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春天来了,我是可以嗅到温度的味道的,青草的苦涩带着土壤的温暖。我又好多年都没有这般接触过春天了,东北的春天,在宿舍躺两天就没了。
这个温度,我应该是站在你身旁的吧,校园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我穿着人字拖晃荡在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上,我扭过头就能看清树上的嫩芽。
温热,微汗,明亮,慵懒,长发,冰雪碧,小短裙,大白腿。
我叼着老五递来的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抽烟只抽煊赫门的那个煊赫门。我不喜欢,甜丝丝的,抽多了怕是还要得糖尿病。何况,我爱那么多的人。
那个时候,坐在马路牙子上,没有要写的作业,刚刚答辩了毕业设计,分了手,没工作,就这么坐着,我递给老五一根黄鹤楼,就这么一直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我们总喜欢感叹,毕业了,终于毕业了,到底是毕业了,我们毕业了,妈的,我们竟然能毕业。到底是没有说出所以然,到底是没了下文。到底是变成了无话可说。
风不大,暖的,没有带着风沙,感觉却像迷了眼。
依然记得清楚,大三的那节课,忘了是哪门课了,那谁能记住,老师笑着问我们,你们是不是想实习了。低头玩手机的人终于是抬了头,躁动,膨胀,自信,所有人都吼着,想。老师笑笑,你们以后也是这么想的?那必须的,东北味十足的回答。
实习回来,我趴在被子里,老子想死在宿舍的床上,哪里都不去。
不露声色的过完最后的日子,不露声色的默念着最后的天数,不露声色的想着以后和从前。
我想起那天下午,把最后一根烟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恶狠狠的说着,妈的,还想再来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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