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刊•特约作家•散文篇◇】《掌 声》||□ 邹仁龙
《当代文学家·双月文学美刊》（当代文学出版社）火热征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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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刊·2021·第二期
（网纸同步）
文学顾问：孔灏、相裕亭、徐继东、李锋古
文/邹仁龙（江苏）
有一首老歌，叫《掌声响起来》。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掌声响起来。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多少青春不在，经过多少失败，经过多少等待，告诉自己要忍耐……
现在每当想起这首老歌来，心里还是忍耐不住的感慨万千！一想到曾经的岁月中，那些经历过的太多太多的失败，心里还是会泛起丝丝的唏嘘。
人有时就算准备得再充分，无路可走时，光指望伯乐，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留下的，只能是失落。
但失落之中，有时也能听到掌声犹存。年少时，我不止一次地送予我有追求，有目标的发小以掌声。这掌声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未曾息逸，至今犹新。
“小城大哥”是发小现在的昵称，在我们小的时候可没有“昵称”这个词，只有“雽名”。就是给人起的外号。因为小城大哥“飋陀子”飋的好，我便给他起了个雽名叫“陀子”。
其实“陀子”不但陀子飋的好，他的舞才跳得好呢，“绝煞咯”，跟电视上跳的一模一样。要是那时候能遇上了毕福剑，登上了“星光大道”，我相信他不但能露脸，还一定能拿奖。但遗憾的是，那时候没有什么大道可上，连小路也没有，只能将街头当舞台跳。
那时的陀子喜爱跳舞，舞跳的出色。他似乎从小就有跳舞的天赋。身材高挑，精瘦，柔韧，敏捷。天生一块练舞的料。陀子的舞，尤以迪斯科拿手，还有那个太空舞，跳的像水蛇似的柔姿款曲，神步莫测。或停，或动，或飘，或移。一招一式，刷哩刷刮！
只见陀子伴随着美妙的节奏，轻盈的舞姿如莲花般绽放，跳得神采飞扬。不由地我竖起大姆指，叫一声“刮刮叫”。接着便是《掌声响起来》。
后来，我的掌声竟然意想不到的被陀子的“掌声”给淹没了。而他的掌声居然不是来自他的巴掌，而是来自他的脚下。这似乎更出乎我的意料。
掌声不一定源于巴掌，有一种掌声，它并非来自双手，而是来自双脚。是不是很意外？然而这却是真的。双脚有时也能令人意想不到地发出“掌”声来。
这种声音曾一度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像港台流行歌曲似的风靡一时，大街小巷，随处可闻。
在那个年代，我们这儿就忽然地一夜之间流行起了给鞋底钉掌子。于是也就有了随处可闻的嗒嗒“掌声”来。
其实要说这给鞋底钉掌子，也不算个新鲜事。水乡人勤俭，平时工作，干活。都要套个护袖，戴上围腰子，挑担时还用护肩布。这种俭约的习惯，我也很赞，并且得以承袭，至今上班时，都保持着西装戴护袖这种不伦不类的旧习。
老家的人，还有一种习惯便是给鞋钉鞋掌。几乎什么鞋都钉。水乡人舍不得费鞋。布鞋，皮鞋都要订个掌。但有两种鞋不能钉，一种解放鞋，一种雨胶鞋。这种防水鞋钉了适得其反，漏水。
布鞋钉胶皮掌，那时的胶皮是从废弃的自行车轮胎上剪得。鞋匠顾四做这活计拿手，一天能钉几十双。从布鞋钉的胶皮底，到皮鞋订的铸铁掌。月牙形的， U形的，半弧的。厚的，绡的，大的，小的，品种齐全，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钉了铁鞋掌的鞋子走起来路时，大老远便能听到由远及近的金属击打地面发出的锵锵声，像马蹄，嘀嘀嗒嗒的，听起来很有节奏感。
而这种节奏感也给佗子带来了灵感。那时候他正在学踢踏舞，这个铁鞋掌的出现，对佗子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的神来一笔。那声音听起来，便更响，更脆了。这一来，也更令他对跳舞更神魂颠倒，痴迷不醒。
后来记不清是在哪儿看到过一场精彩得美轮美奂的舞蹈《大河之舞》，陶醉其中的踢踏神韵时才明白佗子为什么会对跳舞这样的痴迷。
现在想起陀子那跳舞的舞姿，脚下钉了铁掌皮鞋发生的极富节奏感的踢踏声，印象依然深刻。他灵巧的双腿挥着他的那双脚，变幻多端地迷幻出来的节拍，令人眼花缭乱，让人惊诧不已。
记得一个夏天的晚上，大码头棒冰厂的门口，在月色正浓，河风徐吹的街道上。佗子穿着一件蝙蝠衫，一条喇叭裤
，脚上蹬着一双刚从棒冰厂打工得来的辛苦钱购买的皮鞋。当然了，不用说，他的这双皮鞋定是钉了掌子的。
他一时来了兴致，便跳了一段踢踏舞。跳着跳着，便吸引了很多的人，一时间望热噪的人多亮！
有表现欲的人，大概都是些“人来疯”。人越多，越来劲。佗子一时便不知不觉地将自己融化在了舞蹈的舞步中不能自拔。这时我才相信《红舞鞋》的故事也许是真的。
