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萍学生精品作文(七)植物的心情(《语文导刊》2015年2月)
(感谢“大余朗读者”晓晓)
植物的心情
大余中学高三(15)班 吴越 《语文导刊》2015年2月
无论你是否愿意,世界都是按照他安排的次序,如同希腊神话历史的重演,告别柏拉图式黄金时代,喘息着经过糊涂白银时代,我们总会一点点深陷于现实残酷的青铜时代。
王小波曾经在《黄金时代》中写:“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换句通俗的话,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近年来呈井喷的青春电影,从《那些年》《致青春》到《匆匆那年》,再到沧桑的《后会无期》,主角无不从文艺的伴有阳光剪影的美少年变成了向生活妥协的人儿。人们爱它们,因为在它们的故事里,让每个人桀骜多情文艺天真的过去被唤起,在这个已被世界磨平棱角的以后。
当游侠诗人或孤独骑士最终离开精神家园,他们总要面对真实的人生。美在这个世界很脆弱,如小王子的玫瑰,柔弱,随时可被撕得粉碎。
我们要脱掉青衫换上甲胄,剪去及腰长发换成干练短发,扔去毛笔提起长枪,向着未知进发。
不错,文艺青年具有所有的观赏性,可只有战士才可存活于残酷世间。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北岛惆怅,更像是呓语。
可是,就像电影《我在伊朗长大》中女主角的奶奶,在政治迫害横行,男女不平等的伊朗,大无畏地离婚。“她每天早晨都会摘茉莉花放在衣服里,让它闻起来香香的。”她一辈子活得洒脱自在,蔑视世人愚蠢的规矩和偏见。生活让她成为戴着黑纱,只能把眼睛露在外面的老女人,可她却把生活过成了一个优雅的老女人。
她说:“人终有一老,或老而猥琐,或老而优雅,就看你如何选择。”
村上春树在《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中写,“植物也有心情。蔬菜其实也算得上种类繁多,当中一定会有形形色色的蔬菜的心灵,形形色色蔬菜的情由。”生活的重锤总会落下,就像人总会老。可当它不可避免地来临的时候,我们终可在心中保存一小片土地,让它在受锤时长出一朵植物。
不必如堂吉诃德般孤独坚持骑士道,我们只需心中存在对理想的执着,相信奋斗的力量,并为之努力;不必像梭罗高冷吟行瓦尔登湖畔,只需在匆忙中挤出时间看看随风飘扬的云,或是莫名的花。
看青春电影而泪流满面的人们,多半是触及到从前尘封的阳光。生活让我们带上假面,旋转跳跃如跳梁小丑。但你受重锤长出的植物,也许是淡蓝蝴蝶花,也许是稀落鸡蛋花,甚至都不需为花。一株空心菜,一棵蜷曲如婴儿拳的卷心菜,会让你在重锤落下时,有了一片柔软的支柱,有了继续坚持的力量。
简评:
读完本文,不得不折服于作者阅读的广度和思考的深度。文章涉及的书籍与影视很多,并且这些不全是“大众化”作品,书籍如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村上春树的《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电影如《那些年》《致青春》和《我在伊朗长大》等,有的其实很“小众”,作者却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能消化并且运用,得到“锤下花开”的感悟,揭示主题,给人以无限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