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新解之西山一系
西山经,自然叙述的是西部地域的山脉状况。
西部地域的山脉共有四条,咱们按西山一系、西山二系、西山三系、西山四系来展开。
首先推介的西山一系,也叫华山山脉。
华山山脉的第一座山,叫钱来山。
钱来山上松树最多,山下有许富含碱元素、能溶解污垢的石头,叫洗石。
山中生活着一种野兽,外形像羊却长着马的尾巴,名叫羬(qián)羊,它的油脂可以用来治疗皮肤干裂。
从钱来山往西四十五里,有山叫松果山。这山是濩(huò)水的发源地,濩水向北流入渭水之中,河中多铜矿石。
松果山中有一种鸟,名叫䳋(wū)渠,外形长得像山鸡一样,全身漆黑,脚爪是红色的,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疗𦢊(báo)肿病。
从松果山往西走六十里,有山名叫太华山,它的四面像是被刀斧削过一样,整座山四四方方的,高约五千丈,宽广十里左右,鸟兽没法子在山上生存,但山中却生活着一种蛇,叫肥𧒭(wèi),这蛇有六只脚四个翅膀,它一出身,天下大旱。
从太华山往西行八十里,是小华山,现也叫少华山,山上长有许多荆棘树和枸杞树。山中动物最多的是一种叫㸲(zuó)牛的野牛。
少华山的北面有许多适宜制作磬的石头,山的南面蕴藏着丰富的叫㻬琈(tū fú)的玉矿石。
少华山上的禽类,最多的就是锦鸡,叫赤鷩(bì),这鸡牛掰,它全身可以避火,属于避火神兽之列。
少华山上有一种叫萆(bì)荔的草,形状像黑色的韭菜,它是生长在石头缝里,它的红色的藤蔓攀援树木生长,吃了它可以治疗心痛病。
从少华山往西八十里,有山叫符禺山,它的南边多铜矿,北面多铁矿。山上有一种树木叫文茎树,它的果实很像枣子,吃了可以治疗耳聋。
这山上的草长得奇怪,全一条条独立生长,形状像山葵,像婴儿的舌头一样;它开出红色的花,结出黄色的果实,吃了它可以让人不会迷惑,多半有清心提神醒脑的药用。
这山上发源的一条河也叫符禺河,向北流入渭河之中。
符禺山中生活着最多的野兽叫葱聋,长得像藏羚羊的却有红色的鬃毛。
鸟禽中最多的是鴖(mín)鸟,形奖像翠鸟长着红色的喙,也是一种避火神兽。
符禺山向西六十里,有大山叫石脆山,山上生长着茂盛的棕榈树和楠木树。草的形状符禺山上的草一个形状,不过开出的白花结出的是黑色的果实,吃了它可以治疗疥疮。
石脆山的南面也蕴藏着丰富的㻬琈玉矿,北面则有许多铜矿。
石脆山是灌水河的发源地,这条河向北流入禺水,河中有一种赭(zhě)红色的泥土,将这泥土涂抹在牛马等牲畜的身上,可以让它们不生病。
从石脆山再西行七十里,又一座大山叫英山,山上生长着许多杻树和檀树,山的北面有丰富的铁矿,山的南面有丰富的金矿。
英山是禺水河的发源地,这条河向北流淌,汇入招水之中。
禺水河里有许多的鳢(lǐ)鱼,这鱼长得像鳖,叫出来的声音跟羊叫一样。
英山的南坡生长着许多箭䉋(mèi),这是一种竹子。山中的动物多是㸲牛和羬羊之类。山中有一种鸟,长得像鹌鹑,全身黄色,嘴巴是红色的,它的名字也叫肥遗,吃了它的肉可以预防瘟疫,也可驱虫。
再往西五十二里有座山,叫竹山,山上有茂盛的高大乔木。山的北面有丰富的铁矿。
竹山上有一种叫黄雚的草,形状像樗(chū)树,即臭椿树。它的树叶像麻叶,开出来的花是白色的,结的果实是红色的,像坨红色的石头,用它来泡澡可以治疗疥疮,还可以治疗更多的皮肤病。
竹山北坡上发源一条河,就叫竹水河,这条河向北流入渭河中。
竹山的南坡有很多箭竹,也有很多黑色的玉石矿。有一条河从南坡发源,名叫丹水,这条河向南流进洛水之中。丹水河有许多水晶石,也有不少有几分像人的形状的鱼类。
竹山上有一种野兽,叫豪彘,形状像猪,全身白毛,毛粗得像女子用的发簪,毛尖处却又呈黑色。
再往西一百二十里,有座山叫浮山,山上很多的是盼树,叶子形状像枳树的叶,但却没有刺,树上上满了许多虫子。
这浮山上还有一种叫草叫薰草,叶片形状像麻叶,茎杆呈方形,开红色的花结黑色的果实,气味像蘼芜叶发出的香味,佩戴在身上能够防治疾疫。
从浮山往西七十里,是羭(yú)次山,是漆水河的发源地,这条河流向北流入渭河。
这山上长着许多白桵(ruǐ)树和橿(jiāng)子树,山下长着很多箭竹。
羭次山的北面盛产红铜,南面盛产许多可以制成颈饰的玉石。
羭次山中生活一种野兽,名叫嚣,长得像猿猴有很长的前臂,这东西擅长投掷。
山中还生活着一种鸟,名叫橐𩇯(féi),长得像猫头鹰,有一张人有面孔,却只有一只脚,这鸟冬天出来夏天蛰伏,吃了它的肉或者把它的爪子佩戴在身上,可以不怕打雷。
