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晏子使楚智斗楚灵王》(故事)改编 宋红莲
晏子使楚智斗楚灵王(故事)
改编 宋红莲
晏子使楚智斗灵王的故事流传几千年,家喻户晓。恰恰与之对应关联的楚灵王,丑行轶事也是流传几千年,甚至有章华台遗址现世为铁证。当时,灵王接待晏子不在郢都王宫,而是在郢都东南五十多华里的章华离宫,符合灵王目空天下喜欢张扬的性格。
晏子即将出使楚国,早就风闻“灵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殍”,不得不仔细研究灵王这一奇葩嗜好。不看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灵王这种难登大雅之堂奇端异行,竟然形成了一股时尚风气,弥漫宫廷,达到了仕臣不能正常登殿议事,需要扶着墙壁而行。
晏子为使齐国能争取到最大化利益,决定不在肤浅的形象上触惹灵王倒鳞,在选择随臣跟班时颇费心机,不符合规格的人员毫不留情挑剔出伍。有几个具有特长不可替代的跟班,便令他们训三更练五夜,一天啃食一个梨子,喝水保命。梨子为何物?尽管能保一时饱欲,但也是泄火之物,食后效果显著。
晏子本来身材矮小,再一细腰,成了什么样子?无奈也得束消腹部赘肉,只是没有肥胖随臣来得辛苦。他学小道相传而来的楚臣经验,每早出门敛气束腰。勒得大气出不来,小气堵半胸,像得了腰椎病一样的绑缚,实在不是人干的事。他很佩服楚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造孽,需要多强蛮荒之力支撑啊!
不几日,晏子面黄肌瘦,进王宫觐见齐灵公,竟然跪拜不成,险些摔倒。爬起来时,需要旁人搀扶。
齐灵公关心地问:“爱臣怎么成了这种模样?”
晏子说:“效仿楚臣谄媚的功夫,火候没有掌握好,走火入魔了。”
齐臣满堂皆笑。如灵王有知,不知该有怎样的想法。
一个月过去,晏子的门臣们练得初见成效,身上的皮都能揪起来寸把长。胳膊肘和膀臂的皮能藏匿冬枣。锁骨深陷,搁一枚鸡蛋进去不愁滚下来。
晏子将门臣集合站队,一班人马居然东倒西歪,不成队列。马不能上,车不能行,怎样驱车行走千里呢?
看到眼前门臣的样子,晏子大略知道现在楚臣的形象是什么样子了,心中有数,信心倍增。他知道矫枉过正了,便命令左右人员迅速急补鱼肉。那些皮囊如猪脬泡的人,又像打气一样地鼓了起来。门臣迷惘地问晏子:“一时虚一时盈,大人为什么拿我们当猪脬泡捏着玩耍呢?”
晏子说:“为了齐国强盛,我们都是七尺男儿,不应该有任何怨言。”
晏子机敏过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将门臣又养得身强体壮,用来抵御路途上的饥寒交迫。走到楚国时,人就瘦下来了,刚好符合楚人的要求。从这件小事上,足以看出齐人为了国家能屈能伸的高尚品德。
针对晏子使楚,楚国也在培训臣民。不同的是,晏子是在殚精竭虑迎合灵王嗜好。而灵王是在挖空心思想如何显示霸主淫威。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前几年,章华台落成典礼,灵王接待唯一前来恭贺的鲁国君王鲁昭公,场面宏大。大臣们在鲁昭公到来之前纷纷对灵王建议说,要拿出大国风范,不能失去礼节,丢了面子。于是,灵王专门精挑细选了几十个装束华丽的男童,练习礼仪,学唱民歌。等鲁昭公到达章华离宫时,男童齐声合唱,搞得隆重异常。鲁昭公受宠若惊,当场表示“敝邑褊小,安敢望上国万分之一”。
晏子属于使臣,当然没有鲁昭公身份权重。但灵王也不应该故意排演一场侮辱来使的戏等着晏子。
灵王对左右近侍说:“晏子是齐国很有名的人物,能言善辩。现在要来楚国,我想压一压他的风头,给他来个下马威,大家有什么好计策吗?“
近侍聚拢在一起,商量了一番,设计了一出诡计:在晏子进宫时,近侍绑一个人从灵王面前经过。大王发问:”这是什么人?“近侍回答:”是齐国人。“大王又说,”犯了什么罪?“近侍回话:”盗窃罪。”
灵王一听,连说:“这个计策好!晏子遭受当头一棒,肯定会哑口无言。”
灵王就是这么不靠谱,为人自以为是,忘记了君王身份。偌大一个楚国,如果都以他为榜样,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当年,灵王在接待鲁昭公时,就干过一件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连普通人家都嗤之以鼻的糗事。
在酒宴上,灵王喝多了,让人拿来了他珍藏的稀世珍品:大屈宝弓。
“你听说过这把大屈宝弓吗?是天下最好的弓哩!”灵王将宝弓递到鲁昭公手里。
“只是听说,还没有见过。”鲁昭公拉开宝弓,手感出奇地好。“确实是一把好弓!”
