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村墟远近起炊烟，当时只道是寻常！

有些事物，当时觉得平常，无意中，却早已经扎根在心底。

难忘故乡的迷雾和炊烟

文/陈清

离开故乡已经四十多年了，要我描述故乡是什么样的，我的记忆已经模糊，现在变化得更加不认识了。

小时候，我在乡镇待的时间很长，随父亲下乡辗转，所以一些记忆已经混沌不清。但对故乡的早春和冬季出现的雾和村庄的炊烟的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

在都城里生活后，才知道什么是雾霾，才知道它对身体有害，所以非常留念起小时候家乡纯净的雾了。

特别是在早春，清晨起来，开门见到外面雾茫茫的一片，我们会十分兴奋。小朋友们会一起在雾里奔跑、呐喊。即便雾不大，太阳初升，田野里也会升起缕缕轻烟，会有非常美丽的景：或是  “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时有“漠漠烟如织，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又或者是“雨后千山净，炊烟处处新”。

我的家乡京山市，素有“鄂中绿宝石”之称，因城东“京源山”而得名。它地处湖北省中部、大洪山南麓、江汉平原北端，东为安陆、应城市，南临天门市，西连钟祥市，北接随州市。它是“武汉城市圈“鄂西生态文化旅游圈的“中国农谷”战略三圈建设唯一同时覆盖的地带。

如果你早春去我的家乡看一看，“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金黄的油菜花，蓝色的苕子花，很快就有桃花、杏花。

我喜欢看黄昏时远处村庄的炊烟，或是在雨天看“篷窗细雨湿炊烟”；或是上山看见“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或是在村庄看“碧穗炊烟当树直，绿纹溪水趁桥湾”；秋天的田野，或许还会看到“岭谷高低明野火,村墟远近起炊烟”。

我记得小学放暑假，去外婆家玩，努力做点力所能及的活，不能去吃闲饭，就帮忙放牛，顺便钓点野鱼。

外婆很勤劳，话也少。早上出门干活时，将用陶罐闷的米饭或骨头藕汤放在有余火的灶膛里，做完工回来就可以吃饭了。那时正长身体，又不像现在的孩子有零食，就指望这一日三餐的主食，所以下午放牛时常等炊烟再起时才敢回来。外婆家的村子只有三户人家，隔壁是大舅舅的家，还有一家是外姓人。

外婆家后面是树林和竹林。房前有禾场（压谷子的操场），有稻草堆，有一个三面环树的水塘。还有一棵是桑树，每年会结很多桑椹。

看到“斜阳寂历柴门闭。一点炊烟时起。鸡犬往来林外。俱有萧然意。”，我就高兴地回家吃饭去了。

还有一处就是在石板河诊所居住时，看河对岸的小镇。黑色的屋顶，太阳落山时照在清澈欢跳的河水上，房顶袅袅的炊烟，夕阳下人们归来的剪影，你看着，会想起庄奴先生写的、让邓丽君唱得很红的一首歌——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故乡的炊烟和袅袅烟雨都是非常的美丽，或许当时觉得很平常，可是她却无意中一直扎根在我的心底。0

作者（编者按：果然才子都被医学院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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