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人读论语 8 | 根深叶茂
根深叶茂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曾子这段话是讲孝道,孝道包含传承,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能培养有德、健康、有为的后代才是最好的传承。人人都希望自家的果树能结出饱满的果子,但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做到,因为硕果累累要看品种、天时、地利即能否做到根深叶茂以及人为的管理等要素。聪明人或许会由果溯因,今天讲的根深叶茂,其实已经包含了诸多要素。如何才能培养出有德、健康、有为的后代呢,我们用中医的眼光来分析。
后代优秀的根本原因是祖上有德,祖上所积之德尤其是阴德,是后代优秀的根本,这是土壤,土壤的质量决定果树的品质。例如金元时期中医四大名家之一的李东垣,他能够在历史留名的原因就是因为祖上有德。传说李东垣的祖父某天在房里读书,突然从地上钻出一个美貌的女子,李东垣的祖父不但不怕,还跟她聊天。聊了一阵子,李东垣的祖父才问这位女子芳名以及仙居何处,这个女子笑了笑,拿笔在书桌的纸上写了几个字:“许身愧比双南”,写完便不见了。后来李东垣的祖父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意思是说自己就是金子),于是把那个女子出现的地方挖开,结果得到一大筐金子。上面有一块石头,石头上写着:“金一笥,畀李氏;孙以医,名后世”。意思是说,这一大框的金子是留给你的孙子用来学医的,将来他会以医学名扬后世。这个故事当然是编出来的,但李东垣家族在当地是巨富不假,李氏家族积德行善不假,李东垣用一大包金子作为学费拜当时名医张元素为师也不假,而李东垣后来的确成为医学大家。李东垣是中国医学史上“金元四大家”之一,他是中医“脾胃学说”的创始人,他提出“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的观点影响深远。李东垣强调脾胃在人身的重要作用,因为在五行当中,脾胃属于中央之土,因此他的学说也被称作“补土派”。
如果说祖上有德就能出优秀的后代,那么假如自己祖上没有积什么德,又如何培养出优秀的后代呢?宋代名医许叔微用他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们,只要自己努力积德,后代就不会差。许叔微11岁的时候,在100天之内,先后痛失双亲,成为孤儿。许叔微深深地感到在病痛面前自己的无能无力,也感叹世上无良医,于是他发誓要学好医学,并且立志终身免费为人治病。许叔微在学医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但他有一些遗憾一直无人能回答。有天深晚他梦见一位老神仙,他问老神仙三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早逝?为何自己结婚多年依然没有子女?为何自己努力了多年依然未能取得功名?老神仙回答说:“父母已经逝世,神仙都已经无能为力;至于第二和第三个问题,是因为阴德还没有积够。汝欲登科,须积阴德,到时候自然有答案”。许叔微一心积德行善,多年后又在梦中遇见那位老神仙。老神仙说:“你的积德积够了,第二和第三个愿望很快会实现”。另外一个版本说是梦中人留下一段话,意思是“药有阴功,陈楼闲处;堂上呼卢,唱六作五。”后来,许叔微考上了进士,中医历史上常常称他为许学士。原来他名中第六名,但皇帝把他改为第五名,夹着姓“陈”和姓“楼”的之间。历史又把许叔微的故事称为“许叔阴功”。后来许叔微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叫许必胜,考上了进士;许叔微孙子这一代也有两人考上了进士,许家至今依然是人才辈出。江苏省仪征市中医院大门进去,在最显眼的地方立着许叔微的石像,表达家乡对这位名医的怀念与敬佩。
以上两个案例说明,只要祖上有德,后代必出人才;或者只要自己积德,后代亦出人才。为什么说德是培养后代的土壤呢?因为德是能量,一种可以穿越古今的能量,培育优秀后代的能量。只要根深叶茂,果实累累便是自然而然的事。至于其他因素,儒家并没有多说,可见德是人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