“送给你了。”
“多谢多谢。”鲁昭公没有推辞,因为他把宝弓当成了国礼,是不能随便拒绝的。
第二天酒醒,灵王回过味来,连连后悔。
灵王找来大臣蒍启疆,要他派人装扮成强盗把大屈抢回来,或者是派人潜入室内偷回来。小人贼计,灵王居然能想到这两种有失君王颜面的办法。
蒍启疆说:“大王,我昨晚使劲眨眼,你不搭理嘛?”
“我喝多了,哪里看到?快想办法。实在不行,等他们回去的路上,派强盗拦截强抢。”
蒍启疆说:“算了,这事交我,大王不用管了。”
蒍启疆找到鲁昭公时,鲁昭公正在欣赏大屈,见蒍启疆来,急忙施行礼仪。
蒍启疆说:“恭贺主公。”
“我有什么值得恭贺的?”鲁昭公稀里糊涂。
“恭贺主公得到了大弓啊!不瞒主公说,这把大弓,吴国人齐国人都垂涎已久。吴国人总是攻打我们,都是为这把大弓。晋国国君把女儿嫁给灵王,也为了这把大弓。所以,主公回去,一定要将大弓收藏好,防备三国入侵来抢。”蒍启疆编的这一段口实,煞有介事。
鲁昭公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宝物,分明是祸水嘛?“这么危险呀?我还是不要了,麻烦先生帮我还给灵王吧。”鲁昭公想明白了,主动退还。
“那不行,大王给的,怎么能要回去呢?”蒍启疆故意做出高姿态。
“不是大王要,是我主动归还。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配拥有。无论如何,你要帮我这个忙。”
这些事情,晏子都知道,也做过一些思想准备。但他所遇到的情形还是出人意料。
晏子进入楚国,原本打算奔郢都而去,却有来迎接的门吏引领他们往章华台来了。
一看方向,晏子就知道灵王开始施行小性子,给人穿小鞋了。虽然鲁昭公也在此盛会,那是庆贺,有大厦落成的意味,必须在这里。而此时,晏子的国事,应该是在郢都楚宫执行,而灵王执意迁往歌舞章华离宫,有明显贬低的意思。
但晏子忍辱负重,不言不语,默默前往章华台。
章华离宫,久负盛名。云梦水泽,波光万里。一路园林亭阁,顷湖相连,风景如画,倒也让人流连忘返。
晏子一行,弯弯绕绕,望着前面最高的楼宇而来,想必这座高楼就是了。章华台气势凌空,冠绝华夏,一时风头无二,还真有点值得骄傲。
来到章华台前,门吏想引晏子从旁边一个五尺高的耳洞门进去。
晏子很快发现,这是故意为之。灵王果然专横跋扈名不虚传。
晏子停下脚步,正气凛然地说:"出使狗国的人才会从狗洞里钻进去。今天,我出使的是楚国,不是狗国,不应该从狗洞里进入。"
门吏只得带着晏子,改从大门进入。
晏子拜见灵王。
灵王问:"齐国没有人吗,怎么派你来当使臣呢?"灵王的意思是在说晏子个子矮小,形象欠佳。
晏子回话:“在齐国的都城临淄,常住的人家就有七千多户。如果展开衣袖,可以遮天蔽日。如果流起汗来,像下雨一样。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怎么能说齐国没有人呢?”
灵王说:“既然如此,怎么派你来楚国呢?”
晏子回答:“齐国派遣使臣,有一个原则:贤明君王派遣贤明使臣,不肖君王派遣不肖使臣。我这样的人属于无能之辈,只好委曲求全,出使楚国了。”
第一个回合,灵王输了。但他仍然趾高气扬,因为灵王还深藏一招,很有希望获胜。
灵王给晏子接风。席间,酒意正浓,两个近侍绑缚着一个男人,从两人面前经过。
灵王问道:“绑的是什么人?”
近侍回答:“齐国人,犯了偷窃罪。”
灵王瞟了一眼问晏子:“你们齐国人怎么都喜欢盗窃呢?”
晏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橘生长在淮河以南叫橘,生长在淮河以北就变成枳了。但只是叶形相像,味道却不一样。什么原因呢?就是水土不同。老百姓生活在齐国,丰衣足食,不偷不窃。为什么到了楚国就要偷窃,莫非是楚国的水土使老百姓喜欢偷窃吗?”
灵王笑道:“果然是圣贤之人,闻名遐迩。果然不能与你乱开玩笑。今天跟你开这种玩笑,反而落了个自讨没趣。”
本名宋红莲。笔名:琴岛波光。宜昌市伍家岗区人。在《中国作家网》等各类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上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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