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蜗居
琴深如海绝对原创的文字精神,笔随心,文随情,不从俗,反抄袭。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为世界留下了什么。
Saying:在城市里蜗居过,才真正属于这个城市。
文/如海
住进40平米的房屋里有一个多月了,我似乎回到了刚工作时的那段日子里。拙荆也有同感,而且很愉悦,特别是刚开始布置房间、添置物品的那段,她说感觉每天都很充实,因为每天房屋都会有变化。小小的空间里,从无到有,床、家具,冰箱、洗衣机,陈旧而洁净的小桌,还有光亮的衣架,乃至微不足道的新小镜子,都给人以新奇的感觉。
仿佛我们现在重新有了得到的满足感,用双手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空间,而这狭小的空间里的一花一桌,都如此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样的时光一闪而过,自己都来不及细数,把一段时间的迷茫和焦躁,以及一些家长里短的烦恼仿佛都掩杀过去。来不及回味蜗居生活的点滴,就只剩下忙碌和充实。
清晨拙荆送完孩子返回的时候,总会遇见对门的夫妇刚巧送孩子出门,或者是沉默的丈夫或者是唠叨的妻子,和拙荆相视一笑。晚上我回到小屋,总能听到对门的钢琴声,有时候甚至很晚的时候,都能听到那孩子抑扬顿挫的钢琴曲,夜曲悠悠,穿越夜晚的黑,在静谧的夜空中放肆地婉转。
对门的蜗居,和我一样的蜗居,反倒有了随心自我的猖獗,她们当然不会在意有人反对,仿佛相信彼此一定有一种迁就的默契。这样的笃定倒真是可爱,我和隔壁的,以及再隔壁的,都能天天听着琴声,然后自顾自地自我,不去理会。我依然可以在一米二的小桌上敲打键盘,写出贝加尔湖畔般温暖的文字出来。
或者,我疲乏的时候,去留意阳台外的夜空,但夜色里鲜有皎洁的月光,更多的时候是灰色的黑,浓密积压在寂静里。看不见美丽的空荡里,却传来了和钢琴相和的笛声,那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笛声,清脆婉转,划破长空。黑夜给了我黑夜的眼睛,我却连找不到一丝光明,唯有闭上眼,聆听琴声和笛声的交错。
在四十平米的空间里,我端坐屏息,连敲打键盘都有些惶恐。左边是隔壁的钢琴朗朗,右边是窗外的笛声悠扬。好几个夜晚,我都被裹挟在这样琴瑟和鸣的夜色里。连同我的蜗居,我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岁月,在那个叫“鸽子笼”的建设北路南苑房屋里,有些兴奋和惬意,又有些许的忐忑,在刚走入社会的新奇里。
所不同的是,那时是两人的世界,而今是三个人的世界,而拙荆,早已陪着孩子睡着了,当然也不一定,她或许还玩着消除的小游戏。喜欢古装搞笑的无聊连续剧,曾经的拙荆如此,现在依然如此,所不同的是,她可以在陪着孩子睡觉的时刻,现在可以捧着手机消遣。
我拿起孩子的一本《这一杯,我敬的是年少无知》随意地翻阅,也竟然可以专注地阅读下去,在局促和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自己都能够沉下心来。想想也是,好像我经常借书,却未能在130平米大房子的时候好好读读,然后临近到期的时候仓促还书。而现在,我莫名地做到了。
“我想人的一生中,会与千千万万的人相遇,相识,分离,她们你来说往往只是过客。而有那么一个人,对你来说是独特的,是不可替代的。这个人,会将你的人生一刀斩为两段。前一段叫懵懂无知,后一段叫铭心刻骨。”
在夜晚读着这样的文字,然后重新回到蜗居的愉悦里,我似乎有着无比的畅快。我们曾经都渴望着物质的光鲜,立志要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有着大大的房子,仰望着璀璨的夜空,然后告诉自己做一个出人头地的自己。不曾想,那些荆棘和坎坷岁月的过往,竟然是我们无比怀念和值得铭记的欣喜,让我们温暖和沉思。我们和陪伴我们走过的人,从未改变。
我们的心灵深处,一直就钟情那份寂静,左边琴声,右边笛声,悠扬悦耳,一生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