的人为更有地位而焦虑。就像这二天看贾平凹先生的新作《暂坐》,你说这如花似玉的十二佳人,要容颜有容颜要事业有事业,为什么每个人都过得那么焦虑呢?活佛最后没有来,佛堂也最后被烧了,死的死了,走的走了,散的散了,结果真伤感!

到了新西兰就像到了中国古代。网速慢得像清朝,如果清朝有互联网的话。办事效率像宋朝。在中国绍兴这样一个三线城市,核酸检测鼻试子加全血液二项,三个小时全部搞定。这里光做个鼻试子就等了二天半才有结果。这里洋人的花钱习惯我不知道像我们古代什么朝,但反正和我们现代人不一样。工资一周发一次,每周四晚上酒巴生意最好,因为发工资了。发了就花光。这里开车礼让绝对是春秋之前周王朝。路怒症是绝对不会有的。没有人争道加塞,沒有人拒绝併道。沒有见过碰瓷的,也没有斑马线上玩手机的。如果在城市郊区,一般没有红绿灯,但有一整套行路规则。有些路口没有适用的规则就招招手让对方先过。在携程上花几块钱就可以翻译国内的驾照,在新西兰是可以通用的。但我一般不太放心让初次来的朋友在这里开车。驾驶规则左右不同倒不是主要原因,我最害怕的是该让行时不让行。洋人在规则允许直行时车速是很快的,头脑中根本沒有意识要注意支路上冲过来的车辆。近几年国内同胞因为这个行车习惯造成好几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门外敲门声响起,应该是晚餐送到了。中午是饺子,不知道晚上给吃什么?有些期待。没有选择的选择,有些时候是不是也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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