再往西一百五十里,有座大山叫时山,山上不长草木。一条叫逐水的河流发源于此,向北流进渭河之中,河里有许多水晶石。
再往西一百七十里,有座大山叫南山。山上出产红米,有一条叫丹水的河流由此发源,野兽中最多的是一种凶猛的豹子,禽类中最多的是尸鸠。
再往西四百八十里,有座山叫大时山,大时山上生长着茂密的楮(chǔ)树(现在叫构树)和柞(zuò )树,山下却长着许多杻树和橿子树。
大时山的北面有丰富的银矿,南面有丰富的白玉矿。
从大时山发源的河流叫涔水,向北流进渭河中;南坡也有一条发源的河流,叫清水,向南流进汉江之中。
再往西走三百二十里,有座大山叫嶓冢山,这山中汉江的发源地,汉江朝东南方向流去,汇到了沔水之中。
嶓冢山北坡也发源了一条河流,叫嚣水河,向北流到汤水河中。
嶓冢山上生长着许多桃树,兽类里最多的是犀牛熊瞎子;鸟类中最多的白翰鸟(白色羽毛的野鸡)和赤鷩(读bì,锦鸡)。
山上有一种叫蓇蓉草的,叶子像蕙草叶,茎根像桔梗,开黑色的花,不结果实,吃了这草能让人失去生育能力。
再往西行三百五十里,有一座山叫天帝山,山上生长着许多棕树和楠木;山下菅草和蕙草。
天帝山中有一种野兽,叫溪边,长得像狗一样,将它的皮拿来制作席子或坐褥之类,可以避邪。
山中有一种鸟,叫栎鸟,整个的羽毛是黑色,但颈子那一圈却是红色的,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疗痔疮。
山中还有一种叫杜衡的草,形状像葵菜,气味闻起来像蘼芜,把它插在马北上,可以使马儿跑得飞快,吃了它可以治疗脖子上的淋巴结。
从天帝山往西南方向走三百八十里,这里有座大山叫皋涂山,这山是两条河的发源地,一条叫蔷水河,这条河向西流进诸资河中;一条叫涂水河,这条河向南流进集获水中。
皋涂山的南面有丰富的细丹沙矿,北面有很多金矿银矿。山上还有许多桂树。
这山中出产一种白色的石头,叫礜石,可以用来毒杀老鼠。
有一种草,外形像稿芨,叶子像葵菜叶,但背面是红色的,名叫无条,这草也可以用来毒杀老鼠。
皋涂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像鹿,却长个白色的尾巴,马的脚,人的手,头上还有四只角,这东西名叫玃(jué)如(这个吃了有啥用?)。
山上还有一种鸟,叫数斯,形状像鹞鹰却有一双人的脚,吃了它的肉也可以治疗淋巴结。
再往西480里,一座大山叫黄山,山中不生长草木,但有许多箭竹。盼水河从这里发源,向西流到赤水河中,河水里有许多玉石。
黄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牛,全身漆黑,眼睛很大,名叫𤛎(mǐn)牛。山中还有一种鸟,形状像猫头鹰,长着青色的羽毛红色的嘴喙,能够学人学话,这就是鹦鹉。
从黄山往西行200里,一座山叫翠山,山上长着茂盛的㯶(zōng)树(棕榈树)和枏(nán)树(楠木);山下长着许多箭竹。翠山的南面盛产黄金和玉石,北面却生活着许多牦牛、麢(líng)羊、麝。还有一种动物叫鸓(lěi)鼠,长得像喜鹊,红黑相间,有两颗脑袋四只脚,这也是一种避火神兽。
再往西行250里,有山叫騩(guī)山,它紧临西海,山上不长草木,却蕴藏着丰富的玉矿。山中有一条发源的河流,叫凄水河,它向西流进大海之中。河里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石头、黄金,还有很多粟粒大小的丹沙。
整个西山一系,从钱来山到騩山,共19座山,东西绵延2957里。
华山是这一山系山神的墓地心,所以祭祀的品级规格是用猪牛羊齐全的三牲作祭品。
而羭次山却是整个山系的核心,它的祭祀更讲排场:
照明的东西要用烛,这烛并不是咱们现在理解的蜡烛,而是用草木燃还未成灰时形成的炭,通过捆绑成条状,然后再次点燃。
所有参与祭祀的人员要斋戒一百天。
备好一百头毛色纯正的牲畜。
备好一百块美玉,祭祀将它埋到地下。
烫好一百缸美酒。
现场的挂件要用一百块玉珪和一百块玉璧。
至于其余的十七座山,祭祀的典礼就简单得多,它们的祭祀是一样的,都是用一只毛色相同的羊就OK。
祭祀用的席子,垫子啥的,是用白茅草编织而成还镶有花边的席子。
本山系相关信息跟现代地理能联系的地方极多,虽万年沧海桑田,山河变迁,但历史总是沿袭而来的,因此,根据这些信息,我们可以初步判定,西山一系,起自河南,以秦岭为主,向西绵延而至青海湖,所列各山,也大都在这一系列之中。
有研究者考证出羭次山在安徽六安境内,实在是南辕北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