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福建《你好,美丽的妈妈》作者•张佳琪 主播•小梅

你好,美丽的妈妈

文/张佳琪

随着春节档电影的上映,《你好,李焕英》闯进了二十几万观众的情感世界。在欢声笑语中,她像一把柔软的刀子深深刺痛了每一个观众的心。泪水、回忆、思考,她深深地触动了我。

影片中,贾晓玲意外回到了1981年,并与年轻的母亲相遇。年轻的母亲青春靓美,窈窕淑雅,一袭红白格连衣裙,羞怯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全然没有了中年的白发佝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我猛然想起我的妈妈,前几日春节大扫除,我陪着妈妈把家里的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在整理衣柜的时候,我从底层翻出了一个红色的包裹。打开包裹,最上面是一件牛仔服,拎出来一看,虽颇具年代感却也不失潮流,我笑着问道:“妈,这是你的?”“是啊,那是我年轻时候的,别看你妈现在不行了,年轻的时候也是单位一枝花,引领潮流的人物。我还有照片呢,我找找……”她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一本泛黄的老相册,“你看,我穿这件衣服还拍了张照片,怎么样?”照片上,妈妈穿着这件牛仔外套,还带着一副棕色的方框墨镜,黑色裤子,脚踩一双棕色方头皮鞋,鞋子的颜色和墨镜相互配合,很是协调。阳光下,她歪头浅笑,婷婷立在政府门前,一头干净爽利的短发,很是摩登。一时间,思绪混乱,再回到电影中,我已双眼模糊,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电影情节,还是那件泛黄的牛仔服。

这些年,妈妈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怎么,从根起长出来的就是白发,有时刚染完一个多月,额前竟又是白发。星星点点的雀斑和眼角那些生长的毫无规则的皱纹,让她愈发憔悴。妈妈是个爱美的人,白发长出来,她就染。白发能染,皱纹却难除。她买了很多护肤品,每天晚上一边泡脚一边在脸上涂涂抹抹,什么喷雾、去皱霜、紧致霜,一样一样,不厌其烦,还要搭配着各种按摩手法,一套程序下来的总得四五十分钟。她常常举着镜子掉转头问我:“老闺女,你看妈这皮肤好点没,是不是斑少点了?”我总是一边做自己的事,一遍头也不抬的“嗯”声应付。心里想着,那能有啥用,甚至还为她的不服老摇头暗笑。如今,让我真正读懂了朱自清先生《背影》,“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是啊,我见到妈妈的时候,她已不再是年轻的女孩。打我记事起,妈妈就已经是中年妇女了。想着影片,我真想穿越过去,看看她花季少女的模样,做一回她的闺蜜或朋友。也许,抹杀掉妈妈美丽的并不是岁月的痕迹,而是我那双冷了的眼。

妈妈的美一直都在,只是我从未认真看过。这天,妈妈擦完脸又坐在我床边,轻声问道:“老丫头,你看妈眼皮是不是上来点了,眼睛大点没?”我抬头看了看,“妈,你双眼皮都比之前大了,确实精神了不少,这功夫不白费。”“真的?看来还得坚持,怪不得最近单位人都夸我精神呢。”

说完,她挺直腰背,美滋滋地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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