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作家•年集备选•散文】《风言疯语致敬狗年》◇李天明（黑龙江）
【作者简介】李天明 网名天鸣，黑龙江哈尔滨人，63年出生， 86年毕业于黑大中文系，后任职于省文艺出版社编辑。曾编辑出版文学艺术类图书数十部，公开发表电影文学剧本、中短篇小说、诗歌、散文及文艺评论等作品计百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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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百佳传世经典散文年鉴（2018卷第一部）》备选作品
作者：李天明（黑龙江）
主编：仝仲堡（山西）
《风言疯语致敬狗年》
——癫人丁酉年关记
【题记: 不风不雨，不疯不魔；风起雨来，疯癫成魔！
“风言”，即风的声音，抚摸万物，无所不至；来自四面八方，天地自然飘忽流转之空气。“疯语”乃非常（不正常，不一般）人之言，神经错乱者颠倒黑白时而狂躁之吠。吠者，狗也，而“狗”则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忠诚”是它的代名词。戊戌狗年将至，抚今追昔，人类应十分谦虚而郑重地向忠诚度远高于自己的非人类致敬，向经典致敬，向过往的一个个“曾经”致敬！】
1.
冬雪雪冬小大寒，
大寒小寒又一年 。
逾了五旬，近了六旬，不知不觉中，有些惺惺松松的像被人蓦地拽了一下；趔趄着打个哈欠，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年关就赫然立在眼前了。
冬至以来，日见其短，夜见其长。早睡晚起的黑魆魆狭长而略显扭曲的河道里，忽明忽暗的灯影下，那只独翁单划的小船儿摇摇曳曳，走走停停；恍惚浑噩之中，时而梦一梦，时而就搁浅了。
似乎就是在那某个停摆了的瞬间，划船人的脑海莫名其妙地蹦出了那句老话儿:—— “日子难过年好过”。
2.
仔细想来，从前各门各户大都是老老少少一大家子，社会上严重的供给不足致使他们缺吃少穿，捉襟见肘；整日里老婆哭孩子叫，一年到头就等着过年吃顿饺子添身儿新衣。
风霜雨雪，日升月落，365个日子可谓难混难捱。就这样混啊捱啊盼啊，终于有一天望见年了，一个个眉开眼笑喜气洋洋那是一个乐，一律乐得屁颠屁颠屁眼儿开花，前仰后合简直合不拢嘴儿。
于是跑里跑外，忙上忙下——忙着割肉、劈柴、砸煤块儿；忙着制衣、改衣、写春联儿。忙年忙年，就是一个忙，就是一个乐！虽穷，却少有被外人看不起。
——可年，并不因你高兴就驻足停留，就多增一分，多长一秒，她和平平常常的每一天没什么两样儿，依然还是那么循规蹈矩，稳步向前。虽不紧不慢，但忽尔也急匆匆来不及让你多想多看，一眨眼的功夫就飞也似地过去了。
正所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时候总是太急促太短暂，也正应了那老话儿所谓的“年好过”。
3.
记得那时颇感四季漫长而日子难捱，从春夏秋冬直盼到过年，委实是件挺困难的事儿。
后来长大了，渐渐觉得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世间唯一磊落公正的光阴，真真如白驹过隙般似电似箭，还没觉得怎么，一年宛如几口烟的功夫就又到头了。
恰恰又应了那句曾以为玄乎又噓乎的话:人生如梦，转眼即是百年；百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百年。
春雨惊春清谷天，
夏满忙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这四句话一句一季，话起音未落，一年就如此这般一口气儿地叨咕没了；顷刻间又如穿越时空的武侠，手起刀落，烟消云散，神马皆为浮云……
然而 ，我们的老祖先也毋庸置疑地聪颖神慧，绝顶懂得，清楚自身无法排解与寄托的苦寂情感，明白人类与自然万物间的黏连与真谛。
于是在天地轮转四季更迭的岁月长河中，春里有了清明，夏里有了端午，秋里有了仲秋，冬里有了除夕。
而此时此刻，年的脚步就正悄悄地愈来愈近，愈来愈响。
尽管近年来年的味道愈发清淡，我们仍不免睁大心灵的眼睛去守望去期盼；掐指算来，再没多少天，我们就尽可以放下手中的一切，完完全全轻轻松松地与家人团聚而喜迎新年接狗狗入怀啦——
4.
芳林新叶催陈叶，
流水前拨让后拨。
前人田产后人收，
还有来人收后人！
于今， 那句经久流传的老话是否也应改作“日子好过年难过”呢?而好过难过不也得一样过不是?
君不见时下芸芸众生吃喝不愁，潇洒旅游，难孕难育，转基因管够；一人一部手机掌控天下，黑天白天朋友圈，披星戴月批奏折，虽忙虽累，却心满意足，宛如皇帝般神武自然不觉辛苦。
然一回归了人群，一切似乎就都不会了，年节假日凑到一起，要么自顾自一如既往地弄手机，要么三句话不来就泼酒掀桌子，弄个不欢而散，每每想到相聚就头疼不已，而不聚又抓心挠肝想个不行。
可怜的人左右为难，莫衷一是；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才者败于傲，穷者输于惰，沟满壕平，盛世之后乃烟消云散之凄景婉象，这又岂不是年难过?岂不是好过难过都得过?蝗虫般涌入海外四处拍照，购物狂欢，虽富，未见得就一定被人瞧得起。
5.
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疯了?
写着写着，把自己写死了?
周志乾胡诌八扯?
郑耀先揣着明白装糊涂?
影子还曾和他相依为命?
我是谁？我还能是谁？
说我装蒜?我还能装蒜吗？
说我是鬼子六?我还能是风筝吗?
倘若知道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新国家新社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试想一下他们会有怎样的选择？
风筝所以高飞，只缘信仰牵系；信仰没了，线就断了，风筝自然落了；一个又一个残酷而无情的事实，一次又一次教育了无数善良的人们。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不再轻信什么，不再相信别人。他们开始怀疑一切，他们自以为聪明了，认为他人是地狱，是魔鬼；唯我独尊，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
故此，他们只相信金钱，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凡胎的肉眼。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一部分人先富了，
哪一部分人先富了？
社会财富牢牢掌握在为富不仁、“三观”尽毁的少数人手里，为之奋斗近百年的广大人民依然在社会底层艰难地谋生求存。何解？君何解也？正值，负值，抑或是零？
6.
回首看来路，人类历史的发展如同鸭子走路两边跩，左跩一步，右跩一步，深一脚来浅一脚，从来没步步走过正路走过直线，因为他们每每总是原谅自己说“矫枉必过正”，摸着石头过河允许犯错误。
走直线是智慧，
走曲线又何尝不是?
汉字里的“平”是个极好的字，大平正方，小平正圆；修平正平，和平太平；天圆地方，几近于平。从起点到终点，虽上下波动，左右摇摆，但终归是一条近乎平直的线画了一个圈圈。
圈有大有小，有圆有不圆。
然而信仰的大厦一旦崩塌，重塑起来谈何容易！岂能是一朝一夕？岂能一蹴而就？恐怕一代乃至几代人完成完不成也难说也不为过。
玩儿呢？卖孩子买猴，撒尿和泥玩儿呢？没有白出来混的，凡事有进就有出，有起就有降，有升就有落，这就叫代价！
断了线的风筝，那才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一个妓女竟养活了高占龙的公子和他的女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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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05
世界作家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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