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光记忆‖北冯村、北冯沟、台柳庄、捻军覆没地……
寿光市古城街道北冯村,市区以北十一公里。前几年我曾跟随“齐鲁拍客团”来过一次,实地考察记录了捻军覆没地——“捻军血战北冯沟”事件。可惜的是,当时没留下资料。关于北冯村西的“北冯沟”和“捻军血战北冯沟”事件,新编寿光县志有记载,如下:
北冯沟南起文家街道台柳庄村,北至古城街道赵家井子村,西靠古城街道北冯村,长约1.5公里。一百多年前,这里是东捻军血战清兵的战场,太平天国首王范汝增在此阵亡。近几十年来,北冯村村民在这里刨坑植树或破土取沙时,颅壳白骨屡见不鲜。有传说,百年前每逢阴天下雨,沟内常有鬼泣之声;黑夜行路,马至沟旁,惊嘶不前;黄昏之后,磷火点点、密如繁星。鬼泣之说虽系迷信之谈,但可以想像此地战斗之惨烈。
捻军是太平天国时期北方的农民起义军,从1853年到1868年,捻军起义持续了15年时间。“在此期间,捻军被太平天国领导,或协同太平天国或独立作战,屡破清军。1866年10月起,捻军分成了东西两支,当时清政府派刘铭传专门负责攻打东捻军。
捻军后期补给不足,再加上太平天国的覆灭使其失去了支援,致使纪律散漫、混同饥民。所到之处多抢劫粮草,清政府下令各地州县办自卫团防备捻军。同时,百姓对捻军的态度也是敌对的。至今,潍坊各地每当小孩哭闹时,大人们常以一句“长毛来了”或“毛子来了”吓唬小孩。这里的“长毛”、“毛子”之谓,就与捻军进入山东作战这段史实有关。
1867年,捻军退至湖北伊隆河,刘铭传与湘军将领鲍超约期合击。铭军与湘军后追击捻军进入山东,刘铭传沿京杭运河至胶、莱一线筑起长墙,将捻军围困在山东。
1867年11月23日,太平军首王范汝增率东捻军残部约五六百人,自寿光西南部东进,前锋行至寿光城北野虎村西,侦知弥河沿岸有大量清兵扼守,东渡不易。范汝增遂令所部在北冯和桑家官庄一带驻扎,暂休整顿,筹措粮草、整编队伍,并进行战斗动员,然后以北冯沟为中心指令步兵在野虎沟、北冯沟、官庄沟设防,骑兵在附近台柳庄,北傅家庄、罗桥洼一带巡逻。
24日晨,清兵在刘铭传的指挥下,从西、南、东三个方面包围上来,圈马在前,直蹿至东捻军设防的官庄沟、野虎沟旁。随后清兵步兵赶到,向捻军靠拢。捻军坚守阵地,待机迎战。清兵越来越多,包围圈越来越小。24日黄昏,清兵开始攻击。始则步枪交响,台炮齐鸣,继则火光通明,呐喊冲杀。两军短兵相接,展开肉搏。捻军刀矛并举、勇猛冲杀,但清兵人多势众,经过数小时激战,野虎沟内捻军因防线太长难以拒守,便撤至北冯沟内。官庄沟内捻军也渐渐不支、死亡大半,余部亦退入北冯沟。清兵跟击、四面逼近,把捻军围了个严严实实。午夜时分,北冯沟内人马交织、拥挤不堪。范汝增身先士卒,冲入敌群,死力拼搏,不料左臂受伤,血流如注,一时昏厥,跌倒在地。其侍卫救护不及,被清兵砍死,阵亡前高声呼喊“清妖必败”。徐昌先、朱有源等将领率余部与清兵继续拼杀,终因伤亡惨重、众寡悬殊,最后大部分人阵亡。少数捻军向东突围,奔至弥河西岸范家庄西,刘家庄前枣林中。人地两生、无处投奔,又饥渴交加、精疲力尽,无力作战,怕被逮捕受辱,所以自缢殉节。25日,匿藏在北冯小庙和住户中的20余名捻军,被地方乡勇搜出,解往寿光城。
北冯沟系弥河故道,弥河曾经流至古城北冯至后王一带。时至今日,因田地整平和大棚蔬菜种植,昔日河道多已不见,北冯沟也不再有当年明显,与田地的落差已经不大,但残留沟壑大体可以还原当时地貌。北冯沟因其当时的地理环境,为清军所利用。清军居高临下,将东捻军围困在此,捻军无法突围,孤立无援之下,全军覆没。
2008年7月,捻军血战北冯沟被列为寿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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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捻军在寿光的这段历史,传说很多,比如,我采风过的昌乐朱刘街道戴家村的“武状元”古宅。这位武状元就是在与捻军的战斗中被捻军“割了头”。再比如,刘其安老师的博客中记载了他所居住的郑王庄圩子墙外就有两座“长毛坟”。我的老家卜家村也有一个传说:“卜家村自古就有习武的传统,并自创了两套拳法,(大虎燕)(小虎燕)捻军过境时一般都是关门闭户上圩子墙,而我们卜家村却大门敞开,一族人坐于门前,捻军喝问,族人不搭。恼怒间,劈脸扔来一把刀,(有的说是扔过来了一个西瓜)被我族人轻轻接住,捻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