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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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出了东四地铁口坐公交去北京站口东，一共四站。公交拐入了一条热闹的大街，我觉得看着咋怪眼熟呢，这时候传来了报站：王府井到了。喔，原来是王府井啊。

下公交后我看到旁边有地铁提示牌，建国门地铁站就在几百米处。我突然有了恍然大明白的感觉——原来东四、王府井和建国门在地面上的相对位置是这样啊......

来到北京第五年，我还是没能对这座城市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零零散散也算去了一些地方，却只记得一个个孤立的点。

北京实在是太大了，大一时从朝阳边缘到昌平花了将近三个小时。那时候地铁还没有分段计价，两块钱随便坐。我当时忍不住“妄想”：有这空儿都能到家了，要是地铁能修到我住的城市多好。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使我对北京的印象如此模糊：我经常在地下潜行。地面交通的拥堵不需赘言，要是有急事赶时间，还是地铁最把握。所以几乎每次外出于我而言都是钻进一个地铁口，走到地下，钻进车厢，看着窗外的漆黑。然后到站，走到地上，钻出另一个地铁口。这时常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那只鼹鼠的出场方式。

我想起毕业时和同学拼车“进城”狂欢，路程比较远，一路上我几次发出惊叹：“原来这地方在这儿啊！”。看似废话，却是我实实在在的感受。国贸、“大裤衩”、三里屯......原来它们在地面上的相对位置是这样的，不知道原先自己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走了多少冤枉路。

有一位朋友方向感很好，她曾经说过自己能坐公交就不坐地铁，因为坐公交可以看外面的街景，而坐地铁外面只有黑乎乎的一片。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的解释时，我由衷地想哇塞好浪漫啊，我果然是太实用主义了，一心只想着省时间。所以她了解地上的北京，我习惯地下的北京。

这是我来到北京的第五年，我依旧不熟悉这座城市。时常被问起来“将来是不是打算留北京？”，我总是推说这事没法说来敷衍了事。其实也不是故意敷衍，北京不是你想留，想留就能留，而且它的优点未必适合每个人，缺点却可能击败某个人。

有的人留下了，享受着地上异彩纷呈的北京；有的人留下了，适应着地下漆黑憋闷的北京。地上地下，都是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