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情77】蔡永庆:乡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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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情
蔡永庆
“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乡的思念也与日俱增。白天常忆儿时事,晚上常做家乡梦,对家乡的思念情节永远是深情的,悠长的,扯也扯不断,理也理不完。
我想得最多、梦得最多的还是儿时玩的游戏。那时候家里比较穷,但穷有穷的乐趣,打皮牛、翻盖、打瓦、踢方、跳绳、推箍、打蛋等,这些花样繁多的小游戏填满了我们的少年时光。当时家里还种小麦,等秋天麦子打完了,麦秸堆在场里,我们就在麦秸里打洞洞、藏猫猫,从麦秸堆里钻出来,一身的灰头土脸也不在意,玩得兴意盎然,或者是找一根木头,底下支上石头木头两边各坐上一群孩子,这边压下去那边翘起来,有捣蛋的抱住木头一滚,便有小孩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尽管摔得呲牙裂嘴,孩子们也乐此不疲。比 起现在的孩子们整天钻进电脑玩网游,那时儿童的游戏真得是纯朴天真、自然快乐、健康绿色。
在我家门前的五眼洞场,一到夏天晚上,村里的男女老少,一人端一个大碗,碗里是稠稠的红米汤,齐刷刷满腾腾地坐一场边,边吃边看几个调皮的人在场中间说笑话、出洋相,大家跟着起哄,大笑,一直到尽兴方散。那气氛,那场面,全村一大家子人和睦相处,真情相待,豁达开朗,其乐融融。
我上小学时放寒、暑假,也想挣几个公分贴补家用,就帮助大队看苹果、摘豆角、撇玉茭、劈秸、锄地,各种农活都尝试过,但干这些实在不是把式,脸皮又薄,大人说一句就哭,以后也就去得少了。我也看过几次羊,在太阳落山时,找根棍子,一头挑上大衣油伞,一头挑上干草水壶,到了地方把干草往地上一铺,人往干 草上一躺,油伞往头顶上一支,大衣往身上一盖,这就算做好了看羊的架式。羊群在的地方都是离村子很远的野地,一人守一个地头,有时还挨着坟头,再加上天下点儿雨,地里的水早把干草浸成了湿草,一个小人蹲在雨伞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在空旷无垠的野外,地下的潮气把肚子蒸得生食气一个劲地往上冒,难受极了;守着阴森森的一片坟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害怕极了,就这样孤助无援地盼着天明。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自己真干过那样的营生,真佩服那时的胆量和勇气,也庆幸家乡给了我锻炼的机会,给了我这些珍贵的阅历。
现在,人们都讲幸福指数,我一直认为还是过去的幸福指数高。那时虽然以粗粮为食,有时还填不饱肚子,但人们对什么是“香”有着深刻的感受。那时不讲计划生育, 家家孩子成群。哪个孩子过生日时,妈妈才能给他做上一碗面条,再下上一个荷包蛋,他在那儿吃,一群孩子在那儿看。看得闻着香,吃得吃着香。那小生日过的,可比现在过生日山珍海味地摆上几桌幸福得多。那时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吃就不用提了,所以过年就成了孩子们最大的向往。年前两三个月就昐上了,扳着指头算日子。到年三十,睡觉时都抱着自己的新衣服,天不明就早早起来穿新衣,戴新帽,吃扁食,放鞭炮,挣压岁钱,给祖宗磕头,给大人拜年,忙得不亦乐乎。那年过得有滋有味,美极了。现在日子好了,天天在过年,到真正过年了,什么都有,可过年的气氛没了,过年的内涵没了,过年的幸福感没了。
这几年也走了一些地方,香港、澳门、北京、昆明、三亚,大城市固然好,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热闹,但还是觉得村里头群山环抱,绿树成荫,宁静祥和,更好。最重要的是那一份牵挂,那土地,那草木,那窑洞,还有那浓浓的乡情。看香港海洋公园,澳门大三巴牌坊,北京王府井,昆明的滇池和三亚的海滩,这些地方是很美,但再美也是人家的,没什么感情,缺少感情的东西再美也淡然。而想起家乡的观山、羊脑山、阳坡、背坡、皮河、板圪洞、小蒜沟、台子梁,那里踩下过儿时的足迹,洒下过儿时的汗水,留下过儿时的感情,本来就美丽的小山村,经过家乡父老的建设,正在变得越来越美丽。山村虽小,那是咱自己的。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我仿佛听到家乡在呼唤。我会回去的,那里是我的根,那里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父母,那里有我的乡亲,那里有我儿时的梦想,那里有我深深的眷恋。等忙活完外面的事后,我会回去和儿时的伙伴一起再忆忆儿时的趣事,再做做儿时的美梦,再过过“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岂不快哉!
【作者简介】蔡永庆,男,90年毕业于山西师范大学,现供职于中国农业银行山西省分行阳泉市分行内控合规部,中级会计师职称,爱好文学,曾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山西日报》《山西经济日报》《阳泉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3000多篇,并多次获奖……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