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勇:在水一方的花样年华
在水一方的花样年华
张振勇
三十年对历史来说,只是短短的一瞬,倏忽得来不及卷起一个浪花;三十年较之于人生,却又如此漫长,漫长得就是一个人的半生。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呢,这份漫长,足以让人纵深得有如隔世,多少细节遗忘在记忆深处,恍然如梦。
还能忆起那些花样年华吗?还能忆起当年的窗下同学吗?在我走进同学群内的一瞬,除了少数几位,其他似乎没有半点记忆。那些鲜活的青春,那些当年的同学,宛然“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记忆深处不曾带走半片云彩。三十年弹指一挥间,三十年却又如此久远漫长。
同学群内的热情热烈,让我重温了那段时光,那些停留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依然还是朝气蓬勃花样年华。三十年来几乎没有跟任何同学联系,我打开记忆的闸门,搜寻当年的点滴,那些定格在三十前的记忆片断,一点点拼接,拼成了曾经的欢声笑语,拼成了曾经的成败得失。三十年后再回首,有开心,有迷茫,更有曾经花样年华的梦想。
在当年那个花样年华中,我与我所有同学一样,都有着自己靓丽的梦想:梦想象牙塔般的大学校园;梦想高楼林立的城市灯火;梦想激情四射的诗与远方……
许多梦想因为时光的磨洗已经褪色,人生的行囊里承载不了太多曾经的梦想。行色匆匆的数十年中,我放下了许多许多,只要诗与远方的文学梦想与我相随相伴。在当年的高中同学中,我是一位自不量力的文学发烧友,因为自己的语文成绩比别人好一点点,因为自己的写作水平比别人高一点点,就在高中校园里编织着那个不切实际的文学梦想。与那时爱好写作的同学好友一起,探讨写作方法,交流写作心得,小有成就便喜不自禁,那种滋味真的荡气回肠。当自己的习作被老师当成范文展示时,当自己的习作被同学传阅时,心中的文学涟漪,在心海中圈圈荡漾。少年不知路途远,仿佛看见在未来文学的原野里,有一面属于自己的旗帜,在文学大地上高高飘扬。在多年以后的工作中,尽管不时写作,尽管小有成就,但文学于我,依然是空空行囊,虽然如此,我依然前行,三十年的坚守,坚守着当初的梦想。文学之路何其艰辛,如果说如今的我还有文学的梦想,那么这个梦想依然在遥不可及的远方。理想之前路尽管漫漫,但是我会努力,我的脚步一直向前,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梦想的方向。
花样年华中,那是一段最要铭记的时光。我记起的还有很多,有学习,有生活;有老师,有同学。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群来说,最难忘的应该是高中时光。那是我们最为激情的一段光阴,有理想,有朝气,有目标,有方向。在高中校园里,所有的同学都有一个奋斗目标,我们就是追逐阳光雨露的藤蔓,以奔跑的姿势,开枝散叶,面向未来,面向前方。
三十年中,我们都走了很远。我走出故乡,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散落在海南、河北、广东、广西、湖南,这些经历的地方,留下我或深或浅的印迹。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些年中,老家成了我彻头彻尾的故乡。而三十年前花样年华的同学,他们应该如我想象的一样,把自己美好的青春,挥洒在故乡或者异乡,打拼属于他们的世界,开辟自己的事业,生命的芳华,因奋斗而溢彩流光。
如今的我们不言年轻,岁月的雪雨风霜花白了我们头发,苍老了青春容颜,却苍老不了记忆中曾经的奋斗时光。我们拥有过最美好的芳华,青春的河岸停栖过那些花样年华,正如上古诗歌里的吟咏,那些年华,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