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新炉自煮茶
想买一盆文竹好久了,在旧南山庐北墙窗台前摆着一盆文竹,枝节分明,如真竹的镜像,整盆文竹,儒雅文静,清秀轻盈。问福梅这盆文竹买了多少钱?福梅告诉我,竹十五,盆贵。
去搜百度,文竹(学名:Asparagus setaceus (Kunth) Jessop),又称云片松、刺天冬、云竹、山草、鸡绒芝。
在乡下时到京东下单,买了两盆文竹,前些日子收到,一盆摆雨初堂的书桌,一盆摆在大阳台。有空读书时,读一会书,看一眼文竹,心里说,终于也有文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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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书两册,南炳文、汤纲的《明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12月第二版,2018年3月第5次印刷,一函两册,对明、清、六朝史特喜欢,这类书籍一看到就买下。
收紫砂壶一个,收到煮茶炉一个,煮茶壶。
中午给自己煮一壶茶,慢慢品着,慢慢打盹。
晚上推辞了应酬,回陋居雨初堂,新炉新壶煮老茶,凤凰茶庄老板娘送的陈皮,放到茶里慢火炆煮,读一册《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雍正御笔本。一杯老茶醇香,世事如壶口氤氲。
说到新炉,记起唐朝诗人徐铉在《和萧郎中小雪日作》写道:征西府里日西斜,独试新炉自煮茶。篱菊尽来低覆水,塞鸿飞去远连霞。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算得流年无奈处,莫将诗句祝苍华。
虽然岭南无雪,正当春意融融泄泄,一个人,新炉新壶烹炉自煮茶,茶水沸腾的“咝咝”声响起,雨初堂里浓郁的茶香弥漫萦绕,这些煮茶等茶的趣味,其乐融融。
煮茶是受永忠影响,每次去旧南山庐,永忠烹炉煮老茶招待。等茶时,听永忠弹古琴,或聊天,这些都感到有味。
年后回珠海,买了两次炉和壶。第一次买炉和壶,炉火旺但慢,壶大。第二次买壶和炉,款式接近旧南山庐的炉和壶,中午收到壶和炉时,煮了一道茶喝,感觉雨初堂有了旧南山庐的气氛。
年前回湖北宜昌老家的生哥昨晚回来了,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回到珠海。我说去他家喝茶,生哥说,暂时不要来,等社区居委会过来再约喝茶。你现在来,万一有什么问题,我担心连累你。生哥这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了。他说得有道理,毕竟是湖北回来的。
饭后去黄杨河散步,春日暮色已经来临,浅浅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岸上的灯火阑珊,或高或低,夜幕下仿佛满天的星星。
在河堤路走了几回,生哥打电话过来,说居委会来了,看了他们一家的健康绿码,不需要再隔离,可以直接复工了。
再次回到雨初堂烹炉煮茶,随手拿起俞晓群的《那一张旧书单》,读剩下的一部分。俞晓群这本书是记录他从事出版业时的一些旧事。其中《书香忆,最忆是董桥》《董书的迷恋》记述了他是怎么样引进董桥的书来出版,俞晓群也是董桥迷。
炉子的茶汤沸了,倒一杯出来,小呷一口,心里思绪纷纷:
在凡尘江湖流荡多年,身上的锐气和棱角没有了,厌倦了你欺我诈和争斗,心态渐渐平和温顺,没了脾气。
特别是去年添了璁儿,整个人无论是心态或脾性,又来了一次升级。
多年来,自己拼命所追求的东西就在身边。弯弯曲曲兜了一圈,最后才活明白,有了体悟:随遇而安,珍惜当下,才是生活的真谛。
庚子年三月初一日,雨初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