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患者后遗症频发 康复治疗迫在眉睫

日前，《柳叶刀》上的一项最新研究随访了 2020 年初曾在武汉金银潭医院住院的 1,733 名新冠病人。结果发现在治愈患者中，76% 的患者在发病六个月后仍有至少一种症状。

最常见的症状是疲劳或肌无力（63%）；26% 的患者报告有睡眠障碍；23% 的患者报告出现焦虑或抑郁。重症患者在发病六个月后，胸部影像学检查异常表明其器官仍未完全恢复。

这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一样得到了佐证。在我们开始收治新冠病毒疾病患者不久后，数百名患者对康复医疗服务的大量需求一下子涌现了出来。

不仅仅是肺部疾病

“我们已经知道，新冠病毒疾病并不仅仅是一个呼吸道或肺部的疾病，” 约翰·霍普金斯的康复科医生April Pruski说。处于急性病后期照护的新冠患者往往会出现身体、精神甚至认知的损伤。

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我们会尽可能在患者离开新冠重症监护室之前就开始康复治疗。生理学家、物理治疗疗师、职业治疗师、言语语言病理学家、康复心理学家、神经心理学家和物理治疗医师会与急救医疗队并肩作战，努力防止患者的病情发生恶化。

Pruski 与部门同事在 2020 年 9 月出版的《美国物理医学与康复文献》上共同署名发表的一篇期刊文章表明，需要机械通气治疗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的新冠患者，其通气时间通常比没有感染新冠病毒疾病的患者的平均通气时间要长。这些患者往往还需要机械的帮助来进行完全换气，这就会对肺部造成进一步的损伤。

当需要呼吸帮助时，医生会将呼吸管顺着喉咙放到气管中（插管）。该呼吸管连接到机械呼吸机，机械呼吸机会将空气泵入和泵出肺部。如果长时间需要呼吸管的支持，则可能会进行气管切开术，在颈部和气管的开口处置入呼吸管。通常这两种疗法都会使用镇静剂，使患者更舒适。与呼吸管相关的副作用包括咽喉痛，吞咽和说话困难，谵妄，认知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和抑郁。

如果由于使用呼吸机或镇静剂而无法吞咽，患者可能还需要将一根细管穿过鼻子并插入胃中以提供营养和药物，即鼻胃插管，其副作用可能包括喉咙痛、吞咽和说话困难。如果出院回家之前仍然无法吞咽，患者还需要通过腹壁将一根管子插入胃中以提供营养和药物，被称为经皮内窥镜胃造口术。

超60%患者需康复治疗

从 2020 年 3 月 12 日至 7 月 22 日，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收治了近 900 名新冠患者，其中许多患者是因为病情加重从其他医院转院而来。Pruski 估计，这些患者中有 60% 至 70% 需要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科的照护——这是该科室有史以来经历的最大一次患者激增。

与此同时，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和全美其他医院都需要保存个人防护设备和其它用品的储备，这也带来了额外的挑战。

该期刊文章还指出，患者在通气期间常常需要处于更深的镇静状态，以避免意外断开连接（断开连接可能导致这种冠状病毒在重症监护病房中发生空气传播）。这篇文章表明，所有这些干预措施都“与认知结果恶化、衰弱和生理机能下降相关。”

新冠患者数量的激增也迫使医院将医疗空间转换为康复治疗空间，包括单独的急救综合住院康复单元——一种具备负压环境，供仍存在传染性的康复期患者使用；另一种供仍处于疾病状态，但不再有传播感染风险的患者使用。

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我们采用团队合作的形式为患者进行康复治疗：

生理学家（专门研究受伤或疾病康复的医生）会负责监督和协调医院的康复工作；

物理治疗师会检查患者的耐力，以及在有或没有辅助设备（例如拐杖或助步器）的情况下的移动能力，他们会帮助患者恢复身体机能和力量并提供呼吸练习以帮助患者康复；

言语和语言治疗师确保患者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交流，吞咽，获取营养并有效呼吸，他们还教授改善吞咽和沟通能力的练习；

