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 魔镜和修辞术: 《凯撒》第一幕的抛砖引玉

对不起放错图片了……

按规矩，共读部分内容要拿出来展示的。

昨天共读的第一幕第一二场，Bunny抛出的砖引出了猫猫和翔子的玉，他们俩一个说，这几千字的回应是在上班路上打字打出来的，一个说，这是中午吃饭时间在雨中打着伞散步敲出来的，可见功底多么深厚！

这么有才上啥班啊，只用在路上就把Bunny一天的工作做完了，这种人，就不要开公众号跟Bunny抢粉丝了～

说到公众号，翔子还真有一个，感兴趣的盆友请戳👇这个链接关注翔子的书斋：

灰黑色，漫天的灰黑色——翔子解读《威尼斯商人》

猫猫暂时还没有公众号，要近距离观赏猫猫，请进入共读群，哈哈哈

这是Bunny的导读

第一幕第一场：

这一场很重要，跟老百姓闹的两个人FLAVIUS and MARUIXUS是tribune：an official in ancient Rome chosen by the plebeians to protect their interests. 二位人民选出来保护自己利益的公务员，并没有站在人民一边，而是赶他们回去。插科打诨里双方的意图都很明确：tribunes说：你们这些暴民，你们都是忘恩负义的傻逼！以前还为庞贝欢呼，现在凯撒把庞贝打败了，你们倒要迎接凯撒凯旋？一群白眼儿狼！在Nicholas Hytner导演，本喵主演Brutus的《凯撒》中，这一句话被吼的尤其响亮，声音里充满着对人们记忆的难以置信：难道你们不记得庞贝了吗？！Knew you not Pompey?百姓的顶嘴的意图也很明确：多大个事儿，我爱咋咋要你管哦。

Cleopatra把罗马百姓骂的猪狗不如，吃的是屎哦，吐出来的都是臭气哦，粗俗不堪哦。她自杀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来自对罗马人民的恐惧：她太明白，作为战败者，在这里接受本来就讨厌她的罗马人民的观看，比失去性命还痛苦。

罗马的命运，成也暴民，败也暴民。Plutarch写的是伟人故事，政治事件都由伟人的决定产生；莎士比亚虽然写的是伟人的故事，但是在这部剧中，人民这些“小人物”，无处不在。当然tribunes也是“小人物”，他们赶人们回去可不是为庞贝伸张正义，而是怕他们凯撒被plebeians宠下去，肯定要当暴君：

These growing feathers plucked from Caesar's wing

Will make him fly an ordinary pitch,

Who else would soar above the view of men

And keep us all in servile fearfulness.

第一幕第二场

Plutarch说，就是Cassius挑拨Brutus做这事儿的。而且全罗马人都这么认为。Brutus到死都被所有敌人尊重，凯撒也要厚葬他。锅，都是Cassius在背。我们来看看莎士比亚是否认同这个观点哦。

第二场Brutus出场之前，是凯撒一小段嬉戏的表演。首先，他让安东尼玩儿的把戏，就让我们目瞪口呆。这种只有在罗马帝国晚期和英国的复辟时期才有的闹剧啊！一大群军队和观众看着啊！他就让安东尼去摸他老婆，这样有助于怀孕。顽皮，不分场合的自大，迷信，在凯撒身上都有体现。莎士比亚引导着观众不禁想，凯撒是不是老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是不是有点太过任性哦！更迷信的是，先知出现后，凯撒一副淡定的样子：他就是一个dreamer，别理他走吧。伏笔埋在这里，我们看他之后淡定不奥。

Cassius找到Brutus时，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说服Brutus去杀凯撒。他找到B时，B的心情并不好。C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最近对我很冷淡，不爱了也不温柔了。注意C的话术：你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你实际是怎样，我要引导你自己想，听你自己把解释说出来。

B的回答非常关键：

Brutus. Cassius,

Be not deceived: if I have veiled my look,

I turn the trouble of my countenance

Merely upon myself.

你被我的眼睛欺骗啦。我最近在跟我自己作斗争，所以脸色不好看。B从头到尾都在跟自己作斗争that poor Brutus with himself at war，而且斗争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所以愁容满面无心给其他人好脸色看。

这时C抛出了一个关于“你不能看到你自己，需要我这个镜子给你照照内心”的理论，善用隐喻，话还多的C，在观众心中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成功的诡辩家。但是！Brutus到底听没有？Brutus根本没回答C的长篇大论，而是专注地听外面群众的欢呼声，然后打断C的话说，啊他们欢呼啥，我真怕他们让凯撒称王。

[flourish and shout

Brutus. What means this shouting? I do fear, the people

Choose Caesar for their king.

紧接着，Cassius又开始了另一个长篇大论，不知道B听没有，但肯定的是，B仍然没有回答，而是对人民的欢呼声，打断了C的话，并自言自语道：

[shout; flourish

Brutus. Another general shout!

