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的人,还是要他的心
李伶伶说,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找丈夫来了。三年没看到丈夫了,也不知道丈夫瘦没瘦。
敲开丈夫的家门,她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系着围裙来开门,以为自己敲错了门,直到丈夫一脸尴尬地出现在年轻女人身后,她才知道自己没走错,才明白原来别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一直和公婆住在乡下,听说丈夫在城里有了女人,她不信,千里迢迢来寻求真相,没想到真这样。
她脑子嗡嗡作响,她明白,有问题必须得解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两个儿子叫年轻女人表姐。年轻女人很尴尬。厨房里的鱼烧糊了。年轻女人跑进厨房关了煤气,解了围裙就要走。丈夫送了出去,很久才回来。丈夫不想吃饭,她也不想吃,但两个孩子想吃。她把没糊的鱼给孩子盛出来吃。很久没吃过鱼的俩孩子吃得很香。
吃过晚饭,她就开始收拾屋子,不一会儿就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晚上,娘儿仨睡床,丈夫打地铺。丈夫一直想和她说什么,看着疲惫的娘儿仨,终究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早上,丈夫去上班,她交给丈夫一大包东西,让他给年轻女人带过去。丈夫打开一看,都是年轻女人的衣服。
年轻女人曾是丈夫的患者,丈夫救过她的命,还给她献过血。年轻女人感激丈夫,有意接近,俩人走到一起后,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丈夫说过离婚与年轻女人结婚的话。这些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丈夫有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走后,丈夫很不开心,不和她说话,也不和孩子说话。
有一天晚饭后,丈夫接到急诊通知,匆匆去了医院。二儿子递给她一本书,说刚才在楼下玩时,表姐让他把书叫给爸爸。他怕爸爸,不敢给。她翻开书,书里有张纸条。看完纸条,她带着俩儿子去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铁轨上,看到了那个年轻女人。她对年轻女人说:“你年轻又好看,别做傻事。”年轻女人不让她管。站在铁轨上一动不动,远处隐隐传来火车声。她说:“你不怕死,我们也不怕。”说完拉着俩儿子也站在铁轨上。火车越来越近,几个人谁都不动。最后,女人呜咽着跑开了,她也带着俩儿子跑离了铁轨。火车从身边急速驶过,她紧紧抱着俩儿子,像死过一次一样。
丈夫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到了桌上的书和字条,不顾满身疲惫,又出去了。
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年轻女人,年轻女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她以为自己胜利了,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俩儿子长大成家后,她病了,病得很重。丈夫一直在旁边照顾她,不时问她要什么,还要什么。她已经说不出话,眼睛直直看着丈夫的眼睛,那里面有询问,有关心,就是没有悲伤。没有像失去年轻女人时眼里的悲伤。她长叹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
宁肯说,在一个小站的装卸场,有一群装卸原木的搬运工。一个队长统治着装卸队。队长当过兵,在部队特务连,因为一拳把连长打成半残,被军法惩处,后来发配到这个小站。队长屋里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前任队长的女人,自从他当上队长后,女人也归她所有。
前任队长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他想重新盖。他有钱,他的钱足够盖一处正经砖房,有正房、厢房和院子。屋子里可以摆上城里流行的沙发、玻璃茶几、组合柜、弹簧床。女人不同意,女人说她宁愿住现在的破木屋也不住进大瓦房。他妥协了,那就建一所新的木屋吧。
三天后,女人拿出了木屋整体设计方案,包括房子、篱笆墙、木门,勾勒出了一幅她想象中家园的结构剖面图,连尺寸都标明了。女人的设计简明而专业,队长看着图纸,悉数照办。作为房子的设计者和总工程师,女人亲自动手和大家一起忙活。随着房子初具轮廓,人们越来越相信女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仙女。
铁石心肠的他也不得不叹服女人。劳累一天后,女人为他做饭,端酒,洗澡,与他亲热。女人令他那颗黑暗的心变得明亮起来,对未来的幸福生活充满了遐想,他对女人言听计从,甚至慌手慌脚。他觉得与这样的女人生活一辈子,生儿育女,男耕女织,实在幸福。
房子快建好时,他与女人商量家具和装潢的事儿。他向往一套气派的多宝格组合柜,双卡收录机,电视机。女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女人只要简单、木质。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木的。谈到孩子,女人让他别抱希望,说自己是不能生育的人。他傻了。
女人的确贤惠,日常在房间编织,烧菜,阅读,照料园子,热爱劳动。园子里野蜂飞舞,阳光灿烂,花香扑鼻,硕果累累。又浓又密的藤萝几乎将整幢房子包裹起来。置身木屋,犹如置身夜晚的雨林。女人有整整一皮箱的书,女人有功夫就看,甚至半夜都在看。有时候,女人也出去,一个人到丛林或者山谷深处,一去就是一整天。女人是画家,女人在山谷中发现了岩画,成了无人替代的艺术家。女人不是不能生孩子,只是不想给他生孩子。
当他明白这一切后,很绝望,找个机会自杀了。不过,不是直接自杀,而是借助一头野猪。像他那样的男人,是不会让装卸工们看到自己的软弱和心中的苦闷的。
还有一个诗人,跟一个女人相恋多年。他特别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女人同样不给他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女人怀孕后,悄悄到另一个城市把孩子打掉都不告诉他。诗人很能干,是个人才,干啥像啥,同时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一生为名利奔波,不惜伤害任何人。女人则淡泊名利,生活简朴,追求精神生活,对物质没什么要求。
诗人明白这一切后,抛弃了现有的一切,黯然离去,找了一个不漂亮但很可心的女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家人们,当我们与一个人相恋,走进婚姻殿堂,每个人都渴望自己的另一半不仅人在自己身边,心也在自己身边,但有时往往事与愿违。如果,您的另一半,人在您的身边,心已经飞向别处,您一定要考虑清楚,这个人您还要不要。如果不要,也许不舍,但放弃了也许会有更适合的人等着您。如果要,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您需要承受很多。而且,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苦。
希望所有家人,都拥有一个人在心也在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