职业治疗师会帮助患者恢复日常工作的能力，例如洗澡，穿衣服，买杂货等，他们还可以帮助患者记住和管理日常活动；

康复心理学家负责将有意义的活动融入患者的生活，以缓解住院期间可能出现的抑郁，焦虑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等症状。他们也提供相应的科普和教育，使患者能够识别这些精神疾病，并在患者出院后与患者一起研究解决与康复有关的行为或情感问题的技术。

历史的深刻教训

其实，历史已经预示了这一幕的发生。

1950年代，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症）在美国暴发。这是一种由脊髓灰质炎病毒引起的高传染性疾病。它侵入神经系统并可以在几小时内导致不可逆转的瘫痪，婴儿和孩童最易于感染。期间的美国每天都生活在对脊髓灰质炎的恐惧之中，疫情导致海滩、游泳池、电影院和棒球场关闭。

当时，“大多数脊髓灰质炎患者都幸存下来了，”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康复咨询服务的医学总监说。举例而言，1952 年美国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脊髓灰质炎疫情，造成近 6 万人感染，但近 55,000 名脊髓灰质炎患者都幸存了下来。可是，许多幸存者都非常衰弱，需要进行康复治疗。

1955年4月25日，美国一名小学生在接种脊髓灰质炎疫苗

今天当我们再回想起这段历史时，我们通常会把焦点集中在脊髓灰质炎疫苗上，正是该疫苗几乎根除了这一严重致残的疾病。

不过，Pruski 表示，这段历史同样教给我们重要的一课：康复医疗的重要性。

约翰·霍普金斯

物理医学与康复学科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在康复医学方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医院的创建者，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第一任主任威廉·奥斯勒，当时他因对周围血管疾病的兴趣而开始物理治疗。约翰·霍普金斯精神病学的首任负责人阿道夫·迈耶创建了美国首批职业治疗计划之一。

目前，我们的物理医学与康复学科覆盖了巴尔的摩-华盛顿都会区，其中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湾景医疗中心均设有急性综合住院康复和门诊计划，肯尼迪·克里格研究所和彭博儿童中心设有儿科康复科。此外，我们在马里兰州设有十二个门诊诊所，并计划扩展到该地区的其他地方。

包括重症监护康复在内的急性医院康复已扩展到约翰·霍普金斯医疗系统各个区域，包括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约翰·霍普金斯湾景医疗中心，霍华德县总医院，西布利纪念医院和郊区医院。此外，我们还开发了 ARISE 计划，该计划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中风和移植人群提供早期的强化多学科康复服务。

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防部和私人基金会的研究补助金和职业发展奖的支持下，我们的研究计划已大大扩展。我们有包括生理学，心理学，物理疗法住院医师计划，职业治疗研究计划，言语病理学研究计划在内的多个培训项目，和脊髓损伤，小儿康复以及肌肉骨骼和脊柱等专项医学研究计划。

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和各个门诊部门，我们的物理医学与康复学科负责物理治疗，职业治疗和言语病理学等康复护理和康复治疗服务。其专业领域包括中风，吞咽困难，脊柱疾病，截肢，脑外伤，肌肉骨骼疾病，脑瘫和脊髓损伤患者的康复。

免责申明：

此信息仅用于科普目的，不能代替医疗意见。本文由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发布。

编辑：Joan Liu

资料来源：

https://www.hopkinsmedicine.org/physical_medicine_rehabilitation/

https://www.hopkinsmedicine.org/health/conditions-and-diseases/coronavirus/coronavirus-recovery-after-a-hospital-stay

https://www.hopkinsmedicine.org/news/articles/like-polio-covid-19-underscores-the-importance-of-rehab-medicine

http://med.china.com.cn/content/pid/228282/tid/1026

https://share.america.gov/zh-hans/how-america-beat-polio/

https://www.who.int/immunization/diseases/poliomyelitis/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