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心底的感谢
教师节刚过,我照例把来自学生的祝福进行细致的分类:这是183班的,这是210、212的,这是现在所带的232、236的……忽然,宝贝小琪抽出一张很别致的贺卡,说:“妈妈,这个没写班级!”我接过去,没有过多的祝福语,只一行遒劲的字“你能想起我吗?——给张瑞平老师”,没有署名,没有班级,旁边用铅笔画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这不是三十年前我小学四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吗?是他,一定是他!
我激动地站起身来。如若不是清晰的记忆;如若不是埋在心底三十年的感谢;如若不是十一岁的少年对黑班上的自画像无比崇拜,我哪能认得出您――我们这一班学生最崇拜的大孩子——李满寿老师。
上小学四年级时,教了我们三年的老师突然被县教研室调走。校长把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领进教室,说,这就是你们四年级的老师。校长走后,您从容地在黑板上画了一幅戴眼镜的头像,问我们,这是谁?我们不约而同地回答“你——”这样一堂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开始了,三十年前的那节课,我只记住一句话:我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希望我能成为你们的朋友。
学校一下子充满了生气,那是因为有了您。
您首先教会了我们打鼓、拍镲、敲锣,直至今日我对锣鼓声仍有一种亲切感。音乐课上,搬来学校的老式踏板琴做伴奏,教我们唱歌。学校的少先大队,请您当辅导员,在您的指导下,少先队活动有声有色。记得那次,您带着我们浩浩荡荡一队人走到山脚下的皇家庄村,——当然是我们班领头,锣鼓开道,红旗飘飘,一路上歌声不断,引来沿路村子的村民围观。每到村口 ,我们的锣鼓更响了,那时我是小鼓手,格外地自豪!
记忆中的老校长是一个温和的人,他完全被我们陶醉了,也根本不担心我们的学习成绩,因为老师的课讲得总是那么有趣。那一年,在全公社四年级统考中,我们班语文、数学双科夺冠。
后来了解到,您的家在偏远的大山,高中毕业,没钱补习,便到我们村代教。由于交通不便,每逢星期天,其他老师都回去了,宿舍只您一人,我们几个小伙伴推了自行车,便到学校找您练骑自行车,您在后面轮流扶着,没过几天,在学校的操场上便有了一支自行车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