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刺煨老母鸡汤&龟炭散治疗骨结核
皂角刺煨老母鸡汤治疗骨结核
(录自《中国秘方验方精选续集》)
组成 皂角刺120克(以新鲜者为佳),老母鸡一只(1.5公斤以上)。
用法 将老母鸡去毛及内脏,洗净,将皂角刺戳满鸡身,放锅中文火煨烂,去皂角刺食肉喝汤,2~3天吃一只,连服5~7天为一疗程,一般一个疗程即能治愈或改善症状。
病例 郭某,男,16岁,1979年5月19日初诊。患者在5岁时从3米高的草堆上摔倒在地上,当即自感腰背疼痛,延至11岁时在某院X线摄片为胸椎12、腰椎1结核,行手术排脓500毫升。13岁时又一次手术排脓300毫升及一小块死骨,并经抗结核等法治疗一直未愈。证见:形体消瘦,精神萎靡,四肢不温,纳差便溏,步履艰难,腰、臀及左侧腹股沟部有四处瘘管,流豆腐渣样清稀脓液,色白腥秽;舌淡、脉沉细。治以扶正托毒,服用皂角刺煨老母鸡汤,当吃到4只鸡时,瘘管不断地流出多量脓液,后逐渐减少,于第6只鸡吃完后,瘘管全部封闭。前后共吃了7只鸡,一年后随访已康复,并能徒步行走十余里无不适感觉,经X线摄片复查,病灶大有缩小。
体会 本病多因先天禀赋不足,其病在肾,因为肾主骨而生髓,肾气不足则骨髓不充,以致骨失所养,骨骼空虚为本;再因痰浊凝聚,风寒侵袭或有跌仆闪挫,气血壅结为标。故方中用老母鸡补养气血,培补肝肾,促使精血旺盛,髓得以充,骨得以养,实乃治本之上品;皂角刺味辛、性温,有消肿排脓,祛风杀虫之功。凡痈疽肿毒者用之,未成能消,已成能溃。确为辛散温通、消肿托毒之良药。本方药仅两味,一主一佐,相须配伍,扶正去毒,标本同治,故能获效。(来源《新中医》1986年第4期)
验证 拜读贵刊1986年第4期“皂角刺煨老母鸡汤治疗骨结核”一文后,笔者按照该文介绍的方法于1986年8月试治一腰椎结核的患者,疗效显著。
病例 略(前后共吃29只鸡)(来源《新中医》1993年第1期)
评注:
皂角刺中医处方好写作“天丁”、“皂角针”、“皂荚刺”,在古方“仙方活命饮”、“神授卫生汤”、“透脓散”中均有一席之位,古人多用在消肿排脓,祛风解毒方剂里面,好与穿山甲为伍使用。今人用治扁桃体炎,单用皂角刺10克水煎服,据报道收效不错。
龟炭散治疗骨结核
(录自《近代名老中医经验集·叶橘泉论医药》)
简效单方
一、龟炭散(丸、片):龟壳、龟板放密闭器中,烧存性,研细末,作散剂、丸剂或片剂均可,食后米饮汤送服。
适应证:骨结核的早、中、晚期,脓肿不拘已溃未溃均适用。肺结核及其他结核亦可用。持续服有滋养肝肾、强壮筋骨、促进病灶钙化之功。本品符合“便、廉、验”的原则,而且用途广泛,药物平和,无副作用。
实践证明,本方效果可靠,因特介绍,并举典型病例如下:
(一)友人之子,男,15岁。胸椎骨结核,背脊曲突,两旁流脓,低热,盗汗,骨瘦如柴,呼吸迫促,咳嗽,多方医治无效,试用此药。一个月渐见效,半年后痊愈。虽成了驼背,但身体康复。
(二)患者,女,8岁。肩胛部胸锁骨结核,流脓涓涓不绝,3年余不能收口,经检查为骨质坏死碎骨脱落,建议手术取骨。服本品配蝮蛇、蟹炭合剂,并中药红升丹纸捻、扩大创口,碎骨自动排出,5个月后完全治愈。其他病例尚多,限于篇幅,不备举。
二、蛇炭散(丸、片):制法、用量同上。
三、蟹炭散(丸、片):同上。
四、鹿角霜(丸、片):即提炼鹿角胶后变酥的残角。或用鹿角片烧存性,研细末亦可。
以上三种,可单用,亦可合并用两种或三种,但合用时应减轻剂量,即合剂之总量,每次3克,一天二三次。
评注:
上面的4个方子如果从抗痨的角度来解释,龟板等药物似未必有抗结核分枝杆菌的作用。是否可以从补充钙质,增强骨质的角度来解释,或者从滋阴潜阳,补肾健骨的传统思想来解读,似乎都可以,但解释仍不够令人满意。
《近代名老中医经验集·叶橘泉论医药》除收载上述简单效方外,还介绍了复方随症施治,主要方剂有归芪建中汤,千金内托散,痿躄汤,阳和汤。《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叶桔泉》“骨痨治验”一文与上文相同。(金风玉露注:叶橘泉的“橘”字与“桔”混用,钱锺书的“锺”字与“钟”混用,看来都为大家所接受了。)
叶橘泉先生生前是原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相当于院士),从医七十余载,除了受到国内中医药界推崇外,在日本也深受著名汉方医喜爱。《名老中医之路》里有一篇叶橘泉先生的自叙性文章“迂回曲折,艰难困苦”,看了让人油然而生敬意。而在《中医药大师叶桔泉传》一书中详细介绍了叶先生的一生学医、研究医学、当医生的传奇故事。他在年轻时先用汤药,后单独重用新鲜蒲公英治愈一例黄疸病人,病由黄疸(阳黄)转化为黑疸(阴黄),一个多月时间即获治愈。还有重用一味野菊花治愈对口疔(已达“疔毒走黄”),用新鲜车前草煎服治愈一慢性肾盂肾炎、膀胱炎的青年女性,针涌泉穴救活尸厥病等,无不在中医界被传为美谈。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他非常重视民间单验方的搜集研究并使用,可谓中医界对单验方的倡导、推广、使用的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说“整理单方、验方不是枝枝节节的小事,这里面大有学问”。我个人研习单验方,“下问铃串”,实乃得益于叶先生的思想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