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湘文艺】杨彬平/粽子祭忠魂，包子抒大爱 / 四六文摘

粽子祭忠魂，包子抒大爱

作者：杨彬平

小时候，常听父辈们提起“端午水”一词。不明其深意，更不知其利弊。直至成长岁月中，无意听到“端阳无雨是丰年”“有钱难买五月五日旱”的佳句，方知“端午水”实乃“祸水”。

端午节是祖先祭祀龙族，祈求风调雨顺的节日。后因爱国诗人屈原在绝望苦闷的心情下，因不忍看着祖国灭亡，端午这一天在汨罗江边纵身一跳，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理想主义者热血沸腾的爱国情怀。老百姓为了防止鱼类破坏屈原的遗体，用竹筒装米投入江中，让鱼吃米而不去咬屈原的遗体。于是便有了端午节吃粽子的习俗。我想端午节的连绵雨丝，应该也是苍天为怀念诗人屈原而垂下的泪。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精神惊天动地，江河咆哮，为诗人哀嚎。

今年的端午节那天，苍天一改往昔的如泣如诉，艳阳高照，火伞高张。空气里都能触摸到诗人屈原那颗滚烫的爱国之心。“端阳无雨是丰年”，冥冥之中，定是诗人在天之灵，看到了两年千年后国家繁荣昌盛，人民生活幸福安康。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涕泣交而凄凄兮，思不眠以至曙。”所以两千年后的今天，在那个追忆诗人的日子里，天空明丽湛蓝，如火的骄阳洒遍了大地。空气中飘悠着幸福的粽香。

父辈们与汨罗江毗邻而居。端午节除了吃粽子对屈原表示祭祀怀念外，这里还有流传着端午节吃咸鸭蛋和包子的习俗。或许每一个习俗的由来都有一段或惊天地或泣鬼神的故事吧！只是浅薄如我，未曾知端午节吃咸鸭蛋和包子的缘由何来？也不愿从万卷诗书中去寻觅答案。父亲病倒以来，自身残疾的哥哥，一个人扛起了照顾父亲的重担，靠在家做包子维持一家生计。每天起得比太阳早，睡得比月亮晚。农村居住稀散，一元的小生意，加上屈指可数的消费群，哥哥的包子店也只能靠嫂嫂在外打工帮衬下勉强糊口度日。干下去，前途渺茫，不干下去，生病的父母亲无人照顾。俗话说“瞎眼鸡仔天照应”，这句话或许是哥哥的写照。相信苍天总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更不会辜负一个善良本分的人。哥哥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心灵却是止于至善。对病床上的父亲，侍候的周到体贴。对包子店的顾客至诚至信。这两年，哥哥也搭上了时代的高铁，将包子销售线上线下相结合，才不至于让一家人寅吃卯粮。