I do believe that these applauses are

For some new honours that are heaped on Caesar.

C也是个聪明人，发现B非常在意“人民”对“凯撒”的看法，于是问Brutus，凯撒这个名字就比你Brutus的名字更伟大吗？what's in a name?的游戏，不仅是揭露名字符号的虚无感，还狠狠刺激了Brutus一下。历史上的Brutus的祖先，赶走了暴政的罗马王，从此青史留名。Rome, thou hast lost the breed of noble bloods! Cassius吼道，好像是对古老尊贵的Brutus的名声让位给凯撒这样的野花野草的控诉。Brutus这个名字本来可以很伟大，现在风头被凯撒远远盖过了。Brutus能够通过刺杀凯撒，让自己的名字变成勇敢的共和国的拥护者吗？极具诱惑力的情形让野心家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Brutus最后对Cassius的回答非常隐晦，没有任何对C谈话细节的回应，他不听，不代表他不知道C想干嘛。客套几句What you have said I will consider，我们之后再细谈吧拜拜！虽然这是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Brutus早就授意C的主张，只是参与多少，如何参与而已。

虽然Brutus不听Cassius讲话，我们还是得听啊！因为控制导读篇幅，C的话留给大家讨论奥～

私密谈话过后二人来到迎接凯撒的现场，凯撒这时的聪明之处真让人佩服：我不喜欢Cassius因为他很瘦，不笑，思考太多，读书太多，还不听音乐不看戏！我要胖胖的快乐的人在我旁边玩！话又说回来，我怕他干嘛呢，我可是凯撒呀。

凯撒的直觉很敏锐，但是这段话也透露出他的一人独大和他时不时的疑心，高处不胜寒呀。《凯撒》整个事件，我们都得注意两个问题：

第一， Brutus是否是个背叛者、刺杀者？

第二，凯撒是否是独裁者？

凯撒这段话里，虽然隐隐约约有着独裁者的特质，但并不能定性。Brutus通过人们的欢呼声假设凯撒想当国王，也不能说正确，人民对凯撒的期望和凯撒自己的决定是两码事。接下来，Brutus询问Casca欢呼声中发生了什么事，Casca还是添油加醋：虽然他三次推开皇冠，但是一次比一次轻！

第一次拒绝，Casca认为：but for all that, to my thinking, he would fain have had it.

第二次拒绝，Casca认为：but, to my thinking, he was very loath to lay his fingers off it

第三次拒绝，凯撒晕倒了！我不敢张嘴笑，因为人们发出的浓烈口臭把他熏晕了。他醒来后，又把上衣打开让人民割他的嗓子。妈耶，Casca哪是在描述一个伟人，这是entertain别人的小丑啊。

没文化的Casca用散文（而不是韵文）非常主观地把野心家凯撒的野心表演奉献给了B和C，很显然，二人相信了。

猫猫：

开场就笼罩的一片阴云（对凯撒来说），是两个护民官带来的。护民官这种角色是非常有意思的，他们上达圣听，下接平民，是沟通上下的桥梁，所以现在他俩把阴影散播到群众心中，他们自己的阴云又是从哪里来？

我非常怀疑他们真的热爱庞贝（是庞贝旧部？），而他们提到庞贝极可能是出于对这帮民众平日行径的了解（护民官），知道他们极易受感情上的影响（受不了悲情，还总想为舆论营造的“弱者”带盐），所谓打蛇打七寸的一个做法，果然老百姓乖乖听他的各找各妈去了。

这边有两个问题很好玩

第一个，民众这样心理倾向从何而来？

第二个，护民官（他们上达圣听，是诸元老告诉他们什么，其他人散布了什么，还是凯撒本身的做法让他们感到了什么？）自己心中的阴影从何而来。

两个护民官角色本身没有多的戏分，所以这边他们发挥的所有作用大概就是带来这几片疑云供我们思索和为以后某些疑团的分析找到缺口。

就像兔兔说的，这些暴民的话风，体现了罗马整个城市的精神文化状态，粗鄙不堪，这些暴民要用暴力征服，武力上的镇压不知道，但反正精神上需要极强势的力量震慑，两个护民官开场大吼他们和后来用正义审判者腔调十足的大话（但空泛）吓唬他们，也是运用了一种精神催眠术——我们以后还将见识民众多么容易被精神催眠。

凯撒那一小段表现，我感觉就是出现他稚气和孩童化的一面，不信预言者恰恰说明他对预言敏感到了无法直面的程度）

凯歇斯这里拿出了一面魔镜——他的话也都是魔镜——brutus开始了对他的积极回应。

兔兔导读说的完全就在点上，他几乎是自言自语，这种反应正是镜子的作用——镜子就是要引导他暴露自己的内心活动，而忽略镜子。因为镜中映照的是观看者自己，观看者进入的是自我互动角色，越看不见镜子说明观看者越专注，越不再心理设防。

