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红木杯” 浣花文学奖散文组 | 田向文:故乡是人生旅途的牵挂
“中原红木杯”
文 :田向文 / 图:堆糖
我是水库移民,至今享受着每月50元的水库移民补助款,这是得益于我的父亲从他的故乡搬迁到我的故乡。
那是上世纪60代的事情。
父亲的故乡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庄虽小,却有一个神圣的名字——圣水塘。对于这个名字,我没有考证过来源,也无从考证,只知道村庄在浑河边上。圣水塘还有一个别名——田家坊,这个好理解,因为村里的多数人家都姓田,且是一个老祖先传下来的。父亲的故乡对于父亲来说,那是真正的故乡,对于母亲、大姐、哥哥来说,也是真正的故乡,而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父亲、大姐、哥哥出生在那里,他们的童年也在那里,母亲在那里生育了大姐、哥哥,自然那里也是母亲的故乡。上世纪60年代,国家在浑河下游的镇子梁村修建水库,圣水塘村在库区内,于是小家服从大家,圣水塘村进行了选址重建,其中一部分人家由政府安排了移民。其中就有父亲一家。父亲一家移民到我的故乡后,于1976年生育了我。
我对父亲的故乡没有概念,父亲则不一样。父亲作为长子,每年的清明节和农历十月初一,是要回去给他的祖父母和我的祖父母扫墓的。父亲回去就住在他堂兄弟们家里,和他们把酒畅谈忆往事。
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年——2008年的夏天,自学成医的哥哥回到了圣水塘村,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母亲也随着哥哥回到了那里。那时我已定居四川多年。
那年冬天,我从四川回去参加外甥的婚礼。因为回去得早,离婚礼的日子还有几天,我就一个人回圣水塘看望哥哥。回圣水塘的那天,母亲对我说(母亲比我先几天就到了大姐家),坐到村北的旧大队院子那儿下车就到了。
我遵母亲的嘱咐,从县城坐车直接到了圣水塘村的旧大队院子门口。旧大队院子的两扇大门紧关着,左边大门上的小门虚掩着。我推开小门,进了院子,朝上房走去,想给哥哥一个惊喜。没想到上房门却是铁将军把守着,我只好给哥哥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我说,哥哥回来开门。你回来了?哥哥惊喜地说,马上回来。原来惊喜还在,只是变换了方式。
几分钟后,哥哥挎着医药箱就回来了。开了门,把我让到屋内,然后放了医药箱。我看到屋内的柜子是我结婚时的柜子,日常用具也是我熟悉的。熟悉的柜子熟悉的日常用具给了我家的感觉,就连屋内的味道也是我熟悉的味道,那是母亲的味道。我脱鞋上了炕,坐到炕头,热乎乎的,瞬间家的感觉暖和了我的全身。
后来,母亲来我这里长住,方邻的叔伯婶娘们对母亲说,回这儿就不要走了,这儿就是你的家。叔伯婶娘们用了“回”字,是接纳,是包容,是认可,是对母亲,更是对我。一个“回”字,故乡乾坤大挪移般地也行走到了我这儿。大姐、哥哥、二姐也就多次来我这里探望母亲。母亲住的地方就是故乡。
母亲来我这里后的一年的暑假,我带儿子回故乡省亲,回到县城后,我住在大姐家。这时我的故乡也成了一个符号,但我对这个符号还是充满了牵挂,我选择了一个日子,带儿子回了那里,房子还在,院子还在,院门也还是那个院门,只是我不能再进到院子里,进到家里,坐到土炕上。虽然儿子也是在那房子里出生,也曾在那院子里玩耍,所有的往事却只在我的记忆里。
前年我把母亲送回了故乡,故乡又回到了故乡的原点,却不是原来的“原点”,一个新的“原点”。但对我来说,故乡是我的故乡,妻子这里也是我的故乡,因为爱他乡变作了故乡。我有了两个故乡。
去年儿子远赴上海读书,上海也成了我的故乡。这是第三个故乡。送儿子去上海前,我在微信上订了学校附近的酒店,又对着地图研究了从上海火车站到酒店、从酒店到学校的地铁路线,俨然自己就是个上海佬。
与妻子从上海回到四川后,我在手机的天气预报软件上关注了三个故乡的天气情况,好像自己同时生活在这三个地方一样,我在心里把这三个地方进行了连线,得到一个三角形,三角形具有稳定性,我的三个故乡也得以暂时稳定下来。
从父亲的故乡到我的故乡,到妻子的故乡,再到上海,一路走来,哪里有我的牵挂,哪里就是我的故乡,或许将来随着儿子的就业工作,故乡还将继续地乾坤大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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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向文,笔名,行者杂谭,山西省朔州市应县人,定居四川省大邑县。在《当代杂文》《杂文月刊》《邵阳日报》《军嫂》《上海法治报》《义乌商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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