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历的种种荒唐

春雨有些多，应了那句诗：清明时节雨纷纷。我冒着雨上下班，在种种琐事的间隙写稿、改稿。为了千字40块的稿费，能被客户“恶意”占去一下午的时间，只为一个他不喜欢的小标题。对此我深表理解，如果他自己会写，就不必花钱找人来代写了。

朋友问我清明节假期的计划，我说自己要在家看书、写稿、写公众号、补落下的政治学习笔记、还有一份小兼职要做。朋友端起一杯茶，似笑非笑地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真是太大，你在为千字40块的稿费焦头烂额，有人陪着客户喝一次酒就赚你一个月的辛苦钱，还有人一天能花掉你几个月的工资。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们在一家餐厅吃饭，今天正好停暖了。偌大的餐厅没有空调，等了好久的菜好不容易上来，又以很快的速度凉掉了。吃个饭竟然吃得手脚冰凉，剩了好多便提议赶紧离开。终于坐进有暖风的车里，偶然打开微博，发现好友圈少了一个人，互相关注的人有一百多个，不知道哪位突然移除了粉丝，无迹可寻，无从知晓。

回到家里发现还有工作没完成，打开电脑看论文，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放假呢，我真是荒唐。已经习惯了每天更新公众号，想起昨天写了一篇剧评，打算修改一下排版发布，然后欲哭无泪地关掉了页面：两千字的文章只保存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的内容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来。

想要捋一捋最近，困意提前袭来。雨停了，世界静了，想起前天被以为关系不错的同事使阴招，若不是看见聊天截图，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她是那样的人。种种种种，皆是荒唐，心情的温度也降至冰点，这大概就是歌里唱的，冷雨夜。

当然除了荒唐，还有悲伤。朋友的母亲两个月前因心脏病去世，三个月前他还在朋友圈发起投票，一年前在路上碰到过他，好多年前我记得他喜欢骑赛车、穿白色衬衫。点开他的朋友圈，内容设置为一个月可见。兴许是因为熟识，两个月后才知道的我，除了不敢相信，就是难过。

脚上的NB在雨水里脏得不成样子，那程度跟我穿着新鞋去海边玩儿时一样难堪。嗨完了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一双新鞋，在海口的荒唐还历历在目。与那时候相比，如今我的心不再那么澄澈，多像粘在鞋子上的泥泞，真是一言难尽。

最荒唐的部分还不是以上。

中午从单位出来，要步行去饭馆跟妹妹吃饭，15分钟的脚程，突然有点内急。一路上没有公共洗手间，就顺路拐进人去楼空的老医院，现在那里设立了疫苗接种点，不了解是否还有其他营业项目。我走进过去的门诊大楼，试图找洗手间解决。一楼没有洗手间，走上二楼时是鸦雀无人的安静，第一反应是：这里是不是已经彻底不营业了？还是，我走错地方了。

二楼让我有些晕头转向，弯弯绕绕终于找到了位于角落的洗手间，常识里是男左女右，这里却是男右女左，我差点走错。女洗手间里有灯，但是非常非常暗，打开离门口近的那扇门，里面全是卫生用具。再往里走，再打开一扇，一个拖把头向下靠立在墙上，猛然间我看成了，大片女人的头发，吓得失了声。我无力移动，头晕目眩，就那么呆站在那里，面对着十分恐怖的物象。整层楼应该都没有人，恐惧将我笼罩，我反应过来时悄悄、慢慢地挪动脚步，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走到光亮充足的地方，我拔腿就跑，跑到一楼，冲出去，冲大雨里。

路上遇到熟人，我的目光依然有点呆滞，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觉得一下雨，种种荒唐的事情就会接连不断地发生，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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