也因端午节吃包子的缘由，哥哥的包子店在端午前几天也是异常火爆，连续几个通宵加班加点来满足顾客需求。五月初四那天就着放假，我给了自己一个慰藉良心的机会，想借此弥补对父亲和哥哥的亏欠和愧疚，一早来到哥哥的包子店帮忙。我打小就是一个很会卖瓜的黄婆，自认为手脚麻利，相信有我的鼎力相助，哥哥很快能解决包子供不应求的现状。谁知一上午下来，店门口除了站的本地的顾客，还有浏阳的顾客也在等候包子出笼。而哥哥的电话、微信铃声还在响个不停。“杨老板，我是某某厂的老板娘，订300个包子给员工过节。”“杨老板，我是某某，今天下午从长沙回来，明天要带五十个包子去长沙。”我一边加大马力做，一边心里暗自捣鼓，哥哥这一元钱的生意虽不大，可却连浏阳、长沙的都要从这穷山沟里买了带回去。难道那边还缺个包子店不成，还是哥哥的线上广告做的好？那我也来做一回微商，说不定还能将包子卖到浏阳，长沙以外的地方嘞！鲁迅笔下的杨二嫂，当年靠年轻漂亮拉拢客人，被称为“豆腐西施”。虽然有着侮辱性的含义，但作为商业手段，我也不加思索地在朋友圈的包子加工视频上配上“今天请叫我包子西施”的文字。一时间朋友们的评论点赞刷屏，包子没卖出一个，却引来好友们的一番调侃。直到下午三四点，我揉面团的手已经使不上劲。但哥哥的微信、电话还在响个不停。有其父必有其子，哥哥还真遗传了父亲善良本分的性格，就这一元钱的生意，也生怕亏了别人，所以一直以来都秉持着货真价实，出力多，盈利少的原则。虽利润微薄，但也获得了一大批忠实的粉丝，所以在这人烟稀少的穷乡僻壤，也能通过经营包子店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存问题，照顾病床上的父亲和体弱多病的母亲。让不幸的父母没有因照顾不周而变得更加不幸。哥哥的诚信、孝顺也成了他的金字招牌，才让远在长沙浏阳的顾客都惦记着哥哥做的包子。哥哥用一双勤劳的手，一颗真挚善良的心来经营包子铺。那是用爱做面团，用诚信做馅料，精心制作的。每一个包子里都包含着哥哥不为人知的心酸和对父母的孝顺，以及他为人的忠厚老实、善良本分。如果说端午节的粽子里裹的是诗人忧国忧民，为国家安危，不惜付出生命为代价的伟大爱国情怀。那是一场用生命去唤醒灵魂的举国盛宴。那哥哥的包子里包的却是善百善孝为先的传统美德，那是用灵魂去守护生命的家庭小酌。

前几天的中午，哥哥顶着烈日骑着三轮车，带着刚从外地回家的嫂子去拉面粉和充煤气。在返回的路上，因劳累导致不慎翻车。嫂子的胳膊和手臂都骨折，且手臂还是开放性骨折。这几年，从母亲眼部二次大手术到父亲脑溢血卧病在床，前前后后七八年，加上身体欠佳的侄子，哥哥嫂嫂已被生活折腾的疲惫不堪。但无论生活如何艰辛，嫂嫂从不舍得让公公婆婆受半点委屈，从吃穿住行，她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父亲病倒后，大小便不能自理，嫂子只要在家，总会亲自给父亲洗屎端尿，没有顾忌自身的尴尬，更没有半点嫌脏怕臭的扭捏之态。父亲的床前，母亲的跟前，永远都是嫂子的温言细语。哥哥经营的包子店，一年到头也只有端午节那几天生意火爆。平时几乎要靠外送来维持，所以哥哥几乎每天上午做好的包子要到下午才能外出销售。每天起早贪黑，利润微薄，善良本分的哥哥还生怕别人吃了亏，从面粉到馅料，他都精心选料，精心制作。虽然每天都能将制作的包子销售完，但由于农村消费和人口不集中等原因，哥哥每天都要天黑才能回到家。回家后，顾不上吃饭，便要给病床上的父亲清洗。哥哥自幼左眼遭邻居小伙伴不小心用禾刀尖刺伤致瞎，年轻时找工作因此到处碰壁。不甘命运捉弄的哥哥，虽然靠勤劳善良撑起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家，但自身的残疾对他的各方面带来了常人体会不到的艰辛和不便。这次的车祸，又给了这个困难的家致命一击，嫂子的手臂恢复更是关系着这个家未来的命运。原本维持生活都不易的一家人，在这巨额手术费前，不屈的哥哥低头了。亲人朋友，纷纷向哥哥伸出援手，但手术费仍差一大截。无奈之下，哥哥只得向网络平台求助，在社会各界人士的大爱援助下，总算让嫂子的手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但没有了嫂子的帮衬，哥哥原本艰难地支撑着的包子店也是前途渺茫，一家人的生计都受到了威胁。

都说当命运为你关上一扇窗时，也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我唯有坚信善有善报，父母哥嫂他们，一生为人善良。虽然屡遭病痛摧残，但在苦难面前，却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得到了大家的爱心援助。从出事当天家里的包子被乡亲们你买五个，我买十个，将包子一抢而光开始，到亲人朋友，社会各界的大力援助。哥哥一家时刻感受着大家的大爱情怀，相信一直秉承着勤劳善良的原则的这个家，上帝也一定会为其打开另一扇窗，让阳光永远洒满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