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逸:人生有时候可能就是要经历过不完美,才会去珍惜圆满的结局
有些遗憾就是让你重新来过,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走向最初的模样
这是半虚构的真实故事,我只是想把藏在我心里的故事和听见别人的故事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写出来,有心的话只有有心人才看的明白。
无奈我们看懂彼此 却只是彼此的过客
我有个很喜欢喝咖啡的兄弟,一个大老爷们不跟着我一起喝红牛,总是喜欢带着我满城市的跑,就为了去找那些好喝的咖啡厅。
有一天晚上他特别神秘的带我去了一个离步行街不是很远的咖啡馆,之所以说是咖啡馆而不是咖啡厅,因为是一个很小的店面,但是很有韵味,站在不足两平方的吧台里有个正在忙碌的女孩,她不是那种扔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但是很清秀很干净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我不明白为什么喝咖啡这种事情要大晚上做,店里没有很多客人,基本上是一些在看书的年轻人。我坐在吧台前面看着墙上老板娘认真写的菜单,老板娘的字就像她的人一样娟秀干净,我点了一杯哈密瓜汁,大晚上喝咖啡我真的品尝不来。趁着她做咖啡的时候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短暂的聊天里我知道了她是这个咖啡馆的老板娘,她和我说她喜欢安静的环境,但更喜欢看着那些少男少女坐在她店里聊天嬉闹,会让她觉得阳光都明媚了几分。我当时觉得很不理解,一个咖啡馆老板的不是更希望自己的店能安静舒适吗,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没好多问,只能拿好东西道谢。时间太晚了老板娘也准备打烊了,我们付了钱准备开车回家,我们把车倒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瘦弱的身体在那拉卷闸门,那个门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她拉的时候有点费劲。我突然有点心疼,我觉得她应该找个男生帮她的忙,这样她就不会这么累了。
那里奶茶的味道真的很棒,店里的也环境很舒服,我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她店里跑,一坐就是很久,我发现每次有年轻的情侣在那你侬我侬的时候,她的眼神很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看见的那种感觉,开心和难过都有,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同时有两种感情。而我只能偶尔趁她不忙的时候和她聊会天。去的日子长了两个也熟悉了很多,然后互相留了微信。
有天下午我手头的事解决得挺早的,我打算去她店里去转转。快到店门口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咖啡馆门口,老板娘的脸色很难看。我很不友善的看着那个男人,我很想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女人护在自己身后,可毕竟我只是个连相熟都算不上的普通朋友,所以我就站在离店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俩。男人看起来有点着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能是顾及对方的颜面,所以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没听见。但是交谈的结果肯定不怎么样,因为男人气冲冲地走了。我不知道这种氛围下是应该上去安慰,还是先安静地走掉。所以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看着老板娘坐在吧台前发呆,我第一次觉得两个人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就站在离你三米不到的距离,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终于有了触摸到事情真相的契机,是我心情不好准备出去转转,我和老板娘说我想出去散散心问她有没有什么建议。她和我说苏州的古城很适合散心,和我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还给我推荐了很多地方,连哪些地方性价比高她都一清二楚,真的比去哪儿还活百度,我就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她对苏州这么了解,她只是说对古城很感兴趣,之前想去也做了很多攻略,但店里太忙了一直没去把我搪塞了过去,我当时心情不好也没在意这么多。
我本来的打算是去那里呆一个星期就回来,可是去了没半个星期我就因为坐在海边吹了一天风得了重感冒耽搁了,拖了两三个星期才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老板娘那感谢她,她的建议真的给了我很多帮助。可是去的时候我没有看见挂着像冬日的阳光一样笑容的老板娘,她就那么坐在门口发呆。我安静地坐在她旁边,陪着她晒太阳。其实深秋的阳光很温暖,没有夏日的阳光那么恼人,是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忘了过了多久,老板娘突然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吗?”我说我不知道,她告诉我,她曾经也有一段从学生时代一路走来的感情,那个男生是个很有耐心也很孝顺的人。本来他们俩相识的时候并不熟悉,相熟的时候是因为另一个人。那个时候老板娘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而且总是活在比较下的老板娘还有点自卑。可是他总是会变着法子的逗老板娘开心。比如老板娘很喜欢小动物,对于那些小小的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她是最没有抵抗力的。所以他送了老板娘一只猫,是一只毛色很漂亮的布偶,两只眼睛像宝石一样绚丽,他告诉老板娘希望她像猫一样高贵并且自信。那只猫一直是男人在照顾,因为老板娘并没有想过它这一生她都应该陪它走完。那个时候的老板娘不明白那只布偶给她的是它的一生,而她却只陪它走了一程,就像老板娘和那个男人一样。
