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仁增玛作品《 阿妈啦》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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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菈萨·仁增卡卓,(笔名:仁增玛),94年4月生,来自青海玉树曲麻莱,藏族人,现是一名大学生,小时候一次重病,失去了行走能力,是个肢体残疾者。喜欢阅读,爱好写作,曾在荒烟茶生、文海泛舟、先锋文学文摘、湖南文艺、淮海文学,驼铃文苑等平台及刊物上发布过部分原创作品。

阿妈啦

冬日的清晨,太阳渐渐升起。寒风凛冽,几天前下的雪,至今还未融化,甚至冻结成冰。我同往日一样躺在的被窝里,翻来覆去,即使早已睡醒,却还是不愿意起床。

十二点儿了,肚子有点饿,“阿妈!……阿妈!……阿妈!……”叫了半天,没有人回应我,好像家里没有人。又躺在被窝里拿起手机继续玩个没完没了。不行,这肚子越来越饿了,想到这儿,又开始喊,“阿妈……阿妈……阿妈……这么冷的天,连个早饭都不给吃,想饿死人呀!”我便开始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耳边隐约听到塔卡,塔卡的声音……”这声音估计从我听到起已响了三个多小时,“这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真是的……”原本肚子饿,现在又加上这烦人的声音,不免我又开始怨天怨地怨人了。

下午四点时,实在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就起床了,走进客厅一看,没有一个人,连忙打开门一看,院子里的雪被寒风捆绑的惨不忍睹,别说触碰时冷之刺骨,就连瞧一瞧,看一看的心情都没有,想着想着步子迈入门外,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大门左侧,背向暖阳,房门朝前的房子开着门,门口有一大块黑乎乎的印,有很多木板木头碎落一地,那周围的雪几乎已融化,“奇怪,这房门咋开着呢?本来这屋里就冷的像个冰箱一样,这冬天,这天气,还有人去这屋里?,”我自言自语着悄悄走了进去。发现屋里整整齐齐地放了好多的木柴,“哇!这么多,这是用来今年冬天供火的吗?既然是要用来烧的,干嘛要放的这么整齐呢?”想到这里,略笑一声“呵呵……”。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女儿呀!午饭还没吃吧!阿妈快要忙完了,这就给你做饭去啊!”全身脏兮兮的,头发被寒风吹的皆是白发苍苍,“算了吧! 早饭都没有,还有午饭吗?”。我听她这么一说,很不高兴,瞬间对她发威了!“女儿呀!早饭我放在你床头的小桌上,茶我也倒在暖壶里,放在一块儿,怎么?你没吃吗?”她连忙说着转身放下手中活儿,为我准备了饭。我也饿的正慌就吃了起来。

完了之后,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玩手机,阿妈洗完碗筷,打扫家里,突然叫道:“女儿,把鞋子抬一下,我打扫一下……”懒惰的我,别说抬鞋,就连手中的遥控器,都懒得换频道,“你自己抬一下呗,我累!”我很没心没肺的对她说。等她把鞋子轻轻抬起,认真打扫时,那阳光倾泻处,漫天纷飞的尘埃,扰乱我的心,“阿妈!求你别干了,我今天刚换的衣服,刚洗的头发,都被你给糟蹋了”我很愤怒地说道。“怎么会呢?我都没见有多大的灰尘呢!”阿妈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我立马站起来,捂着鼻子,对着那亮晶晶的电视面前,取出一袋新买毛巾,擦拭,以及抖落身上的尘埃。

暮色时,有几个朋友在群里唤我,说一起去KTV唱歌,秒回一句“OK!没问题”“阿妈!给我倒盆洗脸水,还有一盆洗脚水,两个都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说完,就像点菜一样,马上就上桌了。洗漱,打扮是我做事最认真的一件事了,也是唯一件,在家自己动手干的活。涂胭脂、画眉毛、梳头发、换衣服等,一步一步来,可千万不能着急,若一着急就乱了,一乱,就得重新来过。等什么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告诉朋友,来我家一起去。她们不会来早,也不会来晚,和我一样没有规则的一群人。出门时,阿妈总会叮嘱我,“一定要早点回来”,我虽会说一大堆的“嗯”,可不到门口,朋友就会问,“嗨!央金,我们今晚几点回家,给个话呗!好让我跟我妈,说清楚”。“当然是通宵了,这还用问!”我一幅很酷地样子说道。几个朋友都乐嗨了,一个劲儿地摇头称赞。喝的喝、玩的玩、唱的唱、哭的哭,半夜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不管回家多晚,那暖和和的家门,依旧为我开着。就这样,荒废了半年多青春时光。

忽然有一天,阿妈告诉我,奶奶病了,她和阿爸要去爷爷家照顾奶奶,让我和妹妹住在家里,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阿爸和阿妈去了十五天左右,这十五天就仿佛是一年多,每天接送妹妹,给她做饭,洗衣服等,而且,每天忍受着她的小脾气,夜里,我都会很想念阿妈,想念的整夜都会睡不好。

渐渐地发现,原来有阿妈在身旁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她在冬天里冻红的双手,能够融化冰冷的霜雪,却为何融化不了我眼中的一粒尘埃;她在黑夜里煮蒸的牵挂,能够生化一夜寒风,却为何换不回我口中的一句谢谢。我错了,我总喜欢把电视机当作镜子,梳妆,打扮。那是因为干净,能够清晰地看到我的全身,可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阿妈,我才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才能够有勇气在朋友面前,在别人面前一幅潇洒的活着;刚换的衣服,刚洗的头发,不是,并不是被阿妈糟蹋,而是因为有阿妈,我每天穿着新艳的衣服,披着从未油腻的头发。感谢阿妈,包容我的全部,因为她,我拥有了很多幸福。

我想说:“阿妈,我爱你,我懂你了,我一定会……”

人啊!总要学着长大。

天安门文学创作室编辑部人员

总    编:海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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