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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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花香
清早,雨渐疏渐停了。风携着零星的残雨卷落几朵桃粉的合欢花。满树的花开了多日了,高高地浮在枝叶之上,很少能闻到它们的花香。可是,在这个雨后的早晨,从树下走过时,它们竟轻灵地飘然而来。那香,像它们的花一样,缥缈而清雅,游离若丝,要轻缓地闻,若太用力了,反而闻不到了。曾经就读的中学女生宿舍旁也有一棵合欢树,也是从六月初就开始一点点开满枝头,从远处看像一团粉红色的云。那时也知道那首《一棵开花的树》,我想那树,应该是合欢树吧。那是一场怎样的暗恋啊,竟愿化成一棵树,开满花等心上人的惊鸿一瞥。那是一种怎样的难以言说的情愫啊!满树的合欢花,那颜色,那花形,那姿态,那若即若离的香,都太像了,太像了。初三那年的初夏,每次从树下经过都想把赶往教室的脚步放慢些,再慢些,可每次都和同伴视若无睹地匆匆而过,心里总会浮起点点的忧伤,也像那花一样,丝丝的,轻轻的,欲语还休的。在那样紧张的日子里,谁若有心思去关注学习以外的事简直是可耻的。然而,当中考完毕,去学校看成绩时,居然看到那粉粉的花落了一地。突然就想起那首诗的最后一句:那是我凋零的心啊!即使自己不是那棵树,可望着这棵默默陪伴了三年的树还有那一地的落花,叫人的心如何不酸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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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麦香
小麦的穗子日益丰盈起来了,微黄微黄的穗稍,连成一片,当初夏的风一路跑过时,它们就像海浪一样地起伏着,即使远远地望着,似乎也能嗅到它们特有的芳香。那是一种夹带着泥土的略略地渗着甜味儿的芳香,不浓烈,但绝对沁人心脾。
虽然家里已经多年没有麦田了,但对那种气味的记忆就像尘封在了瓶子里,在我想起时就开启瓶塞儿,那可爱的味道就携着童年的快乐袅袅升起……
小时候,和母亲在麦田间劳作,会常常忘了干活儿,不是去捉小虫子就是去采野花,这个时节,还可以将蒲公英的绒毛种子凑在嘴边吹啊吹的。
当麦粒长到特别饱满时,还能挑最好的麦穗坐在田埂上剥麦粒吃。少不了要采几束带回家,母亲做饭时会抢着去烧火,让柴在灶口燃着,捏着长长的麦秸在火苗上烤,只需少许的火和时间,浓浓的麦香就会钻进鼻孔,诱得人口水盈盈。忙不迭地在地上摔打几下,也顾不得烫和扎,在两手间揉搓几下,然后边来回翻弄,边轻轻地吹,麦皮和灰尘尽落,手心里只剩下圆鼓鼓的麦仁,那是一种怎样的无法抗拒与迫不及待啊!总是会让我忘记了烧火,母亲并不因此而责骂我,只在一旁边忙饭边提醒说:“填火……”
蓦然间我发现,自从母亲走后,自己就特别爱怀想童年时光了。不知道是这场生死的劫难让我一下看透了生命的最终归属了,还是我总是能在那些记忆中找到母亲的温暖的身影,还是我真的老了呢?我真的不知道。或许,都有吧。
作者简介
蓝思朵,爱生活,爱自然,偶尔喜欢用文字记录点滴的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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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曹雪艳 王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