老板娘想和他一起走完一生,可事实总是背道而驰,他们互相扶持照顾争吵度过了七年的时光,最后的结果还是分道扬镳。之所以我去苏州的时候老板娘能给我那么多建议,是因为曾经那是她逃避真相流浪了半年的城市。那时候的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朋友的关心、亲人的不理解。她觉得虽然男人做错了事情让她受到了伤害,可是那个孝顺、耐心、懂事、负责任有爱心的男孩还是永远的活在了她的心里,所以她不愿意去中伤他什么,她选择了逃避。那个会事无巨细照顾母亲的男生,那个会不厌其烦和因为上了年纪听力不太好的婆婆一遍一遍说同一句话的男生,曾是她枯燥的学生生涯的一抹阳光。只是天黑了,所以他走了。
可能是说累了,老板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没有告诉我分手的理由,没有告诉我那个男人最后怎么样了。但是放下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留给了那个男人,可是最后他却没有带她走向婚姻的殿堂。我觉得她和我已故的老朋友有太多的相同点,温柔善良让人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诉说给她听。她这种对生活充满善意的人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我的老友不应该还没经历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就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一样。
有天她和我说她有个老朋友结婚,她要去别的城市当伴娘,她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去,我欣然答应了。婚礼的那天她很漂亮,画着淡妆穿着洁白的婚纱就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我坐在台下看着她和伴郎拿着戒指从红地毯的一头慢慢走向新郎新娘,我多希望这是她的婚礼,走在她旁边的是她的父亲,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而那个爱她的男人一脸笑意又有点紧张的站在终点等她,等她走到他身边,等着带她走向幸福的开端。
伴娘致辞的时候,老板娘说了很多,最后的时候她说:人的一生会做错很多事情,会做很多错误的选择,可是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和一个合拍的人共度余生。所以无论还有、还能共同牵手走过几个七年,都希望新郎能像初遇新娘怦然心动时一样,欣赏她,守护她,珍惜她,心疼她。
我也很想和老板娘说一个故事:草原上有一对狮子母子。有一天小狮子问母狮子“妈妈,幸福在哪里?”母狮子说“幸福就在你的尾巴上。”于是小狮子不断追着尾巴跑,但始终咬不到。母狮子笑道“傻孩子,幸福不是这样得到的。只要你昂首向前走,幸福就会一直跟随着你。”我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老板娘,刻意的追寻或者逃避现状还不如勇敢地往前走,说不定你的幸福就在前方。
看着别人都在争抢捧花的时候我其实很希望那束花会落在老板娘手上,不管这束捧花能不能真的给她带来幸福,也算是我心里美丽的夙愿。可是她只是站在舞台的角落笑着看着那些追求幸福的人,就如最初她在咖啡馆里倾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永远在做那个倾听者,感情的摆渡人,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善待身边所有的人。
我认识了老板娘一年多的时间,从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慢慢走进她的生活,听完了她曾经的故事。虽然这些故事都已经结束了,但是我却想做新的故事的主人公。所以回去后我辞掉了杂志社的工作,提着我并不多的行李站在老板娘的店门口,笑着问需不需要一个身体结实的Waiter。
老板娘让我坐下,递给我一杯刚榨好的哈密瓜汁。她在我对面坐下,告诉我这家店在一开始是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开的,这是他们两个曾经的心血。现在她想把店铺转让掉,离开这个充满回忆和痛苦的城市,去开始她新的生活,她有点不舍的环顾这个陪她走过那些最开心和最难过的时光的店铺。我喝完那杯哈密瓜汁,一如我第一次踏进这个咖啡馆时的味道。我轻声问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能接手这个店铺。她有点惊讶的看着我,我告诉她我希望能像她一样坐在吧台后面,去做那个安静的倾听者。
老板娘的速度很快,在答应我的第三天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我说我想送送她,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把她送到机场的安检门外,看着她拖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慢慢走进去,那个有点瘦弱的背影,正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她新的人生走去。我们没有告别,我对着她挥了挥手,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飞机起飞的时候起风了,在机场外看着那随着远去的飞机一起慢慢升起的月亮,我想她是真的放下了吧,去追寻她新的生活。
月亮虽然有阴晴圆缺,却不像太阳那么刺眼。人生有时候可能就是要经历过不完美,才会去珍惜圆满的结局。而我希望老板娘的未来就像这轮满月一样,美的令人心醉。
【作者简介】仇逸,95后,喜爱文学创作和架子鼓,大学时就开始自创公众号,人生格言:希望我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世界也会善待我。
绿汀文萃平台微信号 LTWCHJL1
顾问 钟石山 主编 何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