这是饮鸩止渴，与其说是加冕的诱惑巨大，不如说心里恐怖黑暗到极点的孩童，首先需要随便什么理由安抚一下煎熬。

所以凯歇斯首先安抚了这种煎熬，给了另一个释梦方法。然后乘胜追击提出的加冕。如果他没有先给出另一番合情合理的释梦，直接说加冕是不会让凯撒上钩的。

C的话的确非常好玩，但是内容本身还没有他的言语策略好玩。

刚开始他跟b说，你对人家不爱了哦，我看出来了哦，你眼睛出卖你了哦！激起b对他的愧疚而不得不解释（我去，他也该做做女王）

然后他故意直接说了一番b多么贤德到吓人的程度，贤德到b诚惶诚恐，他吊起了b的专注和紧张说，你留心听着哦——

然后他开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篇废话！这是吃果果的套路，对方精神紧张时接着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紧绷的弦就无意识地松弛下来了——所以后面b听到一点扰动就袒露了自己内心，害怕凯撒称王，这个点也一下子让一直不动声色观察b的凯歇斯get了

C的话的确非常好玩，但是内容本身还没有他的言语策略好玩。

刚开始他跟b说，你对人家不爱了哦，我看出来了哦，你眼睛出卖你了哦！激起b对他的愧疚而不得不解释（我去，他也该做做女王）

然后他故意直接说了一番b多么贤德到吓人的程度，贤德到b诚惶诚恐，他吊起了b的专注和紧张说，你留心听着哦——

然后他开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篇废话！这是吃果果的套路，对方精神紧张时接着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紧绷的弦就无意识地松弛下来了——所以后面b听到一点扰动就袒露了自己内心，害怕凯撒称王，这个点也一下子让一直不动声色观察b的凯歇斯get了——

凯歇斯套出来b不想让凯撒称王，而刚才那篇废话也惹逗b有点迫不及待追问——您找我来到底有啥事求别让我猜了呗？

凯歇斯说好的呀，你不说光荣吗（接住b的关注点又吊起他的专注），这就是我要说的，你听好了哦！然后他又来了更漫长的一篇顾左右而言他的废话（顺便说了凯撒其实很软弱，但这些都是莎士比亚要观众听的，不是c要b听的）！b又是紧张，疲劳，松懈的第二波，群众一点扰动他又进一步吐露内心——我怕凯撒称王，更怕民众把更多荣誉加在他身上。

这里凯歇斯才进入正题（对他心理已把握差不多了，而且对方被吊了两次胃口开始给他足够关注），跟b含沙射影的说了打算让b做的事情。

下面凯歇斯所说的话，也是我对布鲁图斯是否出于纯正正义谋杀凯撒产生怀疑的第一个点。凯歇斯说的全是个人荣誉和威望，跟开场护民官 （哦？？护民官为什么跟他想法竟是一样的，好玩吗？）的想法没什么不同，怕凯撒做暴君威胁他们的自由。

当然可以说这是凯歇斯自己的痴心妄想，但布鲁图斯被说动了没有？嘴里没说什么，但可以看出凯歇斯内心对b已经有把握了的。后文他俩也顺利的约了明日再会 （当然不信b当天真的没空，而是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个行动计划，包括凯斯卡也是）。

那么，凯撒的暴政氛围是他真的怎么样了，还是有些人预先散布什么氛围就像三国里刺杀董卓前让小儿唱的什么歌散布氛围“十日卜，不得生”？

得不出结论但充满了疑云

戏剧里两人对话的台词也很有意思，某人的同一句话，作家打算让观众听的点，和打算让对方角色听的点，常常不一样。

而且凯歇斯的话，即时生效的未必是全部。也许是他在b的心里埋下一片鬼影，在他今后考量这事的每一刻，才逐渐显灵出它的幽魂。

凯歇斯在没摸透对方内心之前，随时更新他的成果用越来越深入的引导词＋大量顾左右而言他的废话逗引对方更多坦白，直至完全把握对方心理动向 ——宝贝们也要小心如此就被心机婊领导老谋深算套路了哦！

而说到镜子，第一幕简直是置身镶了满墙满地板镜子的舞台中——最底层巨型镜子广场——民众映照大罗马民风，护民官则是一面小反光镜，如我们课堂上恶作剧把它映照（不明来历）其它景象的光斑折射进大广场。

