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丽娅官宣离婚,说说分手的婉约派和豪放派

佟丽娅离婚,引发全网狂欢,相比较赵丽颖,盖茨离婚,网友们的唏嘘、揣测没有了,观者的情绪意外的欢腾,祝福一片。这种为别人离婚而高兴的情绪,此前也不是没有,比如张雨绮和王全安离婚的时候有过,到了马伊琍和文章离婚,也是像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一样的,吃瓜群众们松了口气,而佟丽娅这引发的情绪就更上层楼了。毕竟佟丽娅是那种男人们喜欢,女人也喜欢的,偏向含蓄古典类型的女子,属于“我见犹怜”的女性。人们不忍心老实人吃亏,看到老实人被PUA,一而再再而三隐忍委屈,不免会有代入感,说难听些是见了怂人搂不住火,说好听些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古典时代的分手,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的卓文君算是婉约派,说她婉约,是因为她欲擒故纵的举措看似主动实则被动。那句更委婉的“还君明珠双泪垂”属于看似被动实则主动。现代人生活节奏提速,连分手都越来越豪放了,比如近期网红和明星的分手,冲冠一怒,潇洒一踩,转身就走,不粘不滞。还有更豪放的,连撕都不撕,比如那首歌《分手快乐》“分手快乐请你快乐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爱 像坐慢车 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有时候分手豪放不起来是因为“求真相”的饥渴感。周迅最让人心疼的角色是《李米的猜想》里的李米--黄着小脸上天入地找自己那忽然消失的男友。李米的执着就如同《秋菊打官司》里那句台词“我就是要个说法”。和所有失恋方的问题一样:为什么?可惜这“为什么”对方一般都懒得搭理。因为对主动方来说,很害怕即便说出来“为什么”了,还要引发无数个为什么。
我的朋友阿猫对分手这事就经历了从婉约到豪放的蜕变,初恋男友分手时婉转的对她说“你做我妹妹吧”,阿猫当时痛不欲生,但一想到还可以和他有藕断丝连的亲戚关系还颇有些悲欣交集。到了离婚时,前夫也表示买卖不在人情在:“夫妻做不成了,今后你做我妹妹吧”,她冷冷地怼过去:“那孩子今后就不用叫你爸爸了,叫舅舅吧。”然而,有句诗说“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分手的复杂之处,在于程序上可以豪放的一别两宽,感情上却经常是“抽刀断水”。而今,那对冤偶已经分开多年,一个冬天的上午,他给她电话“我出差给孩子带了榴莲,你出来取一下?”他应该不是忘了——孩子不吃榴莲,榴莲是她最爱吃的水果。她裹上羽绒服准备出去,想了想,脱下来换了件大衣,出了门,又转回来涂了点口红,擦了擦鞋,又出去……
丹麦小说《慢性天真》里的小情侣们分别的场景是这样的“我把自行车停在市政广场上。我们返回后,便在那里分手道别。那道别永无休止。我一只脚踩在脚蹬子上站着,几千次准备好要蹬车回家,可我们之中总有人又想到些什么新的话题,然后我们又抱怨起了这样那样的事,然后我们又看到了某个橱窗里的一本书,然后又走过去看……这道别的一刻就这样不停地延续着,直到海勒不得不跳上电车回家为止。最后留在我眼里的,是她消失在6路电车上的金黄色的脑袋和绿色的衣服。”在台湾的小清新校园剧《六弄咖啡馆》这样的分别场面都似曾相识,只不过男主的自行车被换成了摩托车。
朋友阿梁说还记得某一年上元夜,卧铺车厢的人都早早躺下,灯也熄灭了。车厢尽头的灯光里,有人影闪回,还有笑声隐隐传来,在咣当咣当的周而复始的车轮声里,显得很突兀很刺耳,她呆坐在车窗边,远处一朵朵烟花冲破黑暗,此起彼伏地绽放在空中,她说这些烟花,她把它们理解成她的爱人对她的挥手送别,也许是神为了安慰她,给她安排了一个人的灯火演出。
还有一年上元夜,她和他走在校园里,校园里正在举办灯会,操场上烟花绽放,所过之处,灯火辉煌,可是他们为了什么事没说到一起,都在生气,此刻的烟花、灯火,就像一股噪音,或者嘲笑,令不快的人更不快,落寞的人更落寞。虽然他俩并肩而行,中间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而今,他们已经分开十年,上元夜的上午,他来看娃,娃赖床不起,他不得已给她电话“我给娃带的水果,要么你出来取一下?”她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想了想,脱下来换了件旧些的衣服,出了门,又转来涂了点口红,擦了擦皮鞋,又出去。风很大,干吹,没有雪花,路上人影寥落,人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平时喧哗的街道上意外地连一辆车也没有,静悄悄的,以至于他俩身边,连个掩饰的噪音都没有,特别尴尬。正在想该不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已经完成交接,转过身各走各路。
美好的事物不都是如此吗?就像春天的花朵们看似在渐次开放,其实是在表演一场又一场的谢幕,多年过去,阿梁说她现在回忆起来,那些烟花分明是一种庆贺,庆祝在那磅礴的泪水里,爱情之花在璀璨绽放。爱可以辛苦,但委屈未必就能求得了全。可是,从来没有委屈的话,要那么全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美好,忍不住插一张安安的新作,我觉得她画的就是“美好”本好)
消费时代的分分合合,也不免染上了消费的色彩。经济学者已将婚姻定义为“两人一起办的公司、家族企业、一个终身批发的期货合同。”律师会告诉你“婚姻本质是一对男女养育小孩和财产的经济联盟。”情感专家分析明星离婚时也会说“这段婚姻已经成为两人的负资产”于是,各奔东西的情侣们也会理性地把一场分手事件转化成一件经济分割的案例。电影《婚姻的故事》将离婚的过程中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荒诞感放大了:在洛杉矶妮可家里,查理进门还习惯性地吻了妮可,和对方的妈妈、姐妹欢乐互动,但一转眼就要面对对方递上的律师文件。两人带着各自律师,在律师楼讨论离婚细节,前一秒律师还唇枪舌战,助理递上午饭菜单时,看着选择恐惧的查理,妮可惯性地一把接过菜单,帮对方点了“希腊沙拉,但要放柠檬和橄榄油,不要放希腊沙拉酱”。 前几分钟还一言不合吵到天崩地裂,从“收拾你弄乱的地方,我就想剥掉自己的皮”到 “每天我醒来,都希望你死了”,后几分钟他就痛苦得肝肠寸断,抱着她的腿说“对不起”。前一分钟他还跟同事们调侃两人争产的细节,后一分钟他K歌的歌词就出卖了他的内心“有谁会把我抱得太紧,有谁会把我伤的太深……”毁灭婚姻的,是鞋里的沙子一样的琐事,而连缀起生活的,也是那些琐碎的温暖,这场成年人的爱离别,有多豪放就有多婉约,有多残酷就有多温柔,最后一个镜头是查理去探视儿子,当他抱起儿子准备离开,前妻走过来,蹲下身帮他把松开的鞋带轻轻系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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