陀子毫不隐藏他的激情，也不掩饰他的技巧，更不相瞒他的狂放。慢慢地，他便将自己的身心，随着他出神入化舞步的“掌声”一道醉融。而观舞者的心也随着踢踢踏踏，乒乒嘎嘎，哧哧唰唰，嘭嘭嗒嗒的舞步节奏声惊艳地荡漾起来。
调动起情绪的内心在躁动，顿时随着舞者高潮起伏的舞姿而起舞，狂奔。刹那间，又像过山车似的随之静止于舞步行进中的停顿而嘎然而止。最后意犹未尽地失落于一份憾叹，还有一份未曾满足的淋漓尽致。
但脚下的“掌声”停了，手上的掌声却经久不息。
太棒了，那鞋掌踢出的舞步声，韵律整齐，清丽唯美，铿锵强劲。步步渗透出抒情，浪漫，性感，天真。亦透出一份犹豫，彷徨，甚至是迷茫的步伐声。
但我是最知，最解陀子的这种心境。这才是他最真实的裸面。也是他情切切，意殷殷的一份情感真实的展现。
他的“掌声”从脚下而来，踏过坎坷，冰冷。而我的掌声必须当面献予，报之以热忱，鼓励！
这种鞋底的“掌声”，后来便在水乡的大街小巷中不绝于耳。当然，这些来自鞋底的声音，不会都是陀子的舞步声。陀子的皮鞋钉了掌，别人同样也会钉。但人各有别，这走路的脚掌声也就千差万别。并且，每个人走路的姿势，轻重都不尽同，百人百样，千姿百态。所以，这钉了鞋掌的脚步声也就不会千篇的一律。乒，嘭，嘘，啪。嘀嗒，咻飕的各种各样的踏步声形形色色，层出不穷。
水乡人听惯了水乡河水中湍瑞的流水声，看惯了舟渡船行。再听一听岸上行人这种鞋掌发出的脚步声，听来恰似锣鼓点点，钟声嗒嗒。恰也成了另一道美妙的风景。
这种声音，有的人发出，听起来让人很是享受。但有人发出，却让人生厌。特别是那种走路时，故意而为之地为了发声而嘚瑟地弄出声响的人。走路时一轻一重，一飘一忽。有时故意踏出一种趾高气昂的步伐声来。貌似有款有形，实则轻浮，肤浅。这种声音听起来有点麻甩，洋而不戗。实在令人厌烦。特别是那种平时捧着个茶杯于街头逛荡，说话眼不屑，头一甩，捊刘海的人。我就很反感这种用脚后跟表达的人，看上去就不正经，似乎是在褺渎陀子舞步声的美妙和节奏，我甚至会有些愤愤然。
那时候，我自己从不钉鞋鞋掌。因为我听不惯那种嚣张的声音。准确地说，是很反感这种声音的袭扰。总觉得有一种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风头与骚劲。
再后来，当我听到一个老铜匠走路时的声音后，我的这种看法才有所改变。那是一个很勤勉的老人。每天早晨便挑着一付铜匠担子在街头巷尾走街串巷地谋生。老人身材矮小，脸上总是黑乎隆洞的一脸邋遢相。当听到老人口中已不响亮的吆喝声与脚下鞋掌发出的塌塌声交织在一起时，透过其声，我才明白，其实我反感的并非是这种鞋掌发出的声音本身，而是反感有些人的游手好闲。
我要为这个老人祈福，为我的发小祈求。同时更要为之鼓掌加油。愿老者安康，愿发小奋进。在往后的岁月行程中再上一层楼！他们用脚下的“掌声”诠释着生存与热爱，而我必须用双手的掌声与之鼓励。让掌声再次响起来，让我们在这个舞台上不再孤独，不再感慨青春不在。情怀在，未更改。再也无须再等待， 更无需去忍耐。不再为老人的脚步声感叹，更要为陀子的舞步声喝彩。我们心中还拥有爱。所以我心更明白，我最应该献出的，就是我最虔诚，虔敬的热烈“掌声”！
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你的爱将与我同在！
2021年3月2日作于苏州
一日一画
YI RI YI HUA
秦嘉业，女，汉族，画家，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美术系，现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广西分会会员，南昌书画院名誉副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
当代文学家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作者简介：
邹仁龙，公元一九六四年五月一十生于水乡兴化，现居水乡姑苏，水是魂，乡是家……
入过职，下过岗，上过山，下过乡，经过商，务过工…..
有小说，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海外文摘》，《泰州日报》，《兴化日报》，《九天文学》，《芙蓉国文汇》，《品诗》,《速读》，《当代文学家》，《神州文艺》,《作家》微刊等。作品入选《今古传奇》传媒出版社《2020优秀作品年鉴》。
文学顾问：
孔灏
中国作协会员，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连云港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市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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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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