凯撒巡游检阅这广场的花车身披两面镜子——他的脸反照了（已经被护民官小光点捣乱过的）广场民众对他的态度，他的前胸一面护心镜把他内心转化为行动表演又反射给民众观看。

舞台某角落，两个密谋者的镜子正在互相映照话语或者神色中——

民众之一（凯斯卡）又举着他对广场景象的映照插进密谋者双镜面前来（也很可能用他自己光斑捣乱过的），作为曾经他立足的观察点，他同时带来了凯撒和民众的互映，而且对双方有选择的放大了细节，仿佛一柄放大镜固定于几处地貌供我们详加勘察——凯撒拒绝加冕（欲拒还迎的装），民众欢呼（忤逆圣意，因为凯撒其实希望他们跟安东尼一起哀求他加冕），凯撒晕倒（装，同护民官一样套路），有的姑娘原谅了凯撒（注意凯斯卡运用了修辞，他强调了是他“身边”三四个姑娘表明这种转变多么切近真实可感，且蔓延的趋向无法估量。）——凯斯卡一边宣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却在这里对广场景象的剪辑放大独运匠心，这也非常有趣。

对了，凯斯卡还有意放大了一个细节——护民官被凯撒给整了，就因为扯了凯撒像上的彩带，还为所有景象添加上色彩——滑稽丑剧。他真的颇运匠心了哦！

翔子

这个剧的1.1确实切入点很巧妙：它从一开始就给观众一个权力冲突的概念，而不是直接展示凯撒凯旋时的完全权威；从这一场的开始然后慢慢把镜头移到1.2中“凯撒——布鲁图斯”的场景中，一切就显得很顺理成章。

1.1和1.2给我们展现了一个政治图景：威权极高的凯撒；支持凯撒的民众（当然他们其实是墙头草，不过在第一幕他们的性质尚未完全暴露）；还有对凯撒颇含敌意和疑虑的部分官僚阶级。后面我们还将看到，对凯撒颇含敌意的官僚阶级，人数并不在少。

凯撒是不是独裁者？按照布鲁图斯在后文的独白，凯撒目前并不是，但是颇有危险成为这样的人。危险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民众的狂热（我见过两个电影版本，1.1民众们都是亢奋地喊着凯撒的名字上台的）；还比如，罗马的各处已经出现了凯撒的雕像，还不止一个（原文用的是复数，images。）我们知道，为一个活着的人，四处立像，他的威权必然已经达到极高。所以独裁的风险，看起来确实迫在眉睫。——当然，那些不受凯撒宠爱的“凯歇斯们”的个人风险也是迫在眉睫的。

关于凯撒的内心，我很同意大家的观点。是不是小孩子另说，反正他肯定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天不怕地不怕。举例说明：

我希望他再胖点——可是我不怕他——可是我还是有点怕他的，为什么呢？吧啦吧啦吧啦。。。——可是我其实并不怕他。——来，你跟我说说他这人咋回事。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真的不怕是不需要这么多逼逼的。

关于凯歇斯的说辞，确实值得分析。

凯歇斯 勃鲁托斯，我近来留心观察您的态度，从您的眼光之中，我觉得您对于我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的温情和友爱；您对于爱您的朋友，太冷淡而疏远了。

这个话是最初切入的，我觉得特别巧的一点是，他就像下棋的高手那样，他下一步棋，就会逼迫对手接下来必须下某一步棋。他质疑布鲁图斯的忧郁是友谊的冷淡。那么布鲁图斯的正常反应，几乎必定是：不，你误会了，我是为了自己而忧愁的。然后话题就可以顺着切进去了

这个在古代男人之间可能无解，不过如果在现代，我琢磨了一个破法。我如果感觉到对方是在撬我话，我可能会回答：“你误会了，最近我在追一个姑娘，追不到/嗨，你误会了，最近我老婆总是跟我找茬打架。”然后把话题转移到家庭情感问题，在一个八卦的气氛中愉快地结束对话。

然后凯歇斯开始捧勃鲁托斯。勃鲁托斯大概是在赞美中放下了警惕的——为人好的人最喜欢别人夸他为人好，这一弱点一定要克服掉才行——然后有一句话特别关键，它标志了布鲁图斯放下了警惕：

勃鲁托斯 这一阵欢呼是什么意思？我怕人民会选举凯撒做他们的王。这句话就是政治倾向很浓了。勃鲁托斯自己把底牌亮了。然后凯歇斯就切进去了。然后凯歇斯开始黑凯撒，这其实不是废话，这是把凯撒从神坛上拉下来。神怎么可以体力不济？神怎么可以病的瑟瑟发抖？神怎么可以一副怂样？鉴于凯撒当时的威权之高，这段话是很有必要的，是试图打破精神迷信。果然，打破精神迷信之后，下一段就开始煽动了。anyway到最后，勃鲁托斯说，好的我听懂了，你让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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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Brutus的某句话：他真的不太懂顾左右而言他，政治上不行。太真诚了。这个和他后来的政治幼稚是一脉相承的。

感谢翔子和猫猫的精彩展示啦～共读第一天开了一个好头哦！

Bunny

英国文学莎士比亚博士生

坐标海外

